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覃宇睡到半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同牢房的老人以为他受不了要自杀什么的,忙起身来看,却见他朝着牢房的小窗户外边看,笑的有些诡谲。
“你这是发疯了不成,大半夜的吓的我一个激灵。”
龙覃宇摇摇头。
“可真是大梦一场啊,原以为我是重生了,没想到这还没开局呢,我人就先挂掉了,我这是不是最差劲的夺舍者啊?”
老人听他这样说,扶着额头叹息。
“疯了,指定是疯了。”
他并不理会老人,兀自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死了也好,能回去故土吧?
这么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被狱卒从牢房里提出来了,说是来了个高官要问他话。
不是已经定性了吗?怎么还要羞辱一下自己吗?
若不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龙覃宇真想和他们拼命,士可杀不可辱!
可到了才发觉根本不是在公堂之上,而是在后堂之中。
县太爷只能在地上站着,师爷则是直接跪在那儿的,正中间坐着的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非常规范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气势很足。
见人已经被带出来了,那国字脸只问了一句。
“你是那龙覃宇吗?”
龙覃宇点点头。
“本官问你话呢,你是不能言语了吗?”
他只好应声。
“回大人,草民正是龙覃宇。”
那国字脸点点头,他边上另站着一个师爷,那师爷将文书递上去给他瞧了瞧。
他冷声呵斥那县太爷道。
“你素日就是这么断案的,不知你竟造出来多少的冤假错案,本案中明明是那王璞因为私人恩怨接着活动的这个契机,杀死了仇人黄寺,和这龙覃宇有何干系?你竟然抓了人严刑逼供,还想着三日后就问斩!”
县太爷只能将这过错推给师爷。
“下官近日来身体不适,这件案子一直都是师爷在跟进的,下官是真不知道啊。”
国字脸冷笑。
“本官还没听说过,让一个师爷来断案的,怎么你这边都是师爷在公堂审案子了吗?那要你这个县太爷做什么用呢,你今日便辞官还乡吧。”
吓的那县太爷急忙跪下认罪。
“是下官该死,是下官的错,求大人开恩啊,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国字脸讥笑。
“敢不敢的,今日也不是本官说了算,这案子是郡主要本官来查的,现在这龙覃宇本官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县太爷当下表示。
“不敢不敢,这龙覃宇乃是贤良之人,无罪释放,自然是该无罪释放的。”
国字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师爷。
“得,这人你拖出去斩首示众了吧,造成冤假错案的,该给人家一个交代,知道吗?”
这一招可谓是杀鸡儆猴啊,县太爷之后哪里敢再胡来了。
师爷当下是嚎啕大哭起来,喊着。
“饶命啊,饶命啊!”
龙覃宇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国字脸说的郡主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伸手搭救自己?
只是眼下不跟着这国字脸走,自己小命休矣。
且跟着去看一眼吧。
国字脸冷声挥挥手,那师爷便被拉出去削了。
和龙覃宇一道出来的时候,那国字脸交代说。
“今日去见郡主的事情不要往外传,否则你小命难保,你要是个聪明人,你自当知道收敛一二的吧?”
龙覃宇郁闷了,怎么我是一个很招摇的人吗?你是认识我几年了,竟然能下这样的定论。
“大人放心,不该说的,草民一句话都不会往外泄露的。”
国字脸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见他浑身是伤还这么穿着囚服,便折返回来,让他洗个澡,换了衣服才上了门口等着的那辆马车。
一上了马车他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国字脸嘴里的郡主竟然是自己那天晚上搭救的冷霜姑娘。
冷霜一袭白衣,气质出尘,见到他便问他要那银票。
“之前我给你的银票呢,给我看一下。”
龙覃宇一脸懵逼,怎么这是要要回去吗?那可是不少钱呢,肉疼。
见龙覃宇一脸的舍不得,冷霜脸上划过一丝不屑。
“不是要拿回去,只是银票当中夹着一个东西,很重要,我必须要要回来,懂了吧?”
那日将银票拿回去之后,他就锁在小木箱子里头了,还真没注意到其中还夹带有什么东西。
“不在我身上,在我住的地方,我带着你过去拿便是了。”
马车朝着南街走的时候,冷霜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成了死囚了,要不是我这边消息灵通,还真找不着你人。”
龙覃宇脸上有些难堪。
“说起来好笑,是我要争那家族的生意,这争来了,好不容易做活了,人自然要眼红,就给我找点事情来,放着,我也不曾想到对方这么猛,出手就是要我的性命。”
冷霜点点头,极为罕见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说起来你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亏你想的出来,还有抽奖什么的。”
怎么这些她都知道的吗?
正要问,马车已经到了,龙覃宇从马车上下来,见自己办事处的门还锁的好好的,没人入侵,心里倒是佩服起龙啸天来了,这龟儿子怪能沉得住气的,竟然没嚣张到来砸门拿东西。
拿上那小木箱子,他匆忙回到马车上,将锁打开之后,递给冷霜,冷霜自其中翻找一通,找着了那张白纸,卷起来收到袖中,便对龙覃宇说道。
“我先走了,那日匆忙没亲自和你说一声谢谢,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和你较劲的沈家和龙家的那几位都不是什么省油灯。”
龙覃宇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女人竟然将自己调查了个底朝天,连自己的仇家是谁都这么清楚。
冷霜见他愣着不动,便将木头箱子塞到他的怀中,说道。
“他日你若有什么困难了,你可以到冷王府来找我,你说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跟我说的。”
龙覃宇只好抬抬手,说一声。
“后会有期!”
此时巷子里一人缩回头去,心中暗忖。
“他竟还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