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算了,我已经打算与他离婚了。”沉默了半响,君寒淡淡的说道:“我不想和他再任何牵扯,至于君笙……我自己去处理。”
君笙,君笙,真是讽刺,她付出全部的心血,一点一滴去打拼出来的。她怎么忍心去毁掉那段和墨子笙并肩作战的结晶,那段默契无间配合的岁月是仅留下的回忆。
既然墨子笙认为是她动的手去毁掉与客户的合约,她不介意去扮演这个角色。
君寒的眼光微冷,昔日叱诧商场的君总那无坚不摧的气势油然而生,哪怕是穿着病服也没减下一分。
她低头给蜷在床上的萱萱掩了掩被角,轻轻的拍着,脸上的冷冽渐渐化开,化成温柔的母爱。
萱萱在苍白的被单下,蜷着身子微微啜泣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君寒的胳膊,秀气的小眉头也在紧紧的皱着。
君寒蹙眉,这个孩子……
她保持着半卧的姿势不动,没有抽出有些麻木的胳膊,她弯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怜惜不已。
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萱萱还是受到了影响。从小活泼独立的萱萱何曾如此不安过,她还不能倒下,她还有萱萱。
“君寒,你和墨子笙……”冷静下来的君父,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他心知女儿有多么的喜欢那个男人,居然做出离婚的决定,看来是被伤惨了。
听到墨子笙的名字,君寒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快的连君父都认为也许是错觉。
“爸爸,我们结束了,这几年的纠缠不清都不过是我的一场梦罢了。多年的并肩作战,同甘共苦在他心里终究抵不过人生的初恋。”
君寒彻底的死心了,这几年的婚姻生活如履薄冰,回头想想真的没有一天是真正顺心的。她一直以来的坚持,笃信,都像泡沫一样破灭。
她以为她的不离不弃能够抚慰墨子笙失恋的心伤;她以为她不要命的陪君到底能够让墨子笙有一丝的触动;她以为她的顺从能够换回他的珍惜……
呵,一切的一切在颜辰初出现的那一刻被戳破。
“好,爸爸就暂时不出手整治那个臭小子,不过,君寒,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们说,不然我……你妈妈会担心你。”本来想说自己会担心的君自清,摸摸鼻尖改了口风。
君自清不自在的整理自己的衬衫,对于刚刚在君寒和萱萱面前失控的有些羞辇。
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不善于表达自己,也许正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才使得君寒如此的逞强。
这个正义了一辈子的老刑侦秩序员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应该对君寒那么严格,导致女儿不会示弱,总是习惯自己解决委屈困难。
他难得的伸手顺着女儿近来越发干枯的秀发,触手的毛躁让他不禁皱眉。
“君寒,不管以后怎样,也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爸爸回想之前一样站在你这一边。”他沉默半响,沉声说道:“你和萱萱永远是我们君家的宝贝。”
“爸爸……”面对这样的父亲,君寒有些愧疚。
从17岁那年开始,她就不断的让父母心焦,只为了一个叫墨子笙的男人,放弃安排好的未来。
毕业之初,她一头扎进上海里,陪客户喝酒喝出胃病,一单一单的建起如今的君笙。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墨子笙的,哪里分心去估计父母的心情。
可是对于君自清夫妻而言,君寒就是她们的全部。她们不曾要求君寒多么的独当一面,只求她安稳平淡幸福的过着自己的一生。
完美强势的君寒,望着父亲头上露出的白头发,将自己的头轻轻的搭载父亲的肩膀上,不发一言。
她一向够狠,果敢决绝,哪怕是对她自己。如今,她要亲手执着匕首搁到墨子笙,哪怕是鲜血淋漓。
看来,到了与墨子笙撇清的时候了。
君自清轻轻的掩上病房的房门,打电话到了家里,只字不提君寒与墨子笙的纠葛。
“你在家熬点药膳给君寒补补,我现在在医院,小寒太累了,身体有点虚。”君父疲惫的嘱咐道。
“我就说嘛,小寒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我给她熬点红枣莲子粥。你先回来吧,明天还要上班,我去陪小寒。”君母几句话就安排了事情,匆匆的挂断电话。
君父无力的靠着医院的墙壁,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居然没能早点发现君寒的异样,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在病房里,他想问的话总是问不出口,关于墨子笙的出轨,关于那个小三,他都没有提及。
君父眯了眯眼睛,再次拿起了电话,第一次为了私事去动用职权。
“小穆,你帮我查一下君笙的总经理墨子笙,对,所有的事情都要查,包括私生活。”干净利落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
他只是答应君寒不动手,但是没说不可以查他。既然君寒不愿意多说,他只能自己动手。他到要看看,那个墨子笙到底对君寒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