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黑血变为鲜红,华筝方将针收起,同时低着头,一紧张便咬唇,可怜巴巴地向杨嬷嬷乞求道:“嬷嬷,这扎针之事还请嬷嬷替筝儿瞒着,若是让爹得知筝儿拿这么粗的针扎祖母,爹必定会责罚筝儿的。”
杨嬷嬷哪还敢说不,华老太被其扎得虽然生痛,可效果可是肉眼所见的,连连应是,再欲询问之时,华老太则醒了。
这会儿杨嬷嬷老泪横流,根本就顾不上华筝,抱着华老太便哭了起来,“老夫人,老奴真怕你就这么去了,留下老奴一个如何是好啊。”
杨嬷嬷从小便侍候华老太,二人感情深厚,将近五十年的相伴,突然间要失去对方,难免比常人要伤感些。
鬼门关上走了一转的华老太对华筝更是疼到心肝眼上了,紧紧地将其搂入怀中哭得犹为凄凉。
绿依提着食盒回来,见华老太醒了,转身欲通知华景阳,却差点跟进门的安王撞上,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奴婢罪该万死,求安王恕罪。”
安王倒未有不悦,反而脸上浮出一丝惊艳。
华老太借力华筝欲下床行礼。原本双手负后的安王连忙伸出手止道:“老夫人不必多礼,这……”
可开口方知情况有些不对,看向华景阳问道:“不是说老夫人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且看华老太虽精神不济,脸色是有些苍白,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完全未有华紫烟哭诉得那般危急。
安王,慕容轩,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儿子,贤妃娘娘所出,排行老二。
五官棱角分明,肤色偏白,身材偏瘦,手中把玩着两颗玉球,不时发出清脆玉击声,就像敲打着众人的心,阴晴不定。
除此之外,最令华筝深刻的是,他有一种阴柔的感觉,缺少身为男子的阳刚之气。
安王自觉被骗,但又不好发作,忍着堵气,语气生硬道:“看来老夫人身体已无大碍,恐怕白神医要白跑一趟了。”
华景阳汗布满额,既担心华老太,更惧得罪安王,左右为难之际,一片白色映入众人眼中。
“既然本公子来了,还是替老夫人切个脉,有病治病,没病保平安。”
白玉子摇着白兰花折扇,迈着轻快的步子,腰间白云玉一前一后摆着,从上至下,清一色净白,若是脸色再白些的话,华筝还以为遇见黑白双煞的白煞了。
白玉子自愿出手,华景阳求之不得,连忙谢道:“多谢白神医,有请。”
华筝悄悄退后,低着头,就像婢女般,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华老太动了动苍白无色的唇,杨嬷嬷立即摇头示意,方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华紫烟则是热情地贴向安王,侧头斜上,正好45度角媚眼放波,那模样别说安王了,就连安王身后的侍从杨平都被其给迷住了。
细看华紫烟,确实有当狐狸精的潜质,皮肤吹弹可破,细滑富有光泽,虽无柳眉大眼,却有着双能勾魂的单凤眼,鼻头尖尖,小嘴胭红,若有哪个男子能忍住,那还真的是下柳惠了。
不知是因为安王看多了女子的娇媚,对于华紫烟倒显得不太热情,目光虽灼热,却少了些激情。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华筝的个人看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