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小舅,给小舅问安。”唐千毓思维有些混乱,下意识的抬手作揖,却感觉那里不对。等等,刚才母妃说了什么?自己一直敬重有加的师尊竟然是自己的小舅,舅舅?!“师……舅……”天呐,唐千毓有些欲哭无泪,他究竟该怎么称呼啊!
“师什么舅,叫师尊!”司辰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般的说道,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喜欢师尊这个称呼:“我怎么偏收了你这么个傻徒弟。”
“贵妃娘娘见谅,小辰在仙门久居,一时未能适应亲情的温暖,有些害羞,他其实很疼爱小毓的。”白羽叶柔声说道,如春风沐雨,沁人心脾。
害什么羞!本尊才不会害羞!司辰不禁在心内翻了个白眼,正待反驳,却发现自己被下了禁言咒:白羽叶,你个混蛋,快给本尊解开!
“我晓得的,辰儿自小因身体不好,被送入碧海玄灵修行,虽然不常见面,但家人还是时时记挂,保持着联系。直到我做了贵妃,和辰儿的联系便渐渐淡了,不过今日一见,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柳诗萌眼神飘然,似是要穿透车帘看向远方的花树以及遥远的山川,那些千叶飞花,嶙峋山石仿佛承载着他们儿时所有的回忆。
“您就是天枢星尊吧,果然是倾城之姿,端庄典雅,仪态万方。”柳诗萌逐渐从久远的回忆中脱离出来,再看之时已是大气温婉之姿,仿若盛开的牡丹。
“贵妃娘娘严重了。”白羽叶在外人的面前自始至终都是端庄大方,温婉如玉。
相传,贵妃娘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的上了陌生男子的马车,并且在车内停留许久。
据说,贵妃娘娘进入马车之后,车内时不时传来女子和男子的娇笑之声,那声音让人闻之脸红心跳。
传闻,马车上不止一个男子,贵妃娘娘从车上出来之后,衣衫轻微起了皱褶,面容红光溢彩,似是出水芙蓉。
流言四起,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将所有人的理智吞噬,只留下厌恶,罪恶以及贪婪。
前朝的大臣们听闻流言纷纷上书,对贵妃娘娘的行为口诛笔伐,愤世嫉俗。后宫的娘娘们则是纷纷声讨,贵妃娘娘行为放荡不检,当侵猪笼。一时之间,柳诗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混账,贵妃,对此你作何解释。”唐百峰愤怒至极,厌恶的将奏疏扔到柳诗萌腿前,瞳眸之中的烈焰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燃烧殆尽。
“皇上,臣妾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臣妾前往城门不过是为了迎接十七回家。”面对唐百峰的愤然怒火,柳诗萌背脊笔直,没有丝毫的怯懦,依旧如牡丹般高洁端庄,淡定自若。
“先不说迎接十七的事,与马车内的其他男子嬉笑玩闹,你该作何解释。”
“皇上,十七在碧海玄灵拜师学艺的事,您是知道的。”
“朕知道,可是这与那些流言又有什么关系?”唐百峰话音刚落,便觉敏感的察到哪里不对:“你是说……?”
“不错,车内之人正是十七的师尊玉衡星尊,还有他的师叔天枢星尊。两位星尊在整个大陆地位超然,臣妾自当上前拜会。”柳诗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如同一声惊雷,气势如虹倾泻而下,刹那间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口,刺得生疼。
“故事最后以娘娘沉冤得雪而告终,皇上亲自将贵妃娘娘送回了寝宫,并且赏赐了不少的金银珠宝作为补偿。而那些挑拨离间之人,通通罚了俸禄,赏了顿板子,让他们以后不得在无事生非,听信流言。”贺骞巧舌如莲,吐沫横飞,绘声绘色的将这件事说给白羽叶和司辰听,因此也得到了司辰的高度评价:“你不去说书,反而来修真,真是埋没了人才,可惜了。”
“玉衡星尊,您又拿我开玩笑。”贺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赧然的笑道:“惩恶扬善,降妖除魔乃是我毕生梦想。”
“降妖除魔也不耽误你说书,你这般才华明日晚宴之上也可展露一番。”唐千毓开口调笑道,司辰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疑问道:“晚宴?”
“师尊,师叔,弟子方才接到父皇的传信,明晚他将在宫中安排晚宴,为二位仙尊接风洗尘。”唐千毓正襟危坐,退却了方才玩闹的神色,毕恭毕敬的对着司辰等人说道。
司辰此次下山本欲低调行事,然而被贵妃如此一闹,现下整个安城的人都已知晓他们的到来,既然无法低调,那他只好重新做回人们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玉衡星尊。
司辰垂首沉默不语,白羽叶饮茶不予回应,唐千毓见二位星尊同时保持着缄默,便自顾自的以为仙尊们一心求仙向道,虽愿意插手红尘除乱之事,却不愿参加这种世俗攀附之宴,于是嗫嚅的说道:“既然师尊和师叔不愿意参加,弟子这就回绝了去,相信父皇也能理解。”
“谁说本尊不去了?”司辰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唐千毓那不开窍的脑袋,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本尊的亲姐姐被人欺负了,坐视不理可不是本尊的风格,以牙还牙才是本尊的处事之道。”
“师尊”唐千毓那幽暗的瞳眸,因兴奋而闪耀着紫光,如同暗夜晨曦:“我这就告诉父皇去。”
对此,白羽叶至始自终未发一言,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那笑容如无尽深渊,看不见底,深不可测,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
“等等”司辰出言止退了唐千毓前行的脚步:“你父皇那边不急着回复,你先告诉本尊,叫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回禀师尊,师叔,弟子查到原木村的村民被统一埋葬在后山第二座山峰的山腰处,因当地官府的人手不够,此次经由大理寺特批,调配了安城的人手前往协助。”
“竟然连大理寺都惊动了。”司辰摸了摸光洁的下颌,道:“师姐,我总感觉这件事,透着些古怪。”
“嗯,看来明晚的夜宴,是非参加不可了。”白羽叶与司辰默契的相视一笑,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事必然另有隐情,或许大理寺卿就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