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未曾想到的是,半个小时后,章曼丽出现在风存孝的床上。
一场翻云覆雨的大戏刚刚结束,空气里那令人脸红的荷尔蒙气息还没消散。
搂着妖艳如花的章曼丽,风存孝正意犹未尽地抽着烟。
“呜呜……风家主,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此刻,章曼丽满面委屈,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萧战那小子太猖狂了,刚出狱,就搅黄了我的婚事,整垮了邹家,还敢威胁我,让我无法在东华立足。”
“哼,一个丧家之犬罢了,不足为虑!”
风存孝掐灭手中的烟头,一脸冷蔑道:“这几日你就住在我这,不出三日,我定教你看到他的尸体!”
“真的吗?”
章曼丽转泣为喜,搂紧了风存孝的脖子,在其耳边声声娇诉道:
“风家主你若真替我杀了这小子,我以后永远就是你的女人,好好地伺候你。”
“哈哈,杀这小子,简直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小美人,我要你现在就来伺候我!”
注视着章曼丽这诱人的姿态,风存孝眸中邪火升腾,再度如狼似虎般向章曼丽扑去。
……
离开邹家后,萧战驾车返回。
虽然惩治了章曼丽,但他心中没有丝毫喜悦之意。
这个女人,不过是萧广丰拿来恶心自己的工具而已。
萧战真正要对付的人,是风存孝,以及风存孝的后台:萧广丰。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罗时清的来电。
“邹家旗下三家公司已经全部清产倒闭,我打算将他们的股票全部收购过来,不知少爷你意下如何?”
“罗叔,业务上的事,你一手操办就好,不用问我。”
萧战沉声答道。
名义上,罗时清贵为东华首富,坐拥市值近千亿的名盛集团。
但实际上,这些资产的真正归属者,是萧战之父萧广盛。
罗时清只是代为看管罢了。
萧广盛去世之后,萧战便成为这笔遗产的顺位继承人。
对罗时清,萧战无条件信任。
罗时清为人沉稳老练,极具商业头脑,将公司经营得极好。
“少爷,有一事,我需要向你禀报……”
萧战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罗时清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什么事?”
萧战双眉紧锁。
他很了解罗时清的为人,不是紧要事情,绝不至于令他如此举棋不定。
“少爷可还记得六年前那个女大学生吗?”
罗时清沉吟半响,终于说道。
女大学生!
突然听到这四个字,萧战如遭雷击。
他又如何记不得……这个曾被自己伤害过的女人?
他之所以投身狱中,有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向这个女人赎罪!
只可惜,那夜他神智错乱,又深处黑暗,不要说对方的名字,就连长相也没有看清。
“少爷,那个女学生名叫夏语彤,是东华夏家之女。”
“当年之事发生后,她便怀孕了,后来产下一名女婴,被逐出夏家……”
见萧战半响没有说话,罗时清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
“产下女婴?”
听罢,萧战身体猛然一颤,差点连方向盘也没有握住。
这女婴……难道?
“不错!”罗时清声音激动起来,“少爷,夏语彤诞下的这名女婴,正是您的骨血!”
“真的吗?太好了!我有女儿了?哈哈,我有女儿了!”
萧战闻言狂喜,急声惊呼:“她们母女俩在何处,快,快带我去见她们!”
想到当年对夏语彤造成的伤害,萧战心中既懊恼又痛苦。
这六年来,他一直对夏语彤心存愧疚,现在既已出狱,就必须补偿她们母女。
“她们……唉,少爷,夏小姐当年身心受创,对你心存怨恨,怕是不愿见您。”
罗时清幽然一叹,沉声道:“更何况,小主现在又生了一场怪病,恐怕……”
“你说什么?我女儿生病了?”
萧战惊得手一抖,方向盘猛然转向,差点撞上路边的树干。
“是的,小主正在市立医院血液肿瘤科接受治疗,医生说,她……唉!”
嗖!
还没等罗时清话音落地,萧战脚下已将油门踩到底。
汽车顿如离弦之箭,朝市立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此际,东华市立医院血液肿瘤科病房内。
夏语彤坐在病床前,看着被病魔折磨得昏死过去的女儿小豆米,眼神悲切而绝望。
几个月前,豆米老是跟她喊膝盖疼。
夏语彤带孩子去医院拍了片子,确定骨头没有问题,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谁知,后来小豆米又时常叫腿疼。
有一次,夏语彤在为其膝盖做按摩时,发现孩子大腿根部有肿块。
再次到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却让夏语彤如遭晴天霹雳。
是恶性横纹肌样瘤!
并且,已经向盆腔转移。
医生通知必须化疗,要不然,孩子时日无多。
可即使是化疗,治愈率也仅有20%,而且极有可能会复发……
惊闻这一恶耗,夏语彤的天,瞬间崩塌!
宝贝她才五岁啊,这么小的人,为何老天这样绝情,让她患上此等绝症!
六年前,她被人用强,还怀了孕,这就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但夏语彤性格坚毅,不顾家族阻拦和世俗歧视,毅然决然将女儿生下来,并与女儿相依为命。
女儿,就是她的生命,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可现在,老天不公,让宝贝染上如此恶疾。
夏语彤的人生自此陷入一片灰暗,她终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陪在女儿身旁。
“妈妈,你哭了吗?”
就在夏语彤陷入绝境时,耳边传来女儿那软糯的声音:“妈妈别哭,豆米不疼了,豆米现在很坚强的。”
“豆米乖,无论如何,妈妈都要治好你的病!”
看到女儿醒了,夏语彤情绪更加激动,泪水再度禁不住滚落。
“嗯,豆米一定乖乖的,妈妈你别哭,有妈妈在,豆米一点也不害怕!”
病痛已经将小豆米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小家伙仍然坚强,伸出稚嫩小手,为妈妈拭去眼泪。
咚咚!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女儿,李主任都告诉我了,你要给豆米做化疗?”
“这前后费用加起来接近百万,家里哪有这么多钱?而且治愈率这么低,别到时落得人财两空……”
人还没到,身后传来一道震雷般地咋呼声。
不用问,这是夏家的母夜叉,夏语彤之母,许英到了!
“伯母说得对,两成的治愈率实在太低,就算是化疗,也治不好……”
许英话音才落,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施志杰,你什么意思?不要说两成治愈率,就算只有一成,我也要给豆米治!”
夏语彤站了起来,黛眉立蹙,毫不客气地冲着走进来的男子咤道。
“语彤,怎么和施少爷说话的?他也是为了你好,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会拖累你的,我们放弃吧!”
许英听罢,脸色立时一寒。
她为人势利,极好面子。
当年女儿将孩子生下来,这让她感到颜面尽失。
她是一点也不待见豆米这个外孙女,一直视其为孽种。
现在豆米得了绝症,许英便第一个跳出来,逼迫夏语彤放弃治疗。
“妈,豆米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算死,也绝不会放弃她!”
夏语彤银牙紧咬,毫不退让。
“你……”
许英气得脸色铁青。
“外婆,豆米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求求你,别和我妈妈吵架了好吗?”
看到自己两个亲人在争吵,豆米急得伸手过来要拉许英,却因胳膊上打着点滴,手都抬不起来。
“唉!”
看着豆米这副样子,许英莫名只觉一阵揪心,面上闪过不忍之意,叹息着背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