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到底是何人。”李忠利眼神荫翳,心中用尽全力也想不起自己到底何时得罪了眼前之人。
他心中有着害怕,但表现很强势,他是豪门,他是李家的掌舵人,他是南江洲的巅峰人物,他告诉自己,必须镇定。
李家其他人不敢再冒出头,他们被君九天的磅礴气势所慑,脸上一片死寂。
八年过去,如今的君九天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与稚嫩,经过八年的战火撕杀,他的脸庞变的刚毅冷俊,身材挺拔,如同一把出鞘的剑,气势凌天。
再加上此时的他,脸上的血泪还未干,黑色的头发垂落,遮住了他半边脸。
一时间,诸从皆是认不出他。
“八年之前,南江江畔,油轮沉江,君家碟血。”君九天每说出一句话,如一记重鼓般落在李忠利的耳里,落在在场诸人的耳里。
隐约间,八年前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想起了八年前的君家、寿辰、热闹、沉船、惊恐、君家五十六条人命命丧江底。
“你……你是……君家余孽?”
李忠利的眼中有着惊骇浮现,圆滚的身体在这一刻颤抖起来,背后冒起冷汗。
在场诸人无不惊颤,君家余孽?是曾经那个纨绔回来了吗?
这一刻,有着一股不祥,在诸人心里蔓延,汗毛在倒竖。
他们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老贼,你可知罪?”君九天并没有承认自己,也没有否认自己,他只是盯着李忠利,眼中的杀机在加重。
无边的威压、无边的恐惧,无边的冷漠,充斥当场,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老夫何罪之有?君家灭门,与我李家何干?你到底是君家何人?”
李忠利狡辨,八年前,明面上只有赵家动手,他们在幕后,君九天不应该知道。
“放屁。”君九天怒喝,磅礴的气势徒然暴发,直朝着李忠利席卷而去。
感受到这股气势,李忠利体内血气翻涌,像被惊涛骇浪拍中身体,若不是他用力憋着,早已喷出血液。
其他诸人也是心头发闷,这气势虽然不是针对他们,但他们遭受池鱼。
“君家堂堂南江第一豪门,岂是区区一个赵家能扳倒的?”冷漠的声音从君九天的嘴里传出,仿佛是一把把冰刃,让人彻体生寒。
李忠利身体微颤,他没再言,他知道,君九天必是查到了证据。
“你说你有什么罪?”君九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在肆虐,无人敢发声。
他继续说道:“李忠利,你有三罪。”
“当年你们靠君家老家主帮扶,才挤身南江上流,最后,却是蛇咬农夫,忘恩负义,此为一罪。”
“逼迫君家家主夫人为仆十年,跪地迎宾,极尽羞辱,此为二罪。”
“君家五十六条冤魂未远,冤屈还未招雪,尔等却在此,君家的产业,皇朝大酒店,欢声笑语,对冤魂不敬,此为,第三罪。”
君九天心头疼痛,每说出一罪,他自己的心就痛的像是被刀在一刀一刀地割裂。
八年的战火撕杀,早已将他的心磨炼的比钢铁还坚强,可是此时却是痛彻心扉。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皆是如重锤锤鼓般落在李忠利的心脏之上,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还有你们。”君九天又看向了其人诸人,南江名流,沉声响起:“是谁,让尔等敢在君家的产业上,冤魂的容身地,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诸人心惊、胆颤,有着无边恐惧在心里蔓延,他们想狡辨,可是想起先前君九天那杀人的一幕,不敢坑声。
“跪者长生,不跪者死。”
君九天喝声震响,无边的气势威压开来,这是他八年战场撕杀,斩杀无数强敌所形成的杀气。
在这股惊人的杀气下,南江名流一个个身体颤抖,他们怕君九天像杀那些保安一样地杀了他们。
“扑通。”
一人跪下了。
“扑通扑通……”
十人跪下了。
所有来这里的名流,都跪下了。
“好汉饶命啊,好汗饶命啊。”
一声声求饶声响彻整个大厅,他们从未有想过,高高兴兴而来结交名流,却落得了个跪地救饶的结果。
君九天,一人,压着南江绝大部份名流,跪地求饶。
如此状举,古今应未有之。
君九天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李家诸人。
李家诸人身体瑟瑟发抖,有人站不住了,就要跪倒下去。
他们记起了君九天的那句话:跪者长生,不跪者死。
我们跪下去了,就能活命。
“站着,你们连在这里下跪的资格,都没有。”君九天冷眼看向那人。
“唯有鲜血,才能洗涤你们的罪恶。”
李家人面若死灰,我们,连跪都不行吗?
跪,何其容易,不跪,何其艰难。
压抑的气氛让人不敢抬头。
这一刻,君九天将眼神再次定格到了李忠利身上,被他这么盯着,李忠利心头惊颤,头脑一片空白。
“先送你下去,向君家五十六条人命赎罪。”
话毕,飞刀再现,划破空际,割下了李忠利的人头,鲜血在脖子处迸发,染红了楼面。
“啊……”
所有人惨叫,面无人色。
李家诸人心头有着无边恐惧,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而此时,君九天的声音响起:
“放心,你们暂时不会死,死的太轻松,君家五十六条冤魂不会答应。”
“接下来,享受你们最后的恐惧与绝望吧。”
说完,君九天拿过一个礼盒,装上李忠利的头颅。
离开,再有声音传来。
“尔等可出尽任何手段,接不下,算我输。”
声音停止,人已远去。
整个大厅里,依然一片死寂,今天,是李忠利续弦的大喜日子,然,最后却变成了丧事。
人们望着君九天离去的背影。
他们知道,南江,要变天了。
大厅里,喜庆的音乐依然缓缓流畅,然,喜庆的人,血酒当场。
“天罚,刚收到消息,陈家要把陈冰颜嫁给赵家的一个傻子。”
下得楼来,风尊走上前来说道,眼神中,杀气在流转。
君九天闻言眼眸微闪,一股恐怖的杀气,从君九天的头顶上蔓延。
“轰隆……”
雷霆乍响,风雨又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