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凌晓兰和王初夏两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萧泽的办公室。
凌晓兰临走前说的那句“你等着，咱两这事儿没完”一直一直萦绕在萧泽的耳边，长久挥之不去。
“我他妈当初真是疯了，怎么会和这种女人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还想着结婚！”
萧泽关上办公室的门，拉下百叶窗，忍不住向卫兴言和丰修齐两个吐槽。
门外的议论声还在叽叽喳喳，萧泽也没有多理会，办公室里那么多人，稍微一点小八卦都会被无限放大。
更何况今天闹到这种程度呢。
萧泽想的很明白，别人的议论是肯定的，但他无所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好了好了，你冷静一点，不要生气了，影响不好。”
丰修齐拍了拍萧泽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下来。
萧泽苦笑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抱怨：“看到了吗，我都没想到凌晓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了给他弟赚彩礼钱，完全成‘扶弟魔’了。”
“别想这些了，总会解决的，你现在就好好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咱们公司，可别让人家秦先生的那么多钱打了水漂。”
卫兴言也劝说萧泽。
“嗯，我知道。”
萧泽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卫兴言和丰修齐都十分了解萧泽，他平时几乎不怎么抽烟。
除非是遇到什么特别麻烦的事，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抽几根，经历了方才那一幕。
萧泽的心里估计已经如同一团乱麻了。
卫兴言打了个响指，示意丰修齐，两个人没再说话，离开了萧泽的办公室。
任谁遇上这种事都会觉得挺操蛋的，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慢慢解决了。
……
另一边，程书蝶带着自己准备好的简历，开始了又一次的找工作。
头发有些微秃的中年男子坐在程书蝶的面前，那是她应聘的新公司公司的人事主管，毫不夸张的说。
这个人可以决定接下来的一周程书蝶是可以吃快餐还是继续啃方便面。
“程书蝶女士是吧，我看了你的档案和简历，我发现你之前是初中毕业的学历，连职高和大专文凭都没有。”
“说实话，在江城这样的二线城市里，你的文凭并不占优，另一方面，你的工作经验也几乎可以忽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人脉资源应该也很薄弱……”
程书蝶垂头的姿势仿佛要把自己的脖子折进胸膛，那样才好。
既可以逃避人事主管身上的汗味，更能藏起自己脸上的羞赧和惭愧。
她怎么能听不出来人事主管话里的言外之意，她的这个学历文凭和工作经验。
在江城这种大专院校林立的地方实在算不上突出。
更何况现在这个年头，各个用人单位的职位都几乎达到饱和状态。
除此之外，她更不能和那些家里有资源有背景的同学相比，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一双手和一股子执拗劲儿。
“白主管，这些我都知道……”程书蝶平时并不算怯场。
但面对这份新应聘的工作，她还是紧张的手心出汗，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在别人听来更像是蚊子在耳边一样。
坐在对面的主管眉头微皱，他的脾气有些急：“程书蝶小姐，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儿声？你是逼着我去戴助听器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
程书蝶看着白主管脸色不悦，心里也陡然着急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个八度。
白主管抽出放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电风扇吱吖吖的在他们头顶转动。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聘用你的理由，那么我相信我们都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程书蝶听着白主管这样说，心情却骤然放松了下来。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爸妈明确告诉她，家里供不起她继续读书了，让她去自谋出路。
几天前和家里打电话，程书蝶刚说出自己被辞退的事儿，父母就开始各种唉声叹气，言谈之间都是对她的失望，她爸甚至直接说。
如果在江城混不下去就赶紧回家，找个男人嫁了才是正经之类的。
程书蝶早就习惯了她爸妈这个样子，也从不对他们报什么希望，现在的情况再怎么样，还会比之前更糟糕吗？
程书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早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的脑子，试图从其中理出一些清晰的思路。
“白主管，首先我很感谢您能给我这次面试的机会，我知道，作为一个没有经验没有文凭没有后台的年轻人，我自身还存在着很多不足。”
“我没有硬气的文凭，也没有长袖善舞的人脉资源，更没有工作经验，这些我都不否认。”
“但是，作为一个年轻人，我希望您能看到我的优势，比如说，我做事情很认真，工作中我一定不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失误。”
“另外，我有热情，保证能够把我自己所有的经历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之中。”
一股脑儿的说完了上面的一长串话，程书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偷偷去瞄白主管的脸色。
他已经不再沉着脸，看向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欣慰和赞赏？
“这就对了。”
果然，坐在对面的白主管点了点头，他马上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招聘的这个职位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已经走上社会的年轻人。”
“我们还是希望看到你勇于表达的一面，不管在什么时候，自信心都是我们对于应聘者的第一要求。”
程书蝶静静地站在白主管的对面一字一句的体会他话里的意味，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白主管，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白主管也被程书蝶的这幅模样逗乐了，“当然可以，我希望你能在工作中不断进步，取长补短，为公司做出自己的贡献，小程，我看好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