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婉皱着眉头,用脚抵住男子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真漂亮啊,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硬朗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星辰,璀璨炫目,可惜没什么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回主人,奴没有名字,还请主人赐名。”
男子不敢抬眼看太久,只能将目光尽量收回来,可这刚好又能看到辛婉的美腿,毕竟她翘着腿,顺着她小脚上的精美绣鞋看去……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又把目光移到了左下方。
男人脸上的微表情都被辛婉看进了眼里,她难得有了兴趣,将脚放下,她看了眼戒鞭。
“你只忠于本宫一人?”
“是,先生将奴送给谁,奴就忠于谁,哪怕主人要了奴的命,奴也不会背叛主人。”好在身为暗卫,他的定性远比常人要好。
宋庄山在一旁是看出来了,长公主对这个人很是满意,所以他笑呵呵的就先告辞离开了。
临走时辛婉让青玉跟着宋庄山,一直给送到宋府门口才回来。
“这戒鞭是干什么用的?”
辛婉起身向后院走去,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没有动作,她语气一冷:“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男人这才起身。
但也只是跟在辛婉的身后,隔着两步的距离。
“戒鞭是管制奴的刑具,若是主人不高兴,或者奴做了不该做的事,主人都可以用戒鞭来鞭打奴,奴绝不反抗。”
突然,辛婉停下了脚步,转身把戒鞭扔给了墨玉,而她则是直接上手扒了男人的衣服。
上半身都是触目可见的伤疤,新伤旧伤都有。
还有刚刚辛婉抽的那一鞭子,但辛婉力气太小,只是抽红了而已。
见辛婉扒了自己的衣服,男人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任何动作,不能对主人出手,更不能违背主人的半点命令。
这是他从记事起就被灌输的思想。
饶是见多了人和事的辛婉,也被这一身的伤吓了一跳,她神色暗了暗,“墨玉,这戒鞭你拿下去毁了吧。”
就见男人猛地抬头,可又觉得自己的动作不符合规矩,立马跪在地上。
“主人为何要扔了戒鞭,奴……”
“我是主人你是主人?”辛婉冷哼,“从今日起,你便叫明诚。”
只希望你忠诚于我,活的明亮。
“奴谢过主人赐名。”明诚目光虔诚道。
而后,辛婉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扔给了明诚。
“你穿的太少了,衣服又被本宫扒了,一会你跟着管家去府医那里上药,等上好了药让管家领你去做几身衣服,这秋末的天,入夜也是冻人的。”
外衫被随意扔在少年的身上,闻着外衫上独有的香味,明诚脸色微微一红,好在他够黑,看不出来。
“奴谢过主人。”
老听奴这个自称,让辛婉心底有点烦,“以后在本宫面前自称我,在用奴就跪在书房门口半个时辰。”
“是。”
接着明诚就被管家领了下去。
墨玉拿着戒鞭,很是不解:“殿下,这人您就这么留下吗?是否让奴婢派人查一下一个人的来历?”
看着墨玉小脸皱巴巴的样子,辛婉心下一软,“本宫的好墨玉,宋阁老不会害本宫的,你放心吧。”
被辛婉一调戏,墨玉小脸一红,赶忙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这个人对公主不利,奴婢不知道公主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公主您要做什么大事,既然如此奴婢肯定要小心一些公主身边的人。”
辛婉自然知道墨玉的担心,“无妨的,准备一下马车,入夜的时候本宫要去一趟天牢。”
墨玉皱眉:“公主可是还对韩公子念念不忘?奴婢斗胆,还望殿下好好想一下,他真不是良人,平日里总是跟红玉走的很近,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红玉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墨玉就气。她和青玉是一胎的兄妹两人,因为二人相互照应,红玉没少折腾他们二人。
闻言,辛婉挑眉,“嗯?她和韩锦良走的很近?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乞巧节过后就开始了,奴婢总会在府中后门那里见到她和韩公子单独见面,但每次奴婢想要与公主您说的时候,她都会以各种理由让奴婢远离您,奴婢和哥哥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不在府里,就算回了府没多久就又被您派……”说着说着她一愣。
随后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都是红玉假传的您的口谕?”
她可真是蠢死了,怎么才反应过来。
一旁的辛婉停下脚步,“现在就备马车,本宫现在就想去天牢一趟。”
这么说起来,韩锦良怕是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不单纯,最开始是多久?时间自己往前两年?她才十三岁的那会,甚至还没及笄。
这么想着,辛婉忍着口中的腥甜味,强忍着怒意上了马车。
天牢,关押的都是达官贵人,而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只会被关在地牢里。
“长公主殿下。”天牢的护卫恭敬道。
辛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径自的走进了天牢,这里的环境远比地牢好得多,至少不至于随地大小便。
可还是有刺鼻的味道,惹得辛婉不停的皱眉。
“韩锦良关在了哪?”
“最里面的一间小牢间,这些日子韩家没少塞钱进来,所以韩锦良在这里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墨玉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情报。
却引来辛婉一阵冷笑:“韩家也真是下了血本,往这天牢里塞钱,怕是没少塞吧?”
好在天牢里的小道上很干净,不至于让辛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路走过来,辛婉看见了好多蓬头垢面的人,女人,男人,老人……嗯?孩子?甚至还有个孩子?
她的表情瞬间有点难以言说。
她的脚步停在这个小孩子的牢间前,那孩子也听到了什么动静,背对着辛婉的他,慢慢的回过头。
一双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映入眼帘。
辛婉心底一惊,却什么也没说,转而继续向里走去。
有些事,她还是知道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