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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演戏从影帝开始 第八章 表演(下)

下一场镜头是《追击者》这部电影的第一个重头戏,拍的是池英民在浴室内意图杀死金美珍的这一段。这一场戏需要两人只穿内衣拍摄,所以罗宏振导演在场景布置完成后就清了场,只留下了李成志来掌镜。

在和过来鼓励他的徐瑛姬聊天的钟晋,听到导演的安排,不由得一愣神,他对这场戏其实做过一定的心理建设,但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得拍了。

“呃……这就要脱衣服……姐,一会对不住了。”一向脸皮挺厚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姐比你大了快10岁,这么多年了啥没见过,你在这害羞个什么劲儿呢。还怕我吃了你啊……”徐瑛姬捂着嘴笑调笑道。

……

浴室中徐瑛姬双手双脚被拉在身后死死的捆在一起,她面朝下的被扔在地上,嘴上勒着白布,眼睛惶恐的不停转动。可能因为冰冷的地板对皮肤的刺激,也可能是她在恐惧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浴室的门被钟晋打开了,他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苍白消瘦的身体上并没有什么肌肉,胸腔外的骨架一根根的在皮肤里凸显着,暴露在空气中,他提着一个大旅行包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灰败,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满。

他转过头,用浑浊的眸子盯着徐瑛姬抬步走了过去,“哐”的一声将手上的提包扔在地上,整个人蜷缩这蹲了下来。像一只即将进食的非洲鬣狗,整个画面看起来异常的触目惊心。

钟晋拉开提包,抄着底部将包里的工具都抖了出来。工具上面布满了黑褐色斑块,似乎沾着干涸的血迹。徐瑛姬看见这一幕,绝望的情绪如电流一般,全身颤抖的越发厉害。

他在散落在地上的工具中翻了翻,拿起了一把黑色的弯钩撬棍,起身跨过徐瑛姬,将撬棍挂在了墙上。

钟晋走回到地上的工具边,蹲下身开始了第二轮挑拣。徐瑛姬在一旁不停的呜咽抽泣着,他兴趣盎然的看了徐瑛姬一眼,伸手撩过她脸颊旁湿漉漉的头发。

“喂,认知智英吗?”钟晋收回手饶有兴趣的问道。

徐瑛姬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抽泣的更加厉害了。

“好久没有看到她了,你呢?”钟晋面带戏弄的伸手抚摸着徐瑛姬的头说道,“嘘~嘘~别说出去。”

钟晋继续轻拍着徐瑛姬, 神情淡然的轻声说道,“她不停的喊叫,我只好割下她的舌头。”

说完之后钟晋揪下了勒在徐瑛姬嘴上的白布,徐瑛姬颤抖着不敢大声叫喊,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很好。美珍,害怕吗?”钟晋继续戏谑的问她,“想回家吗?”

徐瑛姬啜泣着点头。

“为什么想要回家?”钟晋玩味的说道,“告诉我你活下去的理由。”

徐瑛姬悲痛的在地上哭泣着……

“没有理由吗?”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没有理由,对吗?”钟晋说着就要将白布就此勒上。

“等等!有一个!”徐瑛姬崩溃的大声喊道,“我有一个女儿。她七岁。”

钟晋抬起头,神情有些许的恍惚,眼睛里流出一抹若有所亡的思量。但是只是一瞬之后,他眼里的那道思绪泯灭了。

“没有人会知道你死了。”在徐瑛姬凄惨的哭喊声中,钟晋又将白布绑了上去,“没有人会找你。”

钟晋抓起了旁边的锤子和凿子,单膝跪在了徐瑛姬的后背上,压住了她不断挣扎惨叫的身体。

“别动,一点也不痛,她们统统都不痛。”钟晋一遍念叨着,一边将左手的凿子抵在徐瑛姬的太阳穴,“除非你不停的乱动。”他扬起右手的锤子用力的向下挥去。

徐瑛姬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猛地挣扎了一下,她哭喊着想要像一边逃去。“哐”的一声,哭喊着想要像一边逃去。钟晋手里的锤子落空了,一锤砸到了地板上。

