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竟然还认识鲁定山?”吕斌惊疑不定的看着秦天,眼神里浮现出一抹希冀之色。
秦天淡淡一笑。
“认识不认识并不重要,但我去找他的话,鲁定山应该不会不给我个面子。”
秦天声音不高,但落入吕斌耳朵里犹如惊雷般。
他又惊又喜:“秦先生,如果你……真能能解决鲁定山这个麻烦,我可以考虑拉你一起入股佳农市场!”
吕斌现在最头痛的事,就是这个鲁定山了。
最近因为鲁定山的事,上面的人对他很不满,说他连一个社会小混混都搞不定。
这样下去,他这副处长的位置恐怕都难抱住。
“那一言为定。”秦天笑着道,一口答应下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秦天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莫大的自信。
连吕斌都被秦天身上这种自信感染,对秦天答应解决鲁定山的事,竟多了几分期待。
等秦天要离开的时候,吕斌又塞了他不少商贩巴结送来的小礼物,例如麻片糕、机器猫玩具等东西。
从佳农市场离开,秦天一边踩着三轮车,一边心里面琢磨开。
虽然他在吕斌面前表现得自信满满,但对于鲁定山,他内心里有点没底。
这鲁定山的不少传闻他都听说过,那可是老街上的大混混刘红军见面都要叫“大哥”的人物。
可谓是中海一带的大哥大。
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前世关于鲁定山的记忆里,好像这鲁定山原来是在佳农市场边上开了一家露天台球场。
结果佳农市场后来营业扩张,把台球场的地方挤没了。
这样一来,鲁定山当然就不干了。
虽然原本鲁定山台球场开的地方,就是占了原本属于佳农市场的地盘,但鲁定山在这块地盘经营了台球场三四年,早就将这块地当成了他的禁脔。
佳农市场扩建到他的地方,将他台球场挤到了角落里。
他就开始每天带着一帮小弟,不断跟市场管理处方面闹,一定要市场方面赔偿。
而且是狮子大开口,要的赔偿金很高。
“对了,我想起来了,后来佳农市场改制,源自鲁定山跟佳农市场有一次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想到这个事情,秦天目光一闪,他渐渐琢磨出了一些主意。
只是鲁定山是何等人物?
他秦天现在只是个谁都不认识的小虾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别说帮吕斌解决鲁定山的麻烦事了,他一时间连如何接近鲁定山都没想到好办法。
踩着三轮车想了好一会儿,秦天脑子里都没有个头绪。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
秦天打了个哆嗦,不由紧了紧衣服。
踩着空荡荡的三轮车,在赶回元华百货公司仓库的路上。
秦天本来在菜市场热腾了的身躯,再次在寒风中冰凉。
大江中下游的冰冷,那是一种透骨的阴湿。
到了仓库的时候,秦天两只手、两只脚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
那是一种冰冻彻骨的麻木感。
经过秦天仔细检查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伤口居然又崩开了。
一些血水,顺着结痂的伤口渗出。
就连包裹着伤口的纱布,都全都是冰冷的血水。
这样就算了,左手的一些地方还痒痒的……
秦天心里面暗叹了一口气,这是冻疮的迹象。
他在检查伤口的时候,仓库里面,几个搬运工跟货运司机凑到一起,百无聊赖的吹牛打屁。
此时天色渐晚,仓库这边没什么活了。
这帮人彼此吹牛的声音很大,秦天即便没心思听,也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带着毡帽,神情有些跳脱的年轻工人嘴里吊着一根烟,嚷嚷着:“你们别看我现在每天在这破地方搬货,过两天老子发了财,非得收拾了仓管的刘主任不可!”
其他工人听得哈哈大笑。
其中一个瘦高个搬运工笑嘻嘻道:“戴泥鳅,我看你不但能发大财、收拾刘主任。我觉得你还能去天鹅湖大酒店当总经理呢!”
戴着毡帽的青年人叫戴金龙,平时没什么本事就喜欢吹牛偷懒,做事情向来不认真,经常挨仓库主任的骂。
一帮搬运工人就给他去了个外号叫戴泥鳅。
当然,这样的人在集体中,也是被其他人当成活宝。
平时这帮人就喜欢逗戴金龙。
戴金龙知道瘦高个是在故意调侃他,分明是根本不信他的话。
他不禁急了:“你们几个别不信我的话。今晚鲁定山山哥在天鹅湖设宴,可是请了我!到时候贵哥、路哥都要来……”
听到戴金龙一番话,刚才还笑嘻嘻的几个工人,不由神情一愕。
鲁定山,那可是中海市道上响当当的一号大哥。
平时他们这帮工人,互相开开玩笑都没事,但如果开鲁定山的玩笑,这事情传入山哥的耳朵里,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况且戴金龙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们看向戴泥鳅的神情变了。
这戴金龙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拿山哥开玩笑吧……
看到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戴金龙嘴角掀出一丝得意的弧度。
哼,这下你们不敢说话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站在一旁的秦天听到“鲁定山”这个名字,同样很震惊。
只不过他的震惊,跟那帮搬运工对这名字的敬畏不同,他是捕捉到了鲁定山要在天鹅湖酒店吃饭这个信息。
“如果我能跟鲁定山见一面……”秦天目光一闪,暗自琢磨着,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个主意!
戴金龙见这些搬运工,一个个不敢调侃自己了,心里面意得志满。
这下子算是震住了这帮喜欢看笑话的家伙!
当然,他懒得跟这帮人继续寒暄了,深藏功与名。
戴金龙径直拿了旁边的大棉袄穿上,准备自己给自己下班。
他刚走出仓库门口,旁边忽然跟上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