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素自持清高,与段家几位表妹甚少往来。
但与段清云到底不同。
毕竟她是段志能与周氏最疼爱的女儿,平日里也多进出周家,因此周素素与段清云的关系还算不错。
一听她能助她一臂之力得到容世子,周素素立刻进了清云园。
段清云躺在床上,一副“油尽灯枯”的虚弱模样。
“清云表妹,你这是怎么了?”
周素素忙走近,关切地问道。
“素素表姐,你可算来了!”
段清云眼中燃起希望,立刻拉着她的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素素表姐,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周素素心中不耐。
但为了得到容玦,她继续忍!
“清云表妹,这是怎么了?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好好说别着急,表姐替你出气。”
“素素表姐,你可见过段婴宁了?”
“见过了,怎么了?”
“呜呜表姐可发现,那个贱人与以往不同?”
段清云又恨又气,边哭边咬牙骂道,“这几日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欺负我,还欺负爹娘、欺负宝玉!”
周素素眼神微微一闪。
看来不只是她一人觉得,段婴宁如今与以往不同了。
她轻轻拍了拍段清云的手背,柔声宽慰道,“清云表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别着急。”
周素素掏出手绢,轻轻替她拭泪。
段清云原本靠坐在床头,头发都被压在背后,因此看不出什么异样。
听周素素这么说她便直起身子,将短了一大截的头发从背后扯呼出来,“素素表姐,你看!这就是段婴宁做的好事!”
见状,周素素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惊讶的问道,“这是这么回事?!”
她记得上一次见段清云时,她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呢!
段清云最引以为傲的,也是自己那一头秀发。
谁知眼下,这头发竟短了一大截,只勉强披散到肩膀处!
从前她的头发,可没过腰间!
见她如此震惊,段清云哭得愈发伤心,“都是段婴宁那个贱人!她直接绞了我的头发!让我变成了这样!”
“呜呜呜表姐,你说,我这样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不仅如此,她还找人试图辱我清白,如今街头巷尾都对我议论纷纷,我已经不敢出门了!”
听她嚎啕大哭,周素素惊愕的合不拢嘴!
她实在没想到,段婴宁如今不只是牙尖嘴利,这一张嘴厉害。
居然什么都敢做!
她不但绞了段清云的头发,居然还招人试图毁掉段清云的清誉?!
这是什么样的恶毒心肠啊!
不明前因后果的周素素,当即为段清云打抱不平,“清云表妹,她怎么如此过分?难道姑父姑母就不管管吗?”
“管?怎么管?”
段清云抽泣着,“爹娘如今奈何不得她。”
“昨日她还直接命人把娘关起来了!爹去找她算账,她非但毫发无损、反而借机霸占了宝玉的寝院!”
“爹也没了法子,如今她在府中横行霸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听完她的话,周素素半晌回不过神。
没看出来,段婴宁如今居然这般猖狂?!
“是吗?姑父才是一家之主吧,居然也奈何不得她?”
“是呀!想必是因为,她背后有容世子撑腰的缘故吧!”
段清云吸了吸鼻子,“明明昨儿容世子登门,是为了与她退婚。也不知她施了什么妖法,今日容世子与容夫人他们,居然会登门商议婚期。”
她虽没有去正厅,但前院发生的事儿,她也听说过了。
段清云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但她倒也不是个蠢的,早就发现周素素对容玦的心意,一直没有声张便是为了今日。
果然派上了用场!
她奈何不得段婴宁,便找人对付她!
段清云心下冷笑,不动声色的瞥了周素素一眼,“素素表姐,你说段婴宁这种恶毒女人,怎么能嫁入护国公府?”
“怎么配做世子妃呢?!”
见周素素眼神动摇,虽没有表态,但脸色分明是赞同她说的话。
于是,段清云又道,“在我心里,只有素素表姐才能配得上容世子!你们俩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素素立刻被夸得晕头转向。
她抿唇一笑,笑容似有些羞怯,“清云表妹,别胡说!”
“表姐,我没有胡说!”
“这话若被人听了去,是要取笑我的!毕竟婴宁表妹,才是容世子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啊!”
周素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表姐别担心。”
段清云咬着牙,“我听说,今日容夫人他们很是喜欢段团团。”
段团团?
周素素表示不知道是谁。
她方才刚等到容玦进正厅,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段志能派人给“请”走了。
所以,并不知道容夫人与容国公喜爱团宝的事,更不知道段婴宁这五年并不是在府中养病,而是生下“野种”被段志能关起来了!
“谁是段团团?”
周素素蹙眉问道。
见她一脸疑惑,段清云才后知后觉的“呀”了一声,“是了,素素表姐还不知道段团团是谁呢!”
段志能与周氏早早吩咐府中上下,定要闭紧嘴巴,不能将段婴宁与团宝的事泄露出去。
段清云忍了这么久,到底是忍不住了。
这会子故意说漏嘴,引起周素素的怀疑。
然后在她再三追问下,这才低声说起团宝的来历……
“你说什么?!”
听完她的话,周素素因为太过惊讶而站起身,花容失色的看着段清云,“你说段婴宁她,未婚生气?!”
“而且那孩子,还不是容世子的?!”
她都听到了什么?!
周素素震惊之余,便是一阵狂喜。
原来段婴宁这几年,是被禁足在府中不准外出啊!
是借口“养病”,生下了身份不明的男人的孩子?!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也着实太过令人惊愕,周素素半晌没有回过神!
良久,她才声音颤抖的问道,“既然容夫人他们那般喜欢那个孩子,不就说明那孩子是容世子的吗?”
否则容世子怎么还会与段婴宁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成亲?!
“表姐,你太天真了!旁人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可我知道!”
段清云一脸笃定。
她冷笑一声,说起五年前那天夜里发生的事。
“所以那个野种,一定不是容世子的!只是眼下那两人已死,也找不到人证……”
否则她一定会让两人站出来作证,证明团宝是他们的“种”,让段婴宁永无翻身之日!
周素素又惊讶又紧张又兴奋。
半晌,她才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冲她低声问道,“你说有法子助我得到容世子,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