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辛夷看不到楚卿绝的表情,不过也能猜到个大概,对楚卿绝来说,她就是他的耻辱,是他这一辈子过不去的污点,她死了,也就死了,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撑着想要拿药给自己治病,却听到门响,赶紧闭上眼睛。
楚卿绝走到她的旁边,本以为他只是进来看看她死了没有,谁知道,他居然还就在她的旁边坐下了,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
季辛夷:“……”
他再不出去,她真的就会死在这里了。
“给我针和安眠药。”
季辛夷心里想着,手里便立刻多出来了她要的东西。
她故作迷迷糊糊的喊道:“水……我要喝水……”
旁边的狗男人就像自带隔绝系统,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啪嗒’!
季辛夷:“……”
楚卿绝:“……”
卧槽,她保证她不是故意摔下床的,本来只是想演戏,骗楚卿绝靠近的,但谁特么知道居然会以一个这么出彩的动作摔下来。
她一只脚还在床上挂着呢!
楚卿绝终于动了,一脸嫌弃的把季辛夷从地上抱了起来。
很好,就是现在!
季辛夷将那安眠药注射进了楚卿绝的身上,她的手法很熟练,楚卿绝只能感觉到有些刺痛,加了倍的剂量让他重重的压在了季辛夷的身上。
他的唇眼看就要贴到季辛夷的,被她伸手用力的往旁边一扇,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睡着了!
季辛夷:“……”
她手脚并用,发现看着清瘦的楚卿绝居然沉得跟头猪一样。
这应该算是穿衣显瘦,脱衣见肉的那种,长期训练有素的军人应有的体魄。
季辛夷认命的叹了口气。
赶紧替自己打了吊瓶,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
而且,系统还很贴心的为她送来了ime矿泉水送药,这是她以前最爱的牌子,是水中的黄金贵族,一瓶就要三百多块,但是它里面所包含的各种对身体有益的物质,她现在这个身体正需要。
做完这一切以后,季辛夷感觉到自己的烧已经退了,但是身上还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把楚卿绝推开,没过多久,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太皇太后就赶紧过来看季辛夷,自从医官说她如果熬不过昨夜的话,就救不回来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佐公公推开门,刚往里面走了几步,便‘哟’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这……”
“这什么这?让开,让哀家进去看看季丫头怎么了。”
太皇太后一进去便见到楚卿绝趴在季辛夷的肩上睡着了,她走过去,先是探了一下季辛夷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赶紧又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退烧了。
太皇太后不禁红了眼,幸好,不然的话,她这辈子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低头看着楚卿绝,伸手用力的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楚卿绝瞬间惊醒。
“你这臭小子是嫌季丫头伤得还不够重是不是?这么大个个子,压在她身上一整夜,你还是个人吗?”
楚卿绝:“……”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明明他是过来把摔在地上的季辛夷抱回床上的,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
而且,多年的训练,以及行军打仗,他早就已经练就再如何都不会睡得毫无知觉,可是这一整晚,他居然完全睡死了。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季辛夷,同样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居然还活着?
太皇太后心里高兴,也就没有注意楚卿绝的表情,对女医官说道:“此次你救炎王妃有功,哀家定当重赏。”
女医官脸色一白,赶紧跪下趴在地上,在这种事情上面,她可不敢居功:“太皇太后,奴婢并没有做什么,相信是因为昨夜炎王殿下的悉心照顾,感动了上苍。”
“无论是谁的功劳都好,只要季丫头醒了,哀家高兴,赏。”
季丫头?楚卿绝这才后知后觉太皇太后对季辛夷的称呼。
太皇太后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季辛夷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身上哪哪都痛。
昨天晚上吃了药,挂了点滴,按理说应该已经没事了,可是这身上像是被鬼压过似的疼。
太皇太后见季辛夷脸上的表情痛苦,着急的说道:“快,快去给季丫头看看怎么了?”
女医官让众人回避,她检查了一会儿出来,轻声说道:“回太皇太后,炎王妃的烧已经退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炎王妃身上本来就还有伤,昨夜身上又出现了一道压痕,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炎王妃身子麻痹,动不了。”
太皇太后扫了楚卿绝一眼,楚卿绝赶紧将手握拳放在唇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罢了,季丫头没事就好。”
太皇太后折回身走过去,季辛夷已经撑着半坐在床上,见到太皇太后就赶紧要下床,被太皇太后给拦下了。
“太皇太后,辛夷尚且记得昨日在昏迷之前,你曾经答应过,允我与炎王和离……”
“诶?哀家可没这样说过,但是哀家答应过你,等你醒来,定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来人!”
佐公公赶紧扶着太皇太后在旁边坐下,这才拿出懿旨,楚卿绝跪下,季辛夷只需要坐在床上听宣。
“奉太皇太后懿旨,炎王妃季辛夷医术高明,秀外慧中,然,炎王楚卿绝只懂行军打仗,不懂为夫之道,从今日起,炎王三月之内不得出征,需在炎王妃的身边好好伺候,且,不可假他人之手。”
楚卿绝惊讶的抬头看着太皇太后:“皇祖母,你这……”
太皇太后挑眉,淡淡的问道:“怎么,你还想抗旨不成?”
“卿绝不敢!”
“不敢那你就先退下,哀家有话要跟季丫头说。”
季辛夷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太皇太后,这特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太皇太后不是说了,她要什么赏赐都给?
“季丫头,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哀家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作答,否则,哀家定不饶你。”
“是。”季辛夷轻声应下。
“第一,你与皇上之事,可是如外界所传那般?”
季辛夷心里感激太皇太后的仁厚,她这样问,已经是相当的婉转了。
“辛夷自打五岁被我爹送进宫为太子伴读,与皇上相识十三载,虽已非常熟悉,但始终是君臣有别,儿时伴,长时君,辛夷自问从无逾越。”
这些话季辛夷自然可以信手拈来,那个花痴季辛夷是原主,所以,现在说这些话的人是她,也就不算是欺君。
“第二,你与炎王之事,可是你为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