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远博一点都不想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和销售毫无关系。

但抬头看了一眼唐凡，庞远博一向看人很准，从一进门就知道唐凡才是背后的老大。

唐凡若有所思瞅了一眼花三甲，可见面试官和大老板的意见并不相同。

庞远博有了信心，上层不稳就是自己进阶的基石。

“人生中最大的困难就是我的第一次工作，因着业务不熟练，在陪同顾客看房的时候居然迟到，我赶到的时候顾客已经离开。”

庞远博说的是真事，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偷瞄唐凡。

“但这并没有击垮我，反而激起我的斗志，我上门道歉多次，才获得对方的原谅，我的第一桶金也是从这位客人手中拿到的。”

后半句是假的，因着庞远博迟到半个小时，客人以为自己被放了鸽子，直接投诉到公司，当天庞远博就被开除了。

但面试的本质就是美化生活，夸大自己的能力。

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聘用毫无斗志的员工。

唐凡点点头，花三甲更是激动，从小就一直偷鸡摸狗，头次听见如此励志的故事，看向庞远博的目光还多了几分惊羡。

“给他一枚车钥匙，回去听消息吧。”

庞远博颤抖的手接过车钥匙，走出大厅的时候，感觉恍若隔世，不到五分钟的面试，三百万的法拉利到手，简直白日做梦。

有了第一位面试成功之后，闯入大厅的人多了起来。

刀疤脸和身边的弟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给现场的应聘者分发号码牌。

队伍从店门口一直延续到黄浦江边上，唐凡在二楼看底下的盛况。

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喊了一声停，主要是为记者腾地方。

新闻记者也是头次遇见有钱没处花的主儿，先在远处观望着，其实心里躁动不安，只差放下话筒，也来应聘了。

不过让大家奇怪的是，每一个面试者都会得到一个“回去等消息”的通知。

也没有其他的考核制度，仿佛这个应聘就是为了送车，而且送的还是豪车。

尽管招聘停止，但现场的围观群众还是久久没有散去，直到傍晚时分，大家确认没有其他变故之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在这个时候，唐凡出来露面。

记者们蜂拥而上，明天的报纸头条封面已经出来，“唐氏车城”四个大字在唐凡脑袋上闪闪发光。

“请问唐先生为何入职就要送豪车，是为了博取大众的关注度，提高店面的知名度吗？”

唐凡认真点点头。

记者们看人从来都是用恶的一面，解释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那后续会收回这些豪车吗？你们又怎么保证豪车的质量？”

唐凡笑笑没回答，这些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没必要计较，只要“唐氏车城”的名字立起来，今天的功夫就没白费。

“一方面是为了企业自身，另一方面是为了效仿古代先贤，开门赠粥，惠及大众，当然也是先到先得。”

唐凡倒是风轻云淡，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全都指向唐凡的别有用心。

饶是如此，“唐氏车城”已经声名远扬，火热度不亚于当红女星。

大家持续关注唐凡的原因，不过是想接着看看唐凡还有什么幺蛾子。

还有甚者几乎每天都在唐氏车城附近转悠，等着有一天再捡漏。

系统的奖励是第二天发放的，听系统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们经过一夜的商讨，还是决定要给玩家奖励，玩家虽然目的不纯，但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乐于助人的积极作用。”

“恭喜玩家完成日行一善任务，获得法拉利一百零八辆”

这个数字是唐凡昨天送出去的总数，系统的确精打细算，这样算下来，唐凡占不到便宜，但是也不亏。

清晨一大早，庞远博一身整齐西装，手里的公文包还是新买的，等候在门口。

花三甲看见庞远博的时候，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

“还没通知你，怎么就来上班了？”

事实上按照唐凡的意思，除了花三甲，其他人都不用来上班。

毕竟上班是要发工资的，按照花三甲的能力，还不能胜任财务工作，只得暂缓入职工作。

“我提前来，不需要工资，只是熟悉熟悉业务。”

现在的唐凡在庞远博眼里，就是个闪着金光的财神爷，随便一动手一座金山就能飘过来。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唐凡。

新零日报的记者是出了名的毒舌，一整夜不休息，硬生生给唐凡按了一个财大气粗、不学无术的帽子。

顺便对唐凡的“唐氏车城”唱衰，预测法拉利将会终止和唐凡的合作。

这种只费墨水不用脑子的骂声，也伤害不到唐凡。

看看“唐氏车城”附近的人流量，就知道大众对唐凡的看法。

只有最实际的利益才能打动人心，不管花边小报怎么吹，他们也不会给居民发一分钱。

“不用，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你在这里也学不到东西。”

唐凡话不多，但格外有分量。

给你发工资的人拒绝了你，所有人都会知难而退。

但庞远博的报纸，唐凡并没有给对方，写这篇报道的笔名就是“顾明月”

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但女孩的容貌还是在唐凡脑海里一闪而过。

而“唐氏车城”的第一个客户就是顾明月。

花三甲在忙着学财务管理，唐凡最清楚怎么激励人，按照花三甲考试得到的分数，给他发工资。

而唐凡在搜集法拉利车城的消息，拿下代理权只是第一步。

一步步接触过汽车行业后，唐凡要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

顾明月走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抬头。

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唐凡抬头对上顾明月的视线。

“果然是你，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唐先生真是真人不露相？”

顾明月倒是十分随意，伸手拨弄了一下花三甲的《会计入门》，捂着嘴笑起来。

“按照这个进度，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时候，唐先生还卖不出去一辆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