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农笑了,“你小哥真会讲话,说实话,今年年头好,西瓜丰收了,往年都没有这么大的,今年算是发财了。小哥,要不要?”
锦儿惊叹不已,“天哪,这么大个,不得评上今年的瓜王吗?”
“那倒算不上,地里还有更大的呢。”
海宁来了兴趣,当即改变路线,让瓜农带着去他地里走走。
锦儿不明所以,文穆青也是奇怪,“你去那里干吗去?”
“这瓜农能种出这么大的瓜,他肯定有技术啊,走,去瞧瞧,要是真有技术,咱可以买下来,到时推广出去啊。”
文穆青笑了,“没想到海宁弟除了念书好,这经商的头脑也有啊,走,去瞧瞧。”
锦儿笑呵呵道,“文大哥有所不知,那客栈里的活动就是我家公子想出的呢。”
海宁嗔了锦儿一眼。
锦儿忙摸摸鼻子,做个鬼脸,“文大哥又不是别人,文大哥,你可不能往外说啊,当初我家公子和客栈签了保密协议的呢。”
文穆青一听愕然,随即抚掌大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原来那个神秘的活动发起者是你啊。你不知道,那客栈老板说还欠你高中的银子呢。看哪天我去替你收了,也好沾沾你的喜气呢。”
几个人一路说笑着,倒也没多久就到了瓜农的地,瓜农的地在应天府通往辖县的路边,来往的人都会路过吃个瓜,瓜农的日子也不错。
可当进了瓜农的地方后,他们有些失望,满地的西瓜和市集上卖的个头没有什么区别。只有瓜田的边上有个西瓜非常显眼,确实比刚才那个瓜还大,瓜皮黑亮,在瓜田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这地方的瓜大吗?”
“是的。”瓜农点头,“客官要哪个?”
锦儿撇撇嘴,“还当你原来有秘方技术种的瓜个顶个都这么大,闹了半天也就是一块地出这么一两个而已。”
海宁瞧着瓜农的脸色不好看了,手上还捏着开瓜的片刀,于是笑笑,“别急,这瓜我要了,但是你看到了瓜太大我带不走,先付二两定金,等让它再长大几天,我赶马车来取。”
见到银子后瓜农立刻喜笑颜开,“放心吧,这瓜给公子留好,绝对跑不了。”
没有学到技术,锦儿不高兴,“这一路快渴死了,咱白跑一趟,那么大的瓜咱们怎么吃呢,那瓜农就是坐地起价,被他骗了.......”
回来的时候文穆青见海宁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只当被瓜农忽悠了不开心。
等走远看不到瓜农的时候,海宁说道,“文大哥,恐怕晚上我们要辛苦一趟了.......”
文穆青回家已是午后,进门就听说有人来了。
“穆青哥,你终于回来了,叫人家等得好苦。”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文穆青一听头大不已,坏了,他今天要去见胡紫霜的,这半道没去估计来兴师问罪了,于是假装没听见转身要改道,却听见屋里母亲的声音,“穆青回来了,快进来,紫霜都等了半天了。”
文穆青见逃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着进屋去见母亲。
今天胡紫霜为见文穆青,特意打扮了一番,发上新做的步摇配上浅橙色的长裙,看上去如一只灵动的蝴蝶。
没想到等了许久文穆青都没有去,气得她只好来到文府,可文穆青出门了,只得耐心陪老夫人说着话,等文穆青回来。
“穆青哥,说好了今天一起出去的,你怎么又忘了?”
胡紫霜嘟起嘴,不高兴道,她是胡府的千金,哪个男人敢这样对他?也只有文穆青,可是她面对文穆青的时候,就是发不起来火。
文穆青只好迂回道,“我今天有事,半道给耽搁了,这不回来打算换个衣服再去。”
胡紫霜看看他身上,果然下衣摆和靴子上沾了泥土,这才转怒为笑,“还知道见我要穿戴干净一些的,好了,你快去换吧,换完我们就走。今晚我想去秦淮河那边转转。”
文穆青无语。
他是真不想和胡紫霜一起出门。
胡紫霜性格开朗,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最闲不住的就是她的嘴巴。
开始见面胡紫霜还拿捏着点,两次后她的话都收不住了,但凡入眼的耳闻的她都能扯上边说几句,听得文穆青耳朵起茧。
他本不是多话之人,也就是和海宁在一起的时候,他愿意多说几句,海宁话少但都是他爱听的,这样的人一起出游是一种乐趣,否则,就是痛苦。
一想到和胡紫霜在一起就要喋喋不休的,他都发怵,更何况今晚还有特别的安排。
“我今晚有点事,要和朋友出去下,今天就不能陪你了。”
胡紫霜脸色不好了,“穆青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嫌弃我直说,你什么朋友还能比我重要??”
文母赶紧打圆场,给文穆青递个眼色,“穆青,紫霜好容易来次,你晚上的事推了吧。”
他都答应海宁了怎么推?再说这么重要的事!
“不行,母亲,这事很重大,必须办。我还是改日再陪紫霜小姐好了。”
胡紫霜气得掉头就走。
文穆青也没有追,文母无奈,虽说她对胡紫霜也不是很满意,这么年轻脾气这么大娶进来自己儿子不得天天受气啊,但面上还得赶着文穆青去追。
文穆青出门胡紫霜早就不见了踪影。
傍晚的时候,文穆青雇辆马车,到海宁的宅子理,接上海宁和锦儿。
海宁和锦儿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锦儿特别紧张,出发前还劝海宁今晚的事算了吧,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太吓人了。
海宁说道,“要是害怕你在家吧。”
锦儿叹口气,“我不是担心你吗?再说咱们夜路也不是没有走过,去就去!”
胡紫霜在马车里远远瞧见了,暮色降临,只瞧见宅子里出来的人身条纤细,肌肤白皙,其它没有看清。
但凭她女人的敏锐,胡紫霜断定这是个女人,当即火大了,“该死的文穆青,看上去文静儒雅,闹了半天还勾三搭四,真是气死了!”
她倒要看看他们要去哪儿。
文穆青接上海宁后,又吩咐后面的人跟上,这才向郊外驶去。
天上的月亮半阙,偶尔有云层盖住,通往郊外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马车的前灯在夜色里晃荡,月亮从云层里出来的时候,视野还算开阔,一旦月亮隐进云层,那马灯就如同鬼火般。
一路上只听得马车“吱呀吱呀”和马蹄落地的的声音,偶尔路上会过辆进城的马车。
文穆青和海宁相对而坐,锦儿则靠着海宁,一点都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