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这不也是怕尘哥哥够不到嘛……”苏池鱼被相爷训了一句,有些委屈,但此刻也不敢再造次了,低着头放下筷子,显然也没了食欲。
相爷冷哼了一声,“他手比你长吧,怎会够不着?再说了,安王殿下够不着,不是还有王妃在吗?多余!”
“扑哧——”苏池杉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刚开始看相爷对她那么不满,还以为只是针对她,没想到对别的儿女也一视同仁啊,这么看来,这位便宜老爹还是个公正之人。
“你!你笑什么笑?!”苏池鱼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愤愤然指着苏池杉。
苏池杉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反问道,“怎么?我不能笑吗?我想笑就笑,我在自己家里,又没碍着谁?”
在安王府她就受尽了委屈,在自己家里她还能继续受委屈啊?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你你你!”苏池鱼被她这么一说,更结巴了。
苏池杉拍开她的手指,“别这么指着人,不礼貌。”
苏池鱼瞬间红了眼眶,下意识的看向姜尘。
苏池杉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哟,还指望这死变态给她做主呢?
以为姜尘会训斥她两句,毕竟她的尊严在姜尘面前狗屁不如。
可?没想到的是,姜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
“本王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罢放下筷子,显然也不想蹚这趟浑水,这倒是让苏池杉有些惊讶,原本她都已经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了。
“我也吃饱了。”苏池杉也放下筷子,这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她吃的,也算是弥补了她前几天没有好好吃饭。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下筷子的时候。
“嘶——我的脸!”她忽然感觉脸上奇痒无比!下意识的就要去挠。
“不可!”
姜尘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此刻也细细打量她的脸。
那张俊逸的脸上微蹙起眉头,“怎么回事?”
苏池杉挣脱他的手,焦急的朝着周围喊道,“镜子,镜子呢?”
老夫人这时候也开口了,“杉儿,你先别急,你的脸应该是过敏了,老.毛病了,待会儿让府医来给你开个药,三四天就下去了。”
相爷和其他人也都表现的比较气定神闲。
苏池杉又听到‘老.毛病’这个字眼,心里总算是镇定了一些。
问道,“老夫人,我怎么会过敏呢?”
老夫人这时候才细细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当她看到苏池杉面前那碗花生排骨汤的时候,眉头一皱,但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别有深意的看向王氏。
相府夫人也连忙一拍脑袋,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哎哟!母亲,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杉儿不能吃花生,一吃花生就过敏,今天这菜是厨房配的,我一没有去看着,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真是罪过,回头媳妇儿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厨子 !”
“哼。”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言,只是杵着拐杖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毕竟杉儿也是嫡长女,现在还是安王殿下的王妃,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什么?苏池杉有些惊骇!
这王氏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开始在门口的时候,她一口一个母亲的,她还以为就是亲生的,按老夫人的话来说?她是后妈?而她是嫡女,那不得是姨娘吗?
或者说……她的娘已经没了,现在这个姨娘又扶正了,所以才会自称她的母亲?
想到这儿,苏池杉看相府夫人的眼神就完全变了。
原本以为得了个便宜娘亲,没想到是假的就算了,现在还故意给她难堪。
王氏自然不承认这事儿是她做的,一脸委屈的看向相爷。
“老爷,臣妾真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真的和臣妾无关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相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行了,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你还得给杉儿说事,你等她擦了药,带她下去吧。”
“是……臣妾以后定会小心。”
相爷离开之后,苏元阁也跟着走了。
王氏先是朝着姜尘说道,“安王殿下,还请移步偏殿休息。”
姜尘看了苏池杉一眼,那一眼无比冰冷,丝毫不关心她脸上过敏的事,转身立马就走了。
而苏池鱼看姜尘离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不用说,肯定是叙旧情去了。
但现在苏池杉来不及思考这些,她的脸痒得难受,虽说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可她之前照过镜子,真的挺好看的,比前世的她好看,没想到才没沾沾自喜几天,这就要毁了吗?
可别呀!连忙看向王氏。
“母……母亲。”现在再叫母亲,她只感觉有些别扭,毕竟自己不是亲生的,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她故意让自己过敏,可现在只有她能带着自己去看府医了。
可没想到,王氏此刻看她的眼神?
从之前的客套和温暖,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冷冰冰的宛若根本就不认识她。
甚至连对她说话的声音都粗鲁了许多。
“府医今日出去了,你那不过是过敏而已,就算不医治,几天也就自己好了,都已经成婚的人,就不要凡事都咋咋呼呼的,忍忍吧。”
“忍忍?”苏池杉难以置信,她都快无语了,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脸都在烧,痒的就像一百只蚂蚁在脸上趴似的,这过敏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可是要毁容的,并且方才她可是喝了三碗花生汤!
“对,叫你忍你就忍!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旁边的苏元阁也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这下苏池杉仔细看了看苏元阁的脸,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有苏池鱼的脸,可算是明白了。
这苏元阁和苏池鱼,大概就是这王氏所生,而她是那可怜的亲娘留下来的孩子,自然是跟他们天生的宿敌了。
但是?让她忍忍?
不可能!她如今都嫁出去了,在姜尘那儿受委屈也便罢了,毕竟她往后要长期住在安王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这相府她都不怎么回来了。
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朝着王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