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入过的更夫正兢勉的打着更,瞥了一眼站着街角的二人,身子不免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疾步钻进来夜色当中,就连更鸣都停了好一会。
“嗨,年轻人。”
天残脚望着更夫的背影消失,摇了摇头。
“这般胆量做什么更夫,迟早被吓死。”
苏辰抬头望了望满月,低声道:“我们走了几日了?”
天残脚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七八日吧,算不出来了。”
“十日了。”
苏辰自问自答。
天残脚一脸尴尬,你知道的问题,还问出来干嘛。
跟着便笑了笑道:“少爷,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填填肚子?”
苏辰点头答应了。
很快,两人便找到了一家尚未打烊的小酒馆。
倒不是不想找客栈,只是因为镇子上的客栈都关门了,怎么叫也叫不应。
小酒馆外面,敞开着一扇小木门,木门里挂有一扇帘子,将里面的光景都遮住了,不过两人老远就能听到其中的喧嚣声,暖色的光晕也从帘子上透出。
天残脚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脸上带着急不可耐的笑容,猛的掀开了帘子。
苏辰紧随其后,也就在这一秒,小酒馆内的喧嚣声停了刹那。
往里面看了看,这酒馆往外面看是小,门也小,可走进来一看才发现很大。
共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满满当当摆下了十几个桌子,正有十几桌的客人在喝酒吃菜。
还有一位看起来美艳绝伦的老板娘,手牵着一个胖墩小孩招呼着生意。
“呀,两位客官快里面请 是喝酒呢,还是住店呢?”
老板娘走上前来,身上的衣服实在露骨,对着苏辰二人就是一顿搔首弄姿。
天残脚眼冒绿光,笑嘿嘿道:“吃酒,也住店,再来几个下酒菜,钱少不了你的。”
说完,天残脚手里边多出了一锭银子。
一只手递银子,一只手很不老实的朝老板娘若隐若现的胸前摸去。
“哎,客官,这可不行哦。”
老板娘往后躲了半步,朝天残脚妩媚笑着,银子自然也到了她手中。
“哈哈哈,这个新来的老头也想对我们老板娘下手呢!”
旁边一群看热闹的客人顿时笑了起来。
“是啊,老板娘叫徐媚娘,人家可是有相公的,啧,看到没,就是那个小孩。”
“哦?那个小孩?”
天残脚转头看去,正是之前徐媚娘牵的那个小孩,此时正在柜子下面玩。
似乎感应到了天残脚的目光,这长着大人面孔,五六岁小孩身躯的侏儒,慢悠悠的回转身子,朝天残脚露出一副十分怪异的笑容。
“嘿嘿,老头,看到了吧?你占人家老婆便宜,人家可是都看着的呢,小心人家生气,挨揍哦。”
“哈哈哈哈!”
一群客人立马哄堂大笑起来,之前就有一个醉醺醺的江湖客,仗着自己醉酒且有几分本事,刚勾搭了老板娘几句,就被小孩一顿揍。
这些客人也不拦,乐呵乐呵的看戏,只当醉汉喝醉了没力气,不然一个侏儒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淦,这是真磕碜!”
天残脚看了小孩一眼,便满脸晦气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孩的脸登时阴沉下去,只是依旧带着那副怪异笑容看着天残脚。
“两位客官,你们的酒菜来啦!”
徐媚娘亲自带着两名小二来上菜,很快便摆下了满满一桌。
等徐媚娘退下,天残脚发牢骚一般道:“少爷你看看这世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嫁给了一个小侏儒 这不是守活寡吗?哎……”
“你是没看到,那抹胸的细布,就盖住了下面一点点,那细腻的,嫩的,啧啧,手感一定很好!”
天残脚说着,两手还往虚空中握了握,一脸享受模样。
苏辰的状态有些奇怪,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也不喝酒,也不吃菜,就连身周的嘈杂都置若寡闻。
仿佛,就像在等着什么。
就在天残脚吃着乐呵的时候,异象突起。
“轰!”
一位客人突然被人摔在了桌子上,砸烂了一桌酒菜。
同桌的客人吓得纷纷起身后退 一脸惊恐的望着始作俑者。
正是那个侏儒,一脸的阴森怪异 嘴里还发出嘎嘎嘎的鬼叫声。
“喂!徐媚娘!你相公打人了!”
另一桌的客人有人看不下去了 起身往楼上大叫道。
很快,徐媚娘笑吟吟的从楼上走下,款款走至最中间。
“我相公脾气不是很好,他打人,定是有人惹他生气了。”
“啪!”
被打者的同桌,一位背刀大汉一掌拍在已经破碎的桌子上怒道:“大家不过调侃几句,那也不能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