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彤被温子桑抱到了温子尔的房间里,此时的温子尔昏迷不醒的躺在木板床上,俊秀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温梓彤心头一跳,连忙从温子桑的怀里缩了下去,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温子尔的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探手搭上了他的脉。
“二哥伤口感染发烧了!”温梓彤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和担忧。
温子桑闻言,也连忙上前摸了摸温子尔的额头,滚烫得像是要将他的手烧了一样!
顿时,温子桑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个时候发烧,可不是好事!
温子桑低头看向了温梓彤,那奶萌的小脸此时紧紧地皱着,如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写满了担忧。
顿时,温子桑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伸手揉了揉温梓彤软软的头发道:
“彤宝别怕,二哥不会有事的,三哥现在去求求隔壁村的陈大夫。”
“陈大夫?”温梓彤小脸顿时就皱了起来。
那位陈大夫向来是只认钱的主儿,原主心疾复发时,二哥和三哥倒也带着她去求过,可那位陈大夫却直接要一两银子才肯救人,他们这才去退而求其次的去了张翠兰那儿。
温子桑不想要让温梓彤担心太多,勉强的笑了一下道:
“放心,三哥就是扛也得把人给扛来。”
温梓彤到底没有拦着温子桑,等温子桑一走,温梓彤这才敢大大方方的替温子尔检查起了伤口。
伤口很深,虽然止了血,可看上去却依然触目惊心,此时温子尔发高烧,怕是因为内有淤血而不散导致。
温梓彤的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好几样可以治疗温子尔的药方,可这些药材家里根本就没有。
不过,家里虽然没有,却也不代表山上没有!
岐山村之所以叫岐山村,正是因为村尾处有一座岐山,村里的老百姓也不认识什么草药,说不定山上能有?
思及此,温梓彤便决定去岐山碰碰运气。
“彤宝,快来吃饭啦!”
正当温梓彤打算出门的时候,却听到了温子柒的招呼声。
没办法,温梓彤只能乖巧的上了桌,只见桌上有一碗特别稀的能数得清米粒的粥和一碗水蒸蛋!
那水蒸蛋嫩呼呼的,闻着就特别的香,直接把温梓彤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温子柒见温梓彤那双大眼睛此时瞪得老大,亮晶晶的样子,就忍不住的高兴:“彤宝快吃,这碗鸡蛋羹都是你的。”
温梓彤虽然馋的不行,可也没有丧失理智,这家里连吃都吃不饱,温子柒去哪里来的蛋?
“七哥,这蛋是哪里来的啊?”
温子柒眨了眨眼睛,冲着温梓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是蔡婶子给的,还有足足八个呢!彤宝每天都吃一个,这些天彤宝都瘦了好些,可得补回来。”
蔡婶子是村里的一个寡妇,独自带着两个儿子,脾气火爆,不过心肠却是不错,这些日子以来,看他们兄妹几个可怜,倒也是时常接济。
只是她自己的日子过的也是苦巴巴的,所以也没有多大的能力。
温梓彤却还是没有自己一个人吃,反而把那鸡蛋羹往中间推了一下道:
“七哥也一起吃。”
温子柒摇摇头,憨笑着道:“七哥吃过啦!刚刚蔡婶子给咱送鸡蛋的时候,还给了我一个大红薯,可甜了,下次也给彤宝尝尝。”
温子柒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哄骗自己的呢!
在记忆里,这个温子柒可是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原主的,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独享的事情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温子柒也不过才七岁,就已经懂事成这样,实在让温梓彤的心里很是心疼。
温梓彤心里有些辛酸,眼眶都红了起来。
她默默的喝着粥,鸡蛋羹也只吃了一半就不再吃,反而苦恼着对着温子柒道:
“七哥,彤宝吃饱饱了哦!鸡蛋羹太好吃啦!可是彤宝肚子小,吃不完的。”
“啊?那……”
“七哥帮彤宝把剩下的都吃完吧!不然三哥回来知道彤宝浪费,肯定会生气哒!”
温梓彤说着,就把剩下的半碗鸡蛋羹推到了温子柒的跟前,然后就站了起来,又道:
“七哥,彤宝想出去找小青玩哦,可不可以啊?”
温子柒看着温梓彤因为吃了热腾腾的粥和鸡蛋羹而熏得红扑扑的小脸,以及那双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忍不住的在心里不断的感叹:
妹妹好可爱!不愧是他的妹妹!妹妹想做什么?想去玩?那能有不行的?
当即,温子柒就直接被妹妹给哄得心花怒放,拍了拍胸口答应了下来。
“谢谢七哥哥!七哥哥最好了!”
温梓彤对着一个七岁的小孩卖萌,只觉得自己的老脸臊得慌。
但是为了能够出去,温梓彤觉得老脸不要也罢!
临行前,温梓彤怕温子尔会烧的更厉害,便连将替物理降温的具体法子对温子柒说了一遍,便背上了一个褡裢就出门。
“彤宝放心去玩吧,二哥就交给七哥了,你也别玩太晚了哦!”
这天气是真的冷极了!
温梓彤一出门就被那凌冽的寒风冻得险些就往回跑。
但想到温子尔昏迷前,那双温柔坚定又宠溺的眼神后,便深吸了一口气,义无反顾的冲着岐山而去。
岐山村屋舍纵横交错,原本的田垄都被厚雪给罩住,蜿蜒的小道上,温梓彤迈着小短腿,慢慢悠悠的走着。
她的心脏是真的差到极点,最好还是要小心养着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温梓彤的身上,随即跟前的路被好几个混混给挡住了。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小野种吗!”
“不止是小野种,还是个短命鬼呢!看到就晦气。”
“喂,你要不要给我们表演一下咳嗽吐血啊?哈哈哈!”
这群小混混冲着温梓彤嘲讽了起来,温梓彤认识他们,都是一些村里没人管教的混子,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为首的那人是二房的次子,叫温全,今年十四,是这群混混的头子,人嫌狗厌的。
温全上下扫了温梓彤一眼,吊儿郎当的伸出小指头掏了掏耳朵,道:
“短命鬼,你昨天伤了我娘,今天又伤了我爹,这事儿你说该怎么办吧!”
原来这些人是来替温二郎和张翠兰出气的?
温梓彤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可怜兮兮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害怕又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
“温全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彤宝怎么听不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