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犹豫了片刻,问洛轶:“臣还敢请问王爷,白侧妃怀孕了多长时间了?”
“三月有余。”洛轶瞧着张太医的表情,心里便有些不安宁。
难道说是萱儿的孩子出事了?
“既然胎儿已经三月有余,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滑脉,即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可是臣诊脉却发现白侧妃并非滑脉。”
“并非滑脉……”洛轶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怎么会如此?是不是萱儿的孩子出了问题?”
“不不不,王爷您听臣说完,白侧妃的脉象并非滑脉,反而是普通人才有的平脉,从容和缓,不会浮沉不定,不会疾缓不匀,节律平稳。”
“这怎么会,张太医怕不是诊错脉了吧?”
张太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老神在在地说道:“王爷此言差矣,臣为宫中数位娘娘瞧过身孕,就连王爷的母妃当初怀孕也是臣诊的脉,臣断不会在诊脉上出错,要是出了错,这不是毁了臣积年的声誉吗?”
瞧着张太医说的这么笃定,洛轶转头看向白萱衣,心里惊疑不定。
“黑七,好生送张太医出去。”
黑七听令,领着张太医离开了院子。
谢容与虽然点了白萱衣的穴道,但是却没有点死,只不过半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了,现在时间到了,白萱衣自己变能行动了。
她颤着身子坐起了身,然后伸手抓住了洛轶的手,“王爷,不是的,你一定要听萱儿解释,那个庸医不会看病,萱儿的确是有身孕的!”
洛轶低头瞧了一眼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白萱衣,突然心生厌烦,他猛地抽回了手,“堂堂妇科圣手为你诊脉,怎么会看错?”
“不不,不是的,的确是他诊脉诊错了的,萱儿……”
谢容与冷眼瞧着,突然开口道:“是不是真的怀了娃娃,再找大夫来看不就好了?”
洛轶倒是没想到这个,所以他便让人又从外头叫了个大夫来。
结果人家大夫诊了脉以后,也说白萱衣没有怀孕。
这下,白萱衣哑口无言了,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站在原地。
洛轶冷笑了起来,走到白萱衣跟前,一手捏着白萱衣的下巴,强硬地让她抬起头来,然后对着她恶狠狠地说:“好啊,你和老李联手骗我?!”
“不是的……不是的!”
“当初可是老李一口咬定你怀了孕,本王才会网开一面解了你的禁足,甚至怕你孕中不适对你百般温柔讨好,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李居然背叛了我,你们俩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洛轶咆哮道。
“黑七!”
黑七此时进了屋,“属下在。”
“白萱衣欺骗本王,本该诛杀,但是念在王妃将近临产,本王也顾念往日情分,不忍杀戮沾了血腥,把白侧妃带去禁足,没有本王的口令谁都不能探望她。”
“是。”
“除此之外,把老李压到水牢,既然敢背叛本王,本王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七得了令,便拉着白萱衣离开了。
洛轶整理了自己的衣领,收拾好心情以后转头对一旁沉默这的谢容与,说道:“王妃好生休息,明日本王来看你。”
然后洛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折腾了这么久,谢容与也倦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要去睡觉去。
躺在床上,谢容与独自盘算着。
“现在白萱衣还只是被禁足,看来白萱衣还是在洛轶心中挺有分量的,舍不得下重手。”
【那是因为这件事不算大,如果要是涉及到了洛轶的切身利益,估计白萱衣下场也不会多好。】x分析道。
洛轶的切身利益……谢容与眼珠一转,那不就是现在已经成了洛轶名下的谢家产业吗?
洛轶可是想靠着谢家的这些产业招兵买马然后去造反的。
虽然现在因为洛襄横插一脚洛轶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洛轶可不会因此就作罢的。
“x,这些产业是不是都落入了洛轶的名下?”
【也不全是,当初是白萱衣和洛轶二人联手从谢家的手里拿走的产业,所以洛轶给了几间铺子给白萱衣,转到了白萱衣的名下当做奖励。】
“几间?”谢容与皱眉,一边抚着肚子,一边思考。
【宿主,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白萱衣现在对洛轶肯定是多多少少有怨言的,现在就必须让她把对洛轶的怨怼和怒气扩大到极致,这样她才会情急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白萱衣为了洛轶的宠爱所以不惜收买了洛轶的亲信李大夫假装怀孕骗洛轶,由此可见对她来说,洛轶的宠爱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如果洛轶对白萱衣不再宠爱呢?
那么x之前安排的刺客的作用就出来了。
坑谢容与早就挖好了,她就等着这些人一个个地跳下去了。
洛轶总感觉有一股势力在暗处一直盯着自己,洛襄对洛轶的态度戒备又冷淡,这让他不安极了。
他最近为了摆脱嫌疑安分守己得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谢容与之前救了太后,谢家和皇宫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他就更不敢动谢家了。
这种不安让洛轶寝食难安,所以他召集起了自己的那些麒麟卫,想要查一查那股子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的。
结果一查才知道,居然是洛襄在暗中监视自己,龙卫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迹可寻,洛轶知道自己这么轻易就查到对方不过是对方刻意露出马脚,继而想通过此来警告洛轶不要有小动作。
可是洛轶不明白为什么洛襄突然开始监视自己,所以他继续调查。
结果就查到了,当初宴会上行刺的刺客居然是麒麟卫。
可是他并没有吩咐麒麟卫去做过这些事,再者,麒麟卫的身份隐秘,一般人怎么会知道?
背着他让人假扮成麒麟卫去行刺继而诬陷给他的,肯定是身边的人。
洛轶想到了水牢里的老李被白萱衣收买的事情,心里存了个疑影。
难不成,又是白萱衣?
这次他没有去找白萱衣去证实,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白萱衣说的话了。
他直接去了水牢,打算见一见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