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有喘口气的机会,花肖立刻应下。
她毕恭毕敬的让管家给冥音安排房间。
等人走后,整个人仿佛脱水,“扑通”一声,又一次瘫在地上。
很久才有力气自己扒着椅子坐起来,颤声吩咐:“来,来人啊,把夫君请过来。”
丞相夫君很快被请了过来,听花肖把事情描述完,也是一阵心惊。
他紧握双手,琢磨半晌,终于想出了主意:
“不如,我们让耀儿去给戚冥音下毒吧。
咱们家花耀是京城第一才子,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
让耀儿去讨好戚冥音,然后给她下毒,戚冥音一定没有防备!
再不济,我们把府里能打的家将全部派去跟着耀儿,只要戚冥音被毒倒,我们立刻就动手!何愁戚冥音不死?”
花肖有些担心:“这可行吗?”
“只能背水一战了,我去准备毒酒。”丞相夫君说完,就起身离开。
他配好毒酒,又找花耀好说歹说的念叨了一下午,劝花耀为了花家赌一把:
“你看看,皇上那么痛恨戚冥音,又这么器重我们家,倘若你能杀了戚冥音,那凤君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吗?”
这句话,终于触动了花耀。
他若是做了凤君,便是全天下地位最高的男子。
搏一次,受益终身,岂不美哉?
而且,他坚信这个世上没有女子会不对他动心。
杀一个被他美色迷住的女人,再容易不过。
这么想着,花耀端着酒,自信满满的扣开了冥音的房门。
闷热的下午。
冥音正趴在案前打盹,看见花耀过来,才勉强撑起下巴看向他。
花耀在冥音面前落座,笑魇如花:
“问王主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冥音稍稍警觉。
她抬眼,看了看花耀,又用魔力透视了一下房间四周。
果然发现周围总共埋伏了二十几个家将,各个手持兵刃,蓄势待发。
宛如捕猎的狼群,只等她露出破绽,便一起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不过,在冥音眼里,这群自以为是的“狼”,还不如一群疯狗。
她垂眸看向花煜托盘里的菜,问:“这是你母亲让你送过来的?”
“是。”花耀柔声应下,尽态极妍:
“母亲说,夏日漫长,让我给王主送点冰品和凉酒。”
说完,就把毒酒给冥音倒上。
【叮,发现危险,请宿主警惕。】
魑魅扫描完花耀的想法,只想恶狠狠拆了他的脑袋:
【主人,他想用你的命,去换凤君之位啊!】
哼。冥音冷哼一声:他想的美。
她看向花煜,打起精神,笑容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她接过花耀倒的酒轻嗅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出里面藏着致命的毒。
没立刻喝,而是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而后,挑起了花耀的下巴。
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了一句:
“听闻花公子是京城第一才子,你可知我朝律法对于君臣之位是如何分别的?”
花煜一时没明白话里的意思,只当冥音是随口闲聊,便回道:
“皇室内部,皇上是君,亲王和郡王是臣;
皇室外部,皇室中人是君,在朝为官者是臣。”
“不错,说得很好。”冥音道:
“现在是在皇家之外,本王是君,尔等是臣。所以花耀。”
她说着,手渐渐移动到了花耀的脖颈上,然后猛然收紧:
“谁给你的胆子,欺君罔上?!”
花耀被捏紧了脖子,一瞬间憋得面色通红:
“王主,我没有……”
“没有?那这个给你吧。”冥音抬起另一只手,将毒酒全部倒进了花耀口中,然后缓缓松手,让毒酒全部顺着食道进入血液。
烈毒入体,没过多久,花耀便没了气息。
砰的一声,砸在桌上。
冥音浅浅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花耀身上,学着花耀的嗓音大吼出声:
“王主,您怎么昏倒了?王主?”
果然,下一刻,家将们持剑从四面八方扑进来,二十几剑齐齐刺进了花耀的身体。
鲜血顺着红木桌迤逦铺开。
家将们兴奋的头皮发麻,差点跳起来。
戚冥音这个“无人能敌”的疯子竟然被他们杀了!
这要是传出去,将来也是一大功绩!
说不定,还能被收编入禁卫军呢!
家将们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了他们的梦。
冥音站在门口,满脸单纯:
“诶,你们这是做什么?花公子不过多喝了两杯昏倒了,你们为何要杀他?”
花…花公子…
家将们瞬间石化,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被毒倒的不是戚冥音吗?
为何变成了花公子?
冥音十分好心走到桌边,掀开花煜身上的外袍,啧啧叹了两声:
“看来是没气了,是可惜脏了本王的衣裳。”
看着木桌上的花煜,家将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的是花公子!
她们杀错人了,小命难保了。
冥音:“还不快去报告你们的丞相,等着本王去说吗?”
家将们被这么一提醒,当即抬起花耀,精神恍惚的走出了门。
冥音则又坐回鲜血淋漓的桌边,端起毒酒,惬意的喝起来。
看着自己安然饮酒的主人,魑魅忽然炸了毛:
【主人,这酒里可下了三包砒霜,您疯了?】
无碍,我用魔力化了一颗百毒解放进了酒里,能在入口之前消解毒性。
关键是,这酒挺甜的,处理完丞相府我们自己也去买点。
魑魅:【……】
您损耗魔力做百毒解,就是因为觉得酒甜?
想吃点甜食至于吗?
知不知道别的魔有多珍惜自己的魔力啊!
真是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冥音这边悠闲的在品酒,花肖那边却是一片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