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刚才真是对不起,这是保罗,是我们这儿的金牌鉴定师,接下来由他为您服务。”
经理不想得罪苏婉月,作出抱歉的姿态,对着苏婉月说道。
“嗯,那就快点开始吧,别想糊弄我,要不然,我让你们拍卖场直接关门大吉。”苏婉月冷哼了一声,下巴高傲地扬起,威胁道。
经理连连点着头,退到一侧,安静地等着结果。
过了一会儿,保罗将白手套摘下,对着经理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说道:“女士,这些画都是赝品,您还有别的画吗?可能是您着急,给弄错了。”
保罗有意想给苏婉月台阶下,但苏婉月听到画是假的,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摸着画轴,大喊道:“不可能,这可是苍大师的四季图,一整个系列的,怎么可能是赝品呢?你和刚才那个人是一伙的,我不信!换人,我要换人!”
苏婉月说到最后,声音拔得老高。
经理和保罗面面相觑,想要劝苏婉月见好就收,免得最后难堪。
但苏婉月毫不退让,态度坚决地要求道:“换人!这次我要最权威的人来,其他的阿猫阿狗,我信不过!”
被称作阿猫阿狗的保罗微微一笑,心里默默对苏婉月比了个中指。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经理也懒得再管苏婉月的面子,按照苏婉月的要求,找了最权威的人来。
“这些画全部都是赝品,纸张是经过烟熏造假的现代工艺纸,年代就在这五年内,而且画作精气神都散了,更重要的是苍大师的四季图在我一个老友手里,你这个肯定是假的。”
“你如果信不过,可以去找别的鉴定机构,我们绝对不会弄虚作假的。”老者很是抱歉地看向苏婉月,微弯着腰,将事实赤裸裸地摊开在苏婉月面前。
假的?苏婉月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有些发晕,苏子悦居然送她假画?
周围传来窃笑的议论声,朝着苏婉月指指点点。
苏婉月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她低着头,眼睛盯在那几幅画上,恨不得戳出几个洞来。
该死的苏子悦?她现在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一个素来看不惯苏婉月的牌搭子凑到她跟前,故意拿起画,对羞愤欲死的苏婉月讽刺道:“傅太太,今天真是太可惜了,说好的眼界没开成,倒是看了一出好戏,不过也不亏,你们说是不是。”
苏婉月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重,手指紧紧地抓着包包,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是让苏婉月觉得犹如芒刺在背。
“傅太太?这下准备怎么办啊?这赝品,可是不值钱的。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牌搭子可不打算让苏婉月这么蒙混过关,意有所指地问道。
苏婉月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将玉镯从手腕处褪下,一把推倒牌搭子手里,“这个抵押给你总行了吧?我还会欠你那点钱不成。”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谁知道你这个玉镯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这可是我老公特意从拍卖会上给我拍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你怎么这么瞧不起人?”苏婉月恶狠狠的她,胸口上下起伏,
“谁知道呢。”牌搭子一脸不屑,转身就将玉镯递给老者鉴定。
“这是真的,清代和田玉镯,至少值五十万。”老者总算是见到了真品,特意咬重了字眼。
“你听到了?狗眼看人低!手镯先压在这里,我还会赎回来的。”
苏婉月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个拍卖场待下去,拿到支票,就丢给牌搭子,头也不回地高开了。
苏婉月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在玄关的地方弄出了一阵乒铃乓哪的动静。
佣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苏婉月的眉头。
“苏姨,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拍卖行了吗?是没有卖到满意的价格吗?”西转身替苏婉月倒了杯水,“关切”地询问道。
苏婉月将杯子重重地搁在茶几上,铁青着脸,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楚西西听完,先是叹了口气,眉头不赞同地皱起,“苏姨,或许是苏小姐她没有那么多钱,又想讨您欢心,所以才想到了买赝品,苏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
楚西西好心的“安慰”不仅没能让苏婉月心情平复,反而是有了您演愈烈的趋势。
苏婉月只要一想到当时她灰溜溜地摘下玉镯,夹着尾巴逃跑的场景,觉得这一辈的脸都被苏子悦给丢得一干二净。
“买不起就不要买嘛,拿假货糊弄算怎么回事?以后我还怎么出去打牌?怎么在圈子里混?”苏婉月气不过,拨通电话,就劈头盖脸地把苏子悦骂了一顿。
“苏子悦,你竟然拿赝品来糊弄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呢!你是故意让我出丑是吧,以后,你别想再踏进我们傅家半步!”
苏子悦被苏婉月像连环炮式的指责忍得直发蒙,但她还是听清楚了苏婉月提到的“赝品”这两个字。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姑姑,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婉月开着免提,楚西西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苏子悦慌忙辩解的声音,努力地憋着笑。
“误会?误会个屁!”苏婉月怒火熊熊燃烧,连脏话都蹦了出来。
苏子悦抽泣起来,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姑姑,一定是那个卖画的人,她在骗我,我……我是无辜的啊,姑姑,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