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将军府外便已经站了不少的丫鬟和侍从,他们都在等待王妃和王爷归宁。
等了许久,才看见沐王府派出来的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在距离府门前不远的位置处停下了。
帘子被撩开,率先下马车的竟然是丫鬟春桃。
“娘娘,当心了。”春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阮烟萝下马车。
虽然第一次来到将军府邸,但是这具身体却给她很强烈的眷恋感。
“你回来了!”这时候,一名着素色衣裙的中年女子从将军府里走出来,眼中包含着热泪,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阮烟萝眉心一动,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女子的手:“娘,女儿回来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一声娘亲,唤的女子魂飞魄散。
春桃只能低声提醒她:“娘娘,您莫不是病糊涂了,这是您的乳娘陈嬷嬷。”
原来,是她闹了个乌龙。
上神反应迅速,很快将手搭在眉心处,声音软软传来:“当真是病糊涂了,也亏得你们提醒。”
“阮小姐可真逗,连自己亲娘都会认错。”
“可不是吗?我瞧她是故意的吧?都说归宁归宁,一个人回来的,能叫归宁吗?怕不是不受王爷待见,直接被赶回来的吧。”
此时,在将军府外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围在一旁窃窃私语,是不是还有嘲讽的笑声袭来。
“姐姐!”恰恰这个时候,阮烟柔扶着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走出来,“你还真会给咱们将军府丢人!”
“夫人好,二小姐好。”春桃担心自家主子又受阮烟柔的气,连忙挡在身前。
“你回去吧。”女子脸上带着厌恶,冷冷对阮烟萝说道。
若是换做一般人,遇上这样的事肯定惊慌失措,但阮烟萝哪里又会是普通人,堂堂神兽大大岂能在这些刁民面前丢了尊严?
阮烟萝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女儿依照惯例归宁,为何娘亲和妹妹拦着不让进?”
“我没有你这样丢人的女儿。”苏芸艾下意识握紧了阮烟柔的手,“你都不被王府承认,回来作甚?”
“女儿是被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去的,何来不被承认之说?”
“那为何姑爷不在?”苏芸艾对阮烟萝并无半点疼惜,反而对阮烟柔比较上心,“当初叫你去向陛下请旨,准许柔儿一同嫁入王府,你就是不肯,阮烟萝你瞧瞧自己像个做姐姐的样子吗?”
“娘,我看姐姐不愿意让我一同入府,是怕我抢走了她的风头,也怕自己一直被王爷冷落吧?”
此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全都是阮烟萝不爱听的。
此刻,阮烟萝就站在将军府门口,因为苏芸艾的阻拦,她根本没办法进府。
阮烟柔还在那惺惺作态,一直在火上浇油。
苏芸艾重重摆了摆衣袖,十分气愤地对阮烟萝说:“你走吧,别在这自讨没趣了。”
“真是要闹大笑话喽,王妃娘娘被拒在门外,不知还能不能回王府。”
“这婆家娘家都不要,她可是要流落街头了?”
那些平民百姓也真是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都不需要遮掩一下,全都落入阮烟萝耳中。
女子眉头紧蹙,指尖闪过一缕银芒。
“萝儿。”正在此时,一男子从马上下来,将披风解开,随即披在阮烟萝的肩膀上。
玄色的披风很是厚重,她只感觉身子一沉,一抬头正巧对上了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
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上了一抹极其罕见的温和。
“怎么走的那样匆忙,都不等等为夫。”男子的声音比他那张俊脸还要柔和。
“原本是想尽快回来见见爹娘,却没想到……”阮烟萝喉咙一紧,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掉落,“这些污言秽语,当真叫人心如刀割。”
沐飞逸脸色一沉,看向四周。
刚刚还在嘲笑阮烟萝的百姓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以最快的速度散开,连影子都抓不着。
“柔儿,你不是说沐飞逸对她不曾有半点情义吗?为何……”苏芸艾压低了声音问阮烟柔。
此刻的阮烟柔气的发疯,那双眼睛猩红的看着阮烟萝。
阮烟萝顺势就往沐飞逸的身边又靠了靠,有点不要脸的说:“夫君,你瞧见柔儿妹妹的眼神了吗?她看上去好可怕,像是随时要吃了臣妾。”
“阮烟萝,我不许你碰他!!”阮烟柔指着沐飞逸,语气急促,“他是我的。”
“是吗?可是前几日与他拜堂之人是本宫,又与你有何干?”
“你……你……”阮烟柔杏眸一瞪,恶狠狠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苏芸艾恐觉得大势已去,也没有再刁难阮烟萝,而是指责起阮烟柔来。
“胡闹,他是你姐夫,你怎可对他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才不是我姐夫,姐姐就是乘人之危,仗着自己是阮家的嫡女故意贴着嫁到王府,在这之前她又青梅竹马的男子,就是为了财,为了王妃的虚名!”阮烟柔也顾不上自己那娇滴滴的人设了,开始猛踩阮烟萝。
阮烟萝也不生气,还故意气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家中嫡女,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嫁入王府?”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阮烟柔哭哭啼啼,骂了阮烟萝一句后,忽然捂着胸口应声而下。
在那一瞬间,苏芸艾的呼吸仿佛都要骤然停止了,情急之下慌忙对沐飞逸说:“你还不快抱她起来。”
望着昏倒的女子,沐飞逸神色复杂,最后往阮烟柔昏倒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