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看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第一,你此时毕竟是小孩模样,为了稳妥起见,在外人面前,我叫你阿渊,你就叫我姐姐。”
“好。”虽有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我需要做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不涉及你的利益时,不要干涉我。”
“好。”
“第三,我们都争取不要给对方添麻烦。”
“最好不过。”
“你可还有要补充的?”墨星染觉着捡了个男人在身边,有些话可得从一开始就说明白。
他摇摇头:“暂时没有。”
墨星染适才道:“那好,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先去一趟织衣坊吧。”
而当墨星染正打算与褚渊离开时,呈鹤偷摸凑上前来,搓了搓手:“徒儿,师父的酒喝完了,你看……”
墨星染一听便不乐意,“天天就想着喝酒!以前没我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你那么能喝酒!”
此话引得褚渊侧目,是他太久没见过女人了?怎么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凶的么?
呈鹤十分委屈,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凶了点儿。
墨星染最是受不了自家师父这可怜巴巴的模样,轻叹一声:“走了。”
呈鹤知道她同意了,放声道:“乖徒儿,为师要喝清香阁的女儿红!”
很快,他们二人便抵达了天云大陆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今日街道上似是在举办什么活动,人群格外密集。
褚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看见如今转变甚大的大陆,他颇有些怅然。
“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这世上最难以握住的就是时光了。”墨星染微微笑着,“清香阁离这里近,我们先去给我师父买酒。”
“口是心非。”
褚渊暗暗想:女人说的话,到底能信几分?
“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墨星染眸底有些晦暗,随后很快整理情绪完毕,朝他伸出手:“这里人多,你就拉着我的衣袖跟着,免得走丢。”
褚渊的目光落回,看着她伸出的手:“放心,我还不至于蠢到和你走丢。”
他堂堂帝尊,需要这样来防止走丢?!
听后,墨星染轻哼一声,“那你最好跟紧一点。”
墨星染往前走去,多少是顾着身后的褚渊,她余光一直注意着褚渊。
清香阁门前,买酒客也是不少,正当他们二人要进去时,从阁中匆匆走出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人,他的手中拎着一个被黑布紧紧蒙住的笼子。
那人身形矮小,因着斗笠的原因看不清容貌与年龄。
可偏偏……
墨星染在他经过时,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动!
“是灵兽!”不止是她,就连她怀里的小家伙也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
“主人,它在向我们求救!”小家伙非常焦急地与墨星染沟通。
墨星染迅速盯紧了那斗笠人的方向,可此时此刻人群太多,那人踪迹一下便消失不见!
“你还能探寻到那只灵兽的讯号么?”
如果那人是灵兽之主,那人的身份就是驭兽师。当驭兽师天赋觉醒之时,则是会诞生出自己的本命灵兽!那么,灵兽又岂会求救?
不对劲!
“气息被隔绝了,主人,找不到了!”
墨星染暗暗咬牙,若是方才她的反应再快一些,或许就不会让那人跑了!
“你在发什么呆。”褚渊状作不经意。
墨星染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我只是觉得那人太奇怪了,大白天的戴斗笠遮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边说,边往阁中走。
而褚渊却是微微回头,望向某一个方向,唇角的笑意略有思量,灵兽求救,如今的天云大陆,还真是有意思。
在阁中买完酒后,墨星染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心不在焉,便带着褚渊前去织衣坊。
织衣坊在这边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过去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织衣坊人来人往,墨星染与褚渊本没有在意其他人,只想买好东西后便离开。
却也没想着,总有不识趣的人要来找点事儿。
“诶,这不是我们师兄的令牌?”有一个穿着白衣,容貌秀雅的女子看见墨星染身上戴着司临玄的令牌,便从旁招呼着自己门派内的人围了过来。
她们都知道那一块令牌意味着什么,那是师兄贴身收放的,她们都不曾拿到过,更别提是得到这令牌了!
这个女人,跟师兄是什么关系?
“芝兰师姐,师兄们今日在山脉猎兽,我看这八成是她趁师兄不注意偷来的,我们不如就替师兄拿回来?”跟在芝兰身后的琴月讨好道。
墨星染把褚渊拉到了身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令牌,随即愈发轻蔑地笑了起来:“这令牌,是他亲手交给我的。想拿回去,你们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褚渊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墨星染,心底发笑,这女人当真是把他当成小孩照顾了。
“姑娘,可否问一句,他为何要将令牌交给你?”芝兰拦住了身后的人,还凛着最后一丝耐心。
“跟你有什么关系?”墨星染可不想与这些人废话,转头对褚渊道:“可有看中的?赶紧买完走人。”
褚渊招呼伙计,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袋灵晶,“这些,都要了。”
伙计打开一看,愈是敬畏了:“小爷,您这边请!”
天云大陆的货币则是灵晶,十颗绿色灵晶可换一颗橙色灵晶,五十颗橙色灵晶可换一颗蓝色灵晶,百颗蓝色灵晶可换一颗紫色灵晶。
织衣阁的布料上乘,都是成品布,不过织衣阁胜在方便,里面的织娘都可立即为你点布成衣。
墨星染便坐下等待,那琴月明显看不惯墨星染的做派,走到墨星染坐着的桌前,便压下了手中的佩剑,似是在做一番无声的警告。
亦或是挑衅。
墨星染懒懒抬眼,都懒得搭理她,素手轻轻一拂,一股无形的威压自她周身扩出,直接将琴月弹飞出去!
琴月踉跄好几步,被芝兰扶住,这才没有太过狼狈。
“姑娘,我们不过是一问,你何必欺人太甚?”芝兰隐隐有了怒意。
“问?问就是上来就说我这是偷来的东西,问就是拿着佩剑压在我桌前挑衅?”墨星染缓缓翘起二郎腿,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正把玩着:“你们觉得……你们惹了我,我凭什么还要给你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