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众人走入酒店之内,倒是没见到什么客人。
只有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史镖头喊道:“掌柜子呢,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出来招呼。”
“来咯,来咯。”内堂里走出一个白发老头,佝偻着身子,不断的咳嗽道:“客官请坐,敢问都吃些什么?”
“别的不说,先来十坛子老酒,二十斤酱牛肉,五斤花生米,其他的有什么拿出的尽管上。”史镖头朗声笑道。
“没错。”
陈七见此不忘拍卖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若是伺候好了,保你小店日赚斗金。”
老头立刻露出喜色,连道:“是,是,宛儿,快拿十坛竹叶青来,招呼几位贵客。”
镖局众人见老头如此恭敬,皆是露出喜色。
林平之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心里清楚这白发老头就是华山二师兄劳德诺。
而那所谓的宛儿,就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
“客官,你们要的酒水来了。”宛儿捧着酒水来的中众人面前,声音自是十分清脆动听。
林平之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如原著一般身形婀娜,肤色黝黑,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
赞了一句,这古代易容术还真是厉害,若不是这二人忘记把手也伪装一下,还真就是毫无破绽。
“这的酒味还真是不错。”史镖头大声赞了一句,其他兄弟也都没有客气。
镖定人回,每个人轻松无比,举起酒碗就大口喝了起来。
忽听得马蹄声响,两匹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林平之不由心中一凛,正主来了。
不时,走进来两个头上缠白布,身穿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二人进屋之后,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大刺刺的坐下。
只听其中一个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二位客官,想喝什么酒?”宛儿上前问道。
“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年轻汉子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此话一出,酒店之内瞬间鸦雀无声,纷纷看向林平之,似乎只要他一个命令,众人就能将这嘴贱之人撕成两半。
“嗯?你们什么意思?”余师兄见此,非但没有认怂反而眼睛一瞪,质问起了众人。
陈七小声说道:“少镖头,这川娃子实在嚣张,不如我们教训他们一顿如何?”
教训?
自然不能教训,这姓余的丧气的很,碰一下就死,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举起酒碗道:“咱们喝酒,莫管闲事,否则,惊动了官府,定会有损我福威镖局的好名声。”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史镖头更是夸张道:“少镖头当真是沉着冷静,未来镖局由你当家,必会越来越强盛。”
“没错,是小的糊涂了,忘了已经是福州境内,若是出事,官府那边必回怪罪,少镖头莫要怪罪。”陈七连忙承认错误。
毕竟虽说大家都说是江湖中人,可镖局中的众人,又有哪个不是平头百姓,一提官府个个冷静下来。
余师兄见林平之不出头,脸色顿时一僵。
他来此,就是受了父亲余沧海的命令,来寻林家的麻烦。
可诱饵下去,鱼儿却是不上钩,实在可恶!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贾老二,你看这兔爷长的倒是比这丑姑娘勾引人。”余师兄哈哈大笑道。
“没错、没错,余师兄说的対极了。”贾老二拍手叫好样子极其做作。
史镖头顿时脸色一寒,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可知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
林平之担心兄弟们动手,连忙摆手道:“无妨,史叔叔不必动怒,我听闻四川有一门派,名为青城派,不知二位是否来自那里?”
“嗯?小子你还知道我们青城派呢?”贾老二一愣反问道。
林平之心中一喜,对方这是上钩了:“当然知道,听说这个门派有一绝技,名为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乃是武林当中第一绝技,力压各大门派,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贾老二与余师兄顿时拍桌而起,指着林平之怒道:“你敢侮辱我们青城派,你小子是想死吧!”
“嗯?”林平之立刻露出无辜的表情道:“这话如何说起,在下可是对青城派,十分敬仰,二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我们青城派根本没有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余师兄大声吼道。
“不可能,听说华山令狐华就是惜败在这招之下,怎么可能没有呢?”林平之摇摇头道。
“又是那该死的令狐冲,华山岳不群那老废物教出来的徒弟。”余师兄骂道。
“住口,岳不群岳掌门,人称君子剑,乃是武林当中,少有的正义人士,你怎么敢如此出言侮辱,就不怕华山群雄知道了找你麻烦?”林平之义愤填膺的呵斥道。
其他众人一愣,不曾想自家少镖头竟然知道这么多。
而其中当属宛儿表情最为多变。
一会憋笑,一会又愤怒不已。
“岳不群有什么好怕的,实话告诉你,我爹就是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他就曾言,岳不群那老东西,狗屁的君子剑,实乃天下第一卑鄙小人,我家的狗都不屑与他交往。”余师兄毫不顾忌的讽刺道。
林平之心中一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余师兄的话音刚落。
一旁的宛儿,也就是岳灵珊终于听不下去,举起旁边的酒坛砸向对方。
温怒道:“姓余的不许你侮辱我爹爹。”
“什么?”余师兄顿时大惊,还不等反应过来,酒坛已经砸在他的头上。
只听“砰”的一声,余师兄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酒店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