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她父母结婚之后,他们一家倒过得极为安静祥和,只是后来有几次那公主又来堵住他们的马车。还好每次出门总是父亲休沐之日。有他跟随,那些找茬的人自然对她们无可奈何。
为防万一,每次母亲出门都带着斗篷,而她就悲催了,自小就要剃头,且一出门眼睛就要带着纱布。
等一岁多可以完整表达句子以后,有次剃头,她便借机问母亲道:“娘,我为什么要剃头呀?”
母亲总是神色躲闪着哄她道:“天气太热了,剃了头发凉快呀。”
真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儿哄。
她又问道:“那府里的人为何都是长头发呢,他们不热吗?”
母亲笑了笑道:“因为他们是大人呀,不好意思剃光头嘛。”
好吧,只能等冬天再争取争取了。她如是想着。
冬天她母亲给她剃头时,她又问道:"娘亲,娘亲,天气这么冷,为什么还要剃头呢?”
母亲看了看她深蓝色的眼睛道:“因为天气凉了呀,冬天要戴帽子,头发长了,帽子都不好戴,会很不舒服。”
行吧!她彻底没问的借口了。
她心里想道,幸好没一个熟人,不然要是让她地球上好闺蜜知晓她如今是个光头,非得笑话死她不可。
母亲如此小心翼翼倒是让她越发好奇起那个预言来。奈何家里的仆人得了父母指令,各个守口如瓶,就是不透露给她一星半点消息。她自己又小,母亲根本不放她外出。她只得暗暗等待长大。
母亲每天晚上都会拿书本给我讲些话本上的东西,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些话本,尽管她知道许多故事极有可能是虚构的,但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待她会说话以后,母亲有时会教她精灵语,她会跟着发音,甚至跟她用精灵语进行简单对话,她惊讶于她如此快的学习速度。
实际上都得益于自己的上辈子努力。上辈子学的专业便是英语,因此最擅长的就是英语,还报班学习过法语,日语,后来开的公司也是翻译公司。所以语言天赋自然非比寻常。精灵语对她而言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如此反复的日子一直过到了三岁。
一日母亲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中年精灵男性。
母亲对着抱起她,笑眯眯地道:“这是舅舅,喊舅舅。”
他看着我深蓝色的眼眸,发了一会儿呆。随后变戏法儿似的从手中拿出一个漂亮的戒指,形状像一个蜷曲的树枝,那蜷曲的树枝上长着几片叶子,倒是很有艺术气息,对着她道:“送给我们可爱的小公主。”接着,拿起我的小圆手,把它戴到了她手上,原本大一圈的戒指,在她手上居然缩到了跟手指刚好贴合,她对此惊讶不已。
母亲笑道:“哥哥,这次这个戒指又是什么效用呀?”
舅舅笑着神秘摇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这是我送给她的惊喜。等她自行发现还是好些。”
接着他手里拿出一个魔法球。把它在桌上,自己坐在桌子边缘,对着她母亲道:“你把她先放凳子上,让她测测魔法天赋。想必这也是你要我来一趟的主要原因吧?“
母亲点点头,把她放在椅子上站着,对她道:”来,熙桑,像娘亲这样,把手放在魔法球上.”
她眼见着母亲把手放在那魔法球上之后,那球变成了很亮的火红色。手扯开后,那球儿恢复了漆黑色。
她自己一脸跃跃欲试,心想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测试有无魔法力?好日后进行修炼?正好,我也好奇我能用什么魔法呢。
便装作很好玩儿似的把手放在了那球儿上。
谁知半个时辰过去了,那球儿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舅舅原本期待的表情也随着时间变长而带着失落。
母亲一脸地难以置信。勉强笑着道:“会不会是魔法球儿坏了?哥哥你来试试。”
舅舅把手放在魔法球上,那球儿变成了水一样的颜色,白中带着蓝,随后又显示出火红的颜色,煞是好看。
她自己虽说有些失落,倒也觉得没什么所谓,本来她上一世就是个人类,因此倒是觉得有当然很好。若是没有也不打紧。但母亲却无法接受哭出声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没有魔力。”
她自小使用魔力,深知在这个世界没有魔力就相当于存在于大陆底部,很难受到尊重。
舅舅站起身来缓缓抱住母亲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就让她平凡度过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母亲一边哭一边道:“她如何能平凡度过一生,就算她想,这大陆也不允许啊。你又不是不晓得那预言。人人都知晓那预言,这让她如何平凡度过一生。你看看她如今的模样。明明是个女孩子,我硬生生连头发也不敢给她留。如今又测出她没有魔力,那她该如何在这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啊。”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她,因为这几句话,再联想起自己这一世,上一世,也跟着嚎啕大哭。
她压抑太久了。
上一世,正值青春年少,却早逝。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让人称为妖精。所谓的狗屁预言一想都不是什么好话。害的她从小就当小光头。如今在一个魔力为尊的世界,她却半点魔力天赋也无。这几年已经过得如此憋屈,还要她憋屈一辈子,这让她如何甘心啊。
舅舅无奈地把母亲松开,把她抱起来,对着母亲道:“你看你把孩子吓的。你看小家伙儿,哭得多伤心。你自己不是一向乐观坚强?难道就想不到其他法子让她变强?没有魔法便不活了?你看看人类王城那四圣,没有魔法,不一样不比普通精灵弱?”
随后抱着她轻轻摇起来,一边摇一边嘴里念着”小熙桑乖乖,不哭,不哭哦。”
母亲见舅舅这熟稔的姿势,破涕为笑道:“哥,你怎学会哄孩子的?”
他笑着说:“以前是不会,只看别人这样哄孩子,如今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我就自然会这么哄了,”
母亲呼出一口气道:“哥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其他方法让她变强,我是她母亲,不能这般脆弱。”
母亲看着她在哥哥怀里的样子笑道:“哥,我看着你们俩这样子,倒有些像父女,她还真跟你有些像。”
他很自然地笑道:“我是她舅舅啊,都说女儿像舅舅,她像我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