钟晋感到十分晦气,他愤怒的起身骂道,“该死的。”

徐瑛姬在地板上十分吃力的向一边爬去,如同一只被摔在岸上的鱼,没有方向慌乱的挣扎着,她只想要逃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但是,钟晋提着榔头和凿子,从后面走了过来,他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追过来按住了徐瑛姬的头,对准凿子锤了下去,这一锤再次的落空了,这次浴室铺着的地砖都被钟晋敲碎了。

钟晋为了不让徐瑛姬挣扎逃跑,将她翻了过来,想要从正面来猎杀她。但徐瑛姬不停的挣扎扭动使得钟晋无从下手。在徐瑛姬稍有力竭的时候,钟晋的凿子再一次的抵住了徐瑛姬的太阳穴。

徐瑛姬感觉到,那散发着寒气的凿子由贴到了她的头上,她的身体中又迸发出了一股新的力量,重新的挣扎起来。钟晋这一锤直接砸到了自己的手上。

拍摄到了这里本该是要技术性的n机一次,由化妆师来给钟晋做好假伤口再继续拍摄的。但是因为钟晋入戏太深,这一锤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的拇指之上,将后半截拇指的外皮全部锤破。

钟晋挨了这一下后,像是忘记了有技术n机这一码事儿一样,扔下凿子捂了捂伤口,继续演了下去。

导演罗宏振见钟晋继续往下演了,他犹豫了一下也就先没喊停,示意剧组各岗位人员继续拍摄。

钟晋拎着锤头转身直奔徐瑛姬,他扑过去举起锤头,抡圆了狠劲儿地砸了下去。

……

“好,cut!”金云溪在场外大声喊道。

“姐,你没事吧?”钟晋听到场边的声音,扔下了手上的锤子,连忙蹲下帮徐瑛姬去解嘴上的布条和身上的绳子。

徐瑛姬看见钟晋走来的身影,精神恍惚的又哭喊了一声。直到手上的绳扣被松开后她才渐渐的缓过神来,“呼,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真的就要死了……”她看见钟晋仍旧往外滴血的大拇指,关心的说道,“你这拇指受伤了,小心伤到骨头,快去医院治一下。”

钟晋摇了摇头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姐,我刚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里面不疼。应该没啥大问题,我最怕去医院了,一会儿自己简单的包一下就行。这样后续还省的化妆了。”

罗宏振刚才看拍摄看的忘了喊停,直到金云溪喊了那一声,他才回过神。他挪开盯着监视器的目光,呼了一口气起身看向钟晋。

这时罗宏振瞅向钟晋的眼睛变得十分炙热。这次拍摄,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钟晋说过戏,他这么作是有俩原因的。

一是他第一次拍长篇,几乎没有指导演员的经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让演员有更好的发挥。

二是他找钟晋来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拍出那种极度具有张力的影像,因为钟晋身上有着独有的那种天赋,他不想让自己的指导束缚了这个年轻人,让他陷入了表演的套路中。

没有喜怒哀乐该怎么去表现这些僵化死板的套路,才是他想要的表演。

刚才钟晋那番没有路子的表演给了他一种难得的新体验,那种扭曲的压抑似乎给镜头里注入了一股更为独特的风格,尤其是跟背景那栋阴森的相映衬,更是形成一种奇妙的共鸣。

说实在的,钟晋的表演很生涩,他只是单纯的在模仿他在兑换券中体验过的行为,但在镜头前表演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又不自觉的表露出自己的见解。

罗宏振对于钟晋表演的印象,最深的感觉就是一种夹杂着扭曲的平和。

说话,做事,行走,甚至连挥起榔头都透着一种平和。

而这种平和和他生涩的表演,还有那本应充满爆发力的镜头,居然能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很自然的状态。

在扭曲与平淡之间,找到了平衡点。似乎池英民的形态、动作,就该是这个样子。

这无疑给了罗宏振一份惊喜,原本他心中也是想着《追击者》这部剧以剧情来取胜而不是靠演员的演技,但有了这种表演的支撑,无疑会让电影的整体向上再走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