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了镇上,她这真的就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眼睛四处瞟个不停,混迹在人群中,街上的喧闹声充满了生气。
路过了一家怡春院,那胭脂味都要冲她脸了,有些好奇的往里面撇,守在门口的门丁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哪里来的乞丐,快走。”
许弥低头看着自己那身衣服,好歹还是完整的,怎么就乞丐了,算了,还是先去把药材给卖了。
填饱肚子才是真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以后有机会,再进去瞅瞅,她还没有逛过青楼呢。
走近了一家看似已经上了年头的药铺里面,门口夹着一个板子上面写着收药材,她迈步走了进去到了柜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请问这里是收药材吗?”
掌柜的从柜台探出头来,并没有因为她穿着而看不起她,温和的问,“小姑娘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家里的大人呢?”
许弥从容的回答,“家里娘亲病重了,所以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出门,我是想要卖药材。”
掌柜眼中多了几分同情,语气更发的温柔,“卖什么药材啊?”
她眨了眨眼睛微笑着,依旧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布包,品种杂乱的药材散落在桌面上数量都不多。
掌柜的也习以为常,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药材,粗略的扫过去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价格,能够换上那么几文钱。
“小姑娘,这些药材数量都少,而且不太值钱,只能够换上十文钱。”
许弥心里也有底,这些药材能够换上十文钱已经不错了,“我这里还有一些。”
这个店还是靠谱的,没有店大欺客的情况,从怀里面拿出了自己包好的土茯苓,放在了桌面上,摊开来,“这土茯苓的品相是上等的。”
掌柜的眼睛微微亮了亮,不是因为这土茯苓,而是这小姑娘的那一句,这土茯苓的品相确实是上等的,可以说是少见。
来这里卖药材的很多,大多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贫穷家的孩子,对药材有个认知都不错,哪里会知道品相这个。
摸了一下下巴的胡子,“小姑娘,这土茯苓的品相确实是上等的,你怎么会看啊?是家里大人教的吗?”
许弥点点头,“所以能够卖多少银子呢?”
十文钱大概能够买七斤左右的杂面,够吃上一阵子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家里连口锅都没有,烧饭都没有办法烧。
“这种品相的十多株。”掌柜的沉思着掂量着给多少的银子。
一会过后,报出了价格,“三吊钱五百文钱。”这是看在了她这娘病重的份上多给了那么些。
三吊钱过五百文钱,等于三两半银子,她们家现在还欠着村长五两银子,这个钱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了,“好,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让伙计把这药材都收起来,低头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三吊钱和半吊的零钱,递给了她。
许弥珍惜的小心翼翼的拿布包起来放到了怀里面,“谢谢掌柜。”
出了药铺之后,她走在大街上寻思着自己应该想想怎么样可以来更多钱,她家那屋子还需要翻建。
不然没有厕所也没有厨房,这暂时住还行,长期住那怎么行。
陷入了思索没有目标的往前面走着,忽然被一声,“没有钱就滚!”
一个男的卷缩着被丢了出来,跌在了地上,然后爬起来腆着脸对着那凶神恶煞的人笑着说,“再借点,再借点,我赢了就还给熊哥!连带着之前欠的我都给你还上。”
“滚,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熊哥是你能够攀关系的吗?”
一勾拳就把他揍得摔倒在地上了,扭头就回去了。
许弥的视线往上挪,看到上面木匾上写着的金钱赌坊,名字俗的简单明了,脑海里面灵机一动。
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样快速来钱,这不就是一个快速暴富的办法吗?
说道这个赌筛子,她自幼就玩的那是一顶一的好,赢上些钱,那房子和锅的钱不就有了嘛,当即顿住了脚步。
还没有进去就被拦在了门口,“小丫头片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开!”
许弥丝毫不虚,眼尖的指着里面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的男子,“我爹就在里面!”
大声的冲里面喊了一声,“爹!”
那赌桌里面赌疯了的人哪里会注意到这些,那个华贵的男子却转过头来,许弥甜甜的冲他笑着,还招了招手。
这在门口看场子的这么一看,心里虽然还有疑惑,这么有钱的人家会有穿着这么破烂的闺女吗?
她趁机的昂着头,“你还不快点放我进去,不然我爹生气了,你就完了!”
大跨步的走进去,这看场子被她这话给唬住了,虽然还是想拦却顿住了,一个丫头片子能够捣什么乱。
“大,大,大!”
“单,单,单!”
“双,双,开双!他娘的双啊!”
嘶吼声彼此起伏着,许弥垫着脚尖往里面看,桌子上的骰子声仿佛精准打击在这赌鬼的心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老千。
眼角往下瞄,除了那交错的脚看不清有些什么,把这个场子逛了一圈,又绕回到了那身穿华贵衣服男子的身旁。
他那桌子是在赌单双的,厚着脸皮的硬挤到了最里面,他那一身穿着就像是有钱人,如果这个赌坊耍老千到时候被发现了。
起码有这人物在,自己能够安心点,从怀里面拿出了包好的铜板。
声音温柔玉润,犹如玉石之声,“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许弥抬起头来,“大叔没看见吗?赌钱啊!”
秦琛莞尔一笑,“方才的时候你还喊我爹,现在就是大叔了吗?”莫名的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原来他听到了啊,她的脸色都不曾变过,“大叔,你不要那么自恋好吗?我不是冲你喊的,那个才是我爹,你要是被他知道了,小心我爹揍你,我爹可凶了!”
手随便的往那一指,秦琛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眼里的趣味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