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低着头沉默不语,攥紧双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刺破皮肤殷红的血色滴落到地上,不过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
“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招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学两声狗叫我就把你招进去,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张三看着眼前卑微屈膝的刘季,以施舍的口吻说道。
“好,我叫!”
四周麻木至极的难民甚至感到无比的羡慕,只学几声狗叫便可以得到残羹冷炙,突然许多人都跪在地上学起了狗叫。
教完之后,他们用炽热的眼光看着张三,希望也可以把他们招进去。
张三有些傻眼了,不过随后便摇了摇头,江家可不养这么多的佣人。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瞬间激怒了下面的难民,无数难民将张三围的水泄不通。
很明显,如果张三不把他们招为佣人的话,估计张三也离不开这里。
“吗…的,你们这些刁民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可是江家的管家。”
“要是得罪了我就等同得罪了江家,到时候你们连安身之所都会没有,我看看谁敢堵我?”
经过张三这么一吓唬,人群立马让开了一条羊肠小道,接着他随便挑了几个难民其中就包括刘季,他可没有安什么善心。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一股穿着银色军甲的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无数难民敬重的看着这些士兵,场地上唯有张三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张三皱了皱眉头,这士兵不是城主的禁卫军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候雪荣轩的身影缓缓出现,落红烟穿着军甲站在身后。
本来落红烟想以自己的身份出现,但是又仔细一想现在的她修为全无,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而且这件事让雪荣轩来做比她更合适,等到难民的事情解决之后,雪荣轩能收获一大波民心,而她也可以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张三看清楚来人后,急忙小跑过来,由于他的身体过于肥胖,跑起路来颇为好笑。
“城主,不知您来这里是为何事呀?”张三满脸笑呵呵的说着,看着那虚伪的笑容雪荣轩真的想给他邦邦两拳。
“绑起来,稍后处置!”雪荣轩看都没看一眼冷声道。
两名士兵上前将张三捆绑住,随后便架着张三离开。
这时候张三也憋不住火了,老子都没惹你,你特马就把我给绑住了。
“雪荣轩,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把这件事捅到江府,到时候你也别想好过。”
张三忍不住破口大骂,最后两名士兵实在受不了,直接用刚方便完的厕纸堵住了他的嘴,顿时张三停止了喊叫眼中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哼,江府?恐怕现在只剩下灰烬了吧,要是以前我可害怕你七分,可是现在嘛,不足为惧了!
他可是将江家干的恶事全部告诉了宗主,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宗主竟会直接将精英弟子派去一半去覆灭江家。
“咳,诸位乡亲,以前不是雪某不救你们?”
“我实在是有苦难言呀,要要不是被人逼迫,我也不可能对你们见死不救。”
其实这些难民并不全是落雁城中人,更多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于是雪荣轩便将这些人全部安顿到了落雁城。
可谁承想,江家却一直将这些人驱逐于此,更可恶的是他被范桶切断了资源供应,虽然说他贵为城主,但是手上实权被不断的被削减。
这也是江家不怕他的原因之一,从这以后他只能放任这些人自生自灭。
“城主,我们都知道您的难处,可是大伙真的活不下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在这里找到活干,可是到后来城里的大家族联合起来欺负他们,不管他们活干的多少工钱一分都不给。
平日只管一顿饭,这些都属于稀松平常,可到后来伙食越来越差,每个人只有一个馒头。
他们也曾抗议过,无一例外,他们都失败了。
“我这里有一个活,大家要不要干?一天十两铜钱,并且每天管三顿饭。”
听到这个话,无数难民开始争先恐后的争夺这个机会,一天就是十两铜钱,一个月就是三百两啊!
最关键的是每天还管三顿饭,这时候所有人都想挤破脑袋钻进去,可雪荣轩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震惊了许久。
“大家不用抢的,这个活人人有份。”
“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粥饭,大家不要急,每个人都有份的。”
话音刚落,便有几十个士兵每人推着一辆车走了过来,每辆车上都有四个木桶。
打开木桶,一股香味从里面飘逸而出,而里面是满满当当十分黏稠的米粥。
半个小时后米粥分配完毕,每个难民手里都捧着一碗粘稠的粥,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就连碗也是舔的干干净净。
刘季拿着米粥喂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女孩,这是他的妹妹,由于家乡那边出了战乱父母也被杀害。
他只能带着妹妹一路逃亡,最后留在了落雁城内,本以为是美好生活的开始,没想到又是新的噩梦。
“哥哥,你也喝。”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发誓一定要护她周全,随后轻轻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接着自己也喝了一小口。
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雪荣轩不禁感到一丝心酸,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男子,他正有些疑惑。
那名男子立马抢先说道:“不知城主让我们干的是什么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是丢掉性命的活,我也干!”
“不过就希望,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测,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妹妹。”刘季用手指了指在已经熟睡的妹妹。
雪荣轩看到这一幕倒是有些好笑,他知道是眼前的这名男子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是做什么不可人知的事情。
“你误会了,其实就是让你们做苦力,在落雁城的四周建一片房屋。”
“就这么简单?”刘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