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就是天策府其中的将士。
除了将士之外。
天策府内还安排着不少谋士。
这些谋士也是当初跟李二一起打天下的伙伴。
其中就包括房玄龄、杜如晦、唐俭等人。
李二的老婆长孙无垢的兄长长孙无忌也是其中的谋士。
这会,尉迟恭回到天策府暂作休息,恰好就碰到了长孙无忌。
“那是喜鹊,喜鹊是报喜鸟,打不得。”
此刻,长孙无忌正站在府内堂门口,无奈劝说道。
他所面对的地方是门院的草地。
一名大汉藏身于草丛之中。
半眯着眼睛,手持弹弓瞄准着一旁树上的雀鸟。
这名大汉正是程咬金。
“你嚷嚷什么玩意?吵吵吵都吵得我瞄不准了!”
程咬金不悦怒斥一句,随后又拿弹弓重新瞄准树上的雀鸟。
“喜鹊是祥瑞之兆,若是打了它,那便是成了凶兆。”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道。
“知节,万物有灵,且遇且放过。”
知节是程咬金的另名。
也算是他的尊称。
但程咬金却没有由于被尊称而回以尊敬。
“要你管啊!”
程咬金反呛一句,显得很是不满。
“我打我乐意。”
“再说这哪里是什么喜鹊!”
“这分明是麻雀!”
“麻雀食人五谷,我怎么就不能打了?”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
“知节,宁可漏杀不可错杀。”
“你无法分辨这是喜鹊或为麻雀。”
“便不可下此杀手。”
程咬金气得牙痒痒。
从草地里蹦了起来。
怒气冲冲朝着长孙无忌走来。
“谁说我无法分辨了?”
“我说这是麻雀就是麻雀!”
长孙无忌叹气。
“知节,听我的吧,那是喜鹊。”
程咬金愈发愤怒。
“屁!你是不是欺负我没见过喜鹊?”
“没见过喜鹊,我还没吃过喜鹊吗?”
“别说喜鹊了,老鹰我都吃过!”
“我早得知,喜鹊的叫声是布谷布谷响的。”
“可这只鸟压根就不是那样叫的。”
“叽叽喳喳叫,这分明就是麻雀!”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
“知节,你肯定是错误的。”
“喜鹊鸣叫确实是布谷布谷响。”
“此刻它没有如此鸣叫,并不足以证实它并非喜鹊,许是它不想这么叫而已。”
“放屁!”
程咬金一脸不服。
“你又不是喜鹊,你又怎么知道它不想布谷布谷叫?”
长孙无忌微笑摇头。
“你也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它不想布谷布谷叫?”
“我……”
程咬金被绕晕了,当下便是扔下弹弓气愤道。
“他娘的,我最恨你们这种文人了,老搞这些深奥的玩意!”
“欺负我没文化听不懂吗!”
“算了,我不打鸟了!”
“我去巡逻还不行吗!”
“哼!”
程咬金气鼓鼓换上盔甲离开了。
尉迟恭走来把巡军令递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接过后,一语不发,愤愤离去。
看着程咬金离去的背影。
尉迟恭便是心生不忿。
回头冲着长孙无忌说道。
“我也瞧不起你们这些文人。”
“仗着自己有才识,就欺负其他武将。”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
“你何以觉得我有欺负之举?”
尉迟恭指着树上的雀鸟。
“咬金懂不懂我不知道。”
“但我对这种鸟可是熟悉得不得了。”
“那分明是麻雀,不是喜鹊。”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是麻雀?”
尉迟恭狐疑而不悦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刚才又为何与咬金争辩喜鹊还是麻雀的问题?”
长孙无忌仰天一笑。
“我并非只是在争辩。”
“我是在教知节一个道理。”
“不论是喜鹊还是麻雀,都是有灵气的。”
“且不谈灵气,知节的脾气还是要改一改的。”
“于他而言,鸟为弱者,他想打就打。”
“可这种行为并非秦王所提倡。”
“世人皆苦,万物何异?”
“倘若知节能与万物包容,起码他能以同理心对待万物,而并非是见弱而欺。”
听了这话,尉迟恭若有所思。
“好像是有点道理……”
“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长孙无忌微笑着负手离去,只抛下一句话。
“以今度之,想当然耳。”
尉迟恭回到府舍休息。
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左思右虑,才回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完。
便换上便服,前往长安县衙。
方宇在县衙被关押了一夜。
几乎是要崩溃了。
他当外卖员的时候,都未曾受到过这种委屈。
可如今,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
他的心态简直是要爆炸了。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面临着什么。
早知道昨晚破财消灾,打发那帮人好了。
可没想。
一句“杀人啦”,却把门神尉迟恭给引来了。
还被关在了县衙牢狱里。
更让方宇担心的是。
他这次必定会坐实罪名。
首先他本就有不轨之心。
况且那个名为田秀娘的靓丽女子。
跟光头男子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他们整合证词,控告方宇玩弄良家妇女。
这种罪名。
方宇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方宇已经预见到,自己被浸猪笼的结局了……
哐啷!
牢门被打开了。
几个官兵不由分说,直接把方宇拉了出去。
很快,方宇被拉到了县衙衙门公堂。
光头男子等人也在场,纷纷朝着堂上下跪。
方宇抬头望去,却见堂前一张长方形桌子。
桌前正坐着尉迟恭。
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
他正是审案的袁刺史。
刺史一职相当于现在的省长或者市长。
让一个省长或者市长地位的人来审理民间案件。
实在有点大材小用。
但也没办法。
毕竟这是尉迟恭亲自下令的。
袁刺史也很纳闷,趁着空档便发出诘问。
“护军大人,属下实在搞不懂。”
“让在下过来审案,尚属情理。”
“你又为何需要全程陪同呢?”
“你每日忙于巡逻,实在疲累,不妨就将此案交由属下办理便可。”
尉迟恭似有深意地摇了摇头道。
“麻雀虽小,不及喜鹊,但也是万物之一。”
“是我把麻雀抓来的,自然要由我亲自审理,方显公正。”
袁刺史听得一脸迷糊,但也没有多问,回过头便冲着方宇等人说道。
“有什么状要告的,都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