陈墨要选兵的消息一出,士兵们都炸了锅,谁都想来陈墨手下,就连伤兵都跃跃欲试。
这种情况下,陈墨当然可以择优录用,挑选了十六名弓弩手,但还有很多人不肯离去,甚至有人哭着跪在地上,求陈墨收留,要跟着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陈墨考虑再三,又收了二十人,让他们拿起盾牌,组成两个小队的盾牌兵。
他想了,野战条件下,有的时候难免会进入敌方弓箭手的射程,得有保命的手段,这些盾牌兵到时候就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至此,陈墨手下兵力已经达到了六十八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了。
陈墨没给他们太多兴奋的时间,人员定下来立刻就让庞伦领着去自己的院子里进行枪械训练,顺便把子弹又给原亲兵队每人补了二百发,其余人一百发练习用。
提高战斗力是保证生存的先决条件,无论如何,大梁城依旧处于围困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许自己刚才突袭硬抢的行为会刺激到敌人,下一刻敌军大举攻城也说不定呢,得抓紧一切时间做好准备。
大梁城里再一次冒起了炊烟,大片的炊烟和着肉香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整个城市又活了过来,民众脸上多了一丝生气和活力,嘴角有了笑容。
户部侍郎仲寿伏地大哭,城中饥民这几日饿死万余人,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切了送给饥民们吃,只要能想办法不让城里的人再饿死,让他去做什么都行。
如今百多头牛羊,满城炊烟,让他哭的稀里哗啦,终于可以不再饿死人了,这一切都是驸马爷的功劳,他一边嚎哭着,一边命人煮肉烧汤,尽快的给饥民们送去,一边大叫着苍天有眼,我仲寿以后给驸马爷做牛做马报答他的大恩。
在一个分发肉汤的救济点,老人激动的捧着肉汤,颤抖着双手,却舍不得喝,颤颤巍巍的端给已经无力哭闹的小孙子……
男人嚎啕大哭,为了给孩子换一口吃的,他的老婆把自己卖了……
一个小女孩儿瞪着无助的大眼睛捧着碗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是早一点儿发肉汤,也许她的父母就不会饿死了……
悲伤无尽,但现在已经有了希望,是大梁驸马爷带着人英勇杀出城抢回来这些吃的,驸马爷天神一样勇猛,还会带着他们所有的人打破敌人的围困,让所有人都活下去,让所有人都有肉汤喝。
满城的民众都认同一件事,那个叫陈墨的驸马爷,是他们的希望。
大梁皇帝萧道临醒了,他最爱的珍妃含着泪一口一口的喂他肉汤。
当他得知陈墨的功绩,哈哈大笑,“我萧道临的女婿,果然不差,传朕的旨意,封陈墨为镇国大将军,大梁军事,可临机决断,不必报朕。”
珍妃拜伏地上,“恭喜陛下得此良婿,我大梁有希望了!”
萧道临仰天大笑,“珍妃,你去传旨,就说朕说的,让陈墨给我踏平四国,朕把皇位让给他。”
珍妃浑身巨震,如此大事,岂可草率做主,抬起头刚要阻止,却又突然想到,君王的智慧又岂是她能揣度。
眼下大梁处于灭国边缘,能保住皇城便是烧高香了,更别说什么踏平四国,那又怎么可能?也许陛下就是画了一个美丽的大饼,来激励陈墨效死力而已,帝王之术啊,她深深拜下去。
萧若若回到宫中,见到清醒过来的老皇帝,父女俩个抱头哭了一鼻子。
老皇帝还很虚弱,伤口发炎,发着高烧,情况依旧不是很乐观,陈墨拿出抗生素给老皇帝吃了,说是祖传的灵药,老皇帝哈哈一笑一把吞了,呼呼睡去。
陈墨被皇帝封为大将军的事儿很快传到城头,所有的士兵,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那是驸马爷应得的,那是关键时候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士兵们都很服气。
除了丞相林庸,听到这个消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肉,“黄口小儿,差得远呢,哼!”
他难免有怨气,自己算是所有大臣中唯一被抢的,不仅被抢了黄金珠宝,还损失了几个门客家丁,至今还有一百多家丁被征调在城头,让他怎能平衡?
“不行,其他人也不能看热闹,得让他们也放点血!”
林庸暗暗咬牙。
而身处旋涡之中的陈墨并不知道这些,他正愁眉苦脸的琢磨着要怎么去搞珠宝呢。
本来他想直接去抢的,带着兵把城里的那些富商统统抢一轮,他觉得那些家伙们手里的珠宝让他增加几万点军功都富富有余。
可是现在他又拉不下这个脸了,整个城市把他当英雄一样的赞颂,走在大街上甚至会突然有人跪在他的身前,亲吻他的脚面,大声的赞美他的伟大和英勇。
这他就不会玩了,这特么还怎么可能厚着脸皮的去抢?那太兽了,反正他是干不出来。
始料不及啊。
不过这种事也就是想想,要是他真的干出抢劫城中富商的事情来,萧若若就会第一个不答应,她是那么的爱大梁,爱大梁的子民。
他坐在院子门口的石阶上,望眼欲穿,多希望那些富商能自觉一点儿,感恩戴德的把手里的珠宝啥的献上一点,他保证不会客气……
正愁眉苦脸呢,就见走来一群人,为首正是丞相林庸。
陈墨赶紧站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这是终于开窍了,要来感谢自己的吗?他有些兴奋的直搓手。
隔着老远,林庸就拱手笑道: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陛下的旨意下来了,您现在可是镇国大将军了。”
陈墨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这个节骨眼,这个封赏没让他有太大的感觉,但他还是回礼,“多谢林相。”
林庸摆了摆手,一脸笑容。
“驸马爷,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吏部侍郎孟高杰,这位是礼部侍郎广源泰,这位是兵部侍郎蔺恒,这位是刑部侍郎……”
林庸把他身后的这些官员挨个的介绍了一遍,陈墨耐着性子一一回礼。
陈墨心里叹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很明显这些官员这是组团来给他道贺的,不过让他感叹的是眼前一群侍郎,没有一个尚书,也不知道是对他不够重视,还是说那些国之重臣一个个都已经跑路了。
这让他想起早前萧若若对他说的话,那些王公大臣能跑的都跑了,大概指得就是这些三公九卿,六部之首吧。
感叹归感叹,他可是一个很实际的人。
他眼巴巴的看着林庸,话说,你们来道贺都是空着手来的吗?这是大梁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