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之后很难约束，只要发泄出来就会没事。

就好比今晚的人偶鬼，追着砍就能冷静下来。

但面对拥有杀人规律的扫地鬼，黄野不敢不克制。

不能为了爽那几秒钟，误了一生。

“……那你砍我一刀。”

老人扫了他一眼，眼珠子啪嗒掉在地上。

“神经病！”

黄野头痛欲裂，讨价还价道：“有本事你叫我不要砍！”

老人：“……”

它想杀死黄野，

不仅为了补充自身，也不想暴露杀人规律。

但它被溜了一晚上，几近油尽灯枯，需要时间恢复。

而且这人还特鸡贼，从那紧绷的小腿就能看得出来，只要它提出新的要求，黄野将会立即跑开。

老人感到棘手。

它可以继续欺诈对方，但提出来的规律不会附带诅咒，等黄野冷静下来，那它又一个缺陷会暴露出来。

以后就更难杀了。

不过幸好，

这个人类还没有发现最致命的规律缺陷！

还有机会！

……

灯光开始闪烁。

黄野眼前的画面发生变化。

地上没了血迹，老人出现在三米外的路灯下，满脸皱纹，不再溃烂。

“刚才那是幻觉？”

“想要惊吓我？”

“好消息是没有触发杀人规律，它真没办法杀死我！”

黄野心中庆幸，但也满是烦躁。

“不过好憋屈啊！”

“以后有能力了，看不顺眼直接杀过去。”

“再也不受这鸟气！”

他大口喘息，拼命抑制躁狂，眼中满是恶意。

老人发现黄野眼中的愤怒，莫名恍惚。

怀疑黄野如果知道自己无法动用杀人规律，恐怕会直接砍上来！

这让它心中一沉。

竟产生自己虽然不是人，但对方才是真的鬼的想法。

黄野发现扫地鬼没有下一步举动，抓紧一切时间平复暴虐，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才察觉满头大汗，后背湿透。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限制，不能无限制提要求？”

顿了顿，黄野继续问道：“还有，是不是只要不去听、或者说听不到你说的话，也能避免杀人规律？”

他方才回忆起，帖子里描述的那个醉汉。

在鬼的旁边睡了一整晚，睡得太死太沉了，老人无论怎么提要求，都没有听到。

如果扫地鬼真的有办法，那醉汉不可能活到天亮。

“！！！”

大爷脸色一僵，眼里再度迸发杀意。

它最大的缺陷也暴露了！

最让它感到生气的是，黄野还找它解答呢！

但它表情云淡风轻，回道：“你说呢？”

黄野：“……”

黄野没敢说话，哪怕猜到了，也不敢赌。

谁知这话是不是杀人规律……

他只猜到次数不会多，但具体是多少他并不清楚。

他捂住耳朵，休息了二十分钟，这才恢复冷静。

也过了杀人规律的时间限制。

黄野看向扫地的老人，面露不甘。

都耗了一个小时，不拿到鬼气值实在不甘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松开堵住耳朵的双手，拿起一包香烟，抽了一根出来。

【是否在香烟上添加鬼气值？】

是！

【添加鬼气值的数量？】

0.1！

黄野心中回道。

他担心鬼气值作用太大，帮助鬼怪恢复魂力，会再次对自己不利。

只要吸引到对方不去拒绝就行。

【很抱歉，添加的最低数目是1。】

那就添加1。

香烟散发幽光，带着些许冰冷。

似乎能够穿透肉体，直达神经。

黄野头脑发凉，似乎更冷静了，目光惊疑。

“鬼气值还能安抚我的情绪？”

“这才1点啊！”

“人偶鬼我添加了10点，但我没有察觉，难道是当时太冷静的缘故？”

黄野感到惊喜。

这个收获对他价值极大！

他记下这个发现，走向环卫工人：“大爷，扫累了吧，抽根烟歇一会。”

老人看着递来的香烟，眼中浮现惊异，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纯的鬼气。

但这数量太少，并不能让它失态：“好啊。”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别抽了。”

黄野一脸冷漠。

都这时候了还在装？

装你妈呢！

“那我不抽了！”

老人看着黄野鄙夷的神情，颇有些恼怒。

黄野瞬间展颜欢笑：“这可不行，做晚辈的应该主动递烟。”

一人一鬼知根知底，也都懒得伪装，莫名的有了些许默契。

大爷接过烟，果然不说话了。

它叼起烟，一抹丝寒流入嘴里，浸润它的灵魂。

1点鬼气值，宛如小水滴，却聊胜于无。

它看着黄野，那神情不言自明。

黄野笑容更灿烂了。

掏出打火机，另一只手挡风，自然而然触碰老人的手。

老人看它懂事，神态略微缓和。

“哒！”

“哒！”

“哒！”

黄野按着打火机，突然脸色恼怒：“怎么回事，打火机出了问题！？”

老人表情阴寒，恶意盯着黄野。

它看到黄野一按打火机，火苗刚升起来，又松了手。

一直重复点火。

真当我瞎吗？！

它恼了：“让我来！”

“这哪能让你亲自点，不合规矩。”

黄野拒绝。

他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着香烟。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起来。

黄野这操作，差点把它憋坏了。

不过这精纯的鬼气，确实让它享受至极。

黄野默默收回手，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叮！】

【获取鬼气值672！】

成了！

黄野眼眸一亮。

瞬间完成大半新手任务！

心情轻松。

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中呼唤：系统，一只鬼只能提供一次鬼气值吗？

【一只鬼可以重复提供鬼气值。】

【冷却时间为一分钟。】

【一分钟后可以重新获取。】

黄野心中震惊，再看老人，宛如看见真正的肥羊！

“你每天都在这里，应该没人陪你讲话吧。”

“我们来谈谈心。”

黄野不着急走了，大胆推着老人的后背，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

老人苦闷的抽着烟。

总觉得这人不正常。

它可是杀人如麻的厉鬼啊！

你这么热情好客，这合理吗？

黄野也不说话，就这么搂着大爷的肩膀。

瞧见对方烟快抽完了，很有眼力劲的拿出一根：“风不停，烟不止，不是人，胜似仙！”

“大爷我给您点上！”

【叮！】

【获取鬼气值596！】

……

【叮！】

【获取鬼气值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