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是个瘦高个子,在普通少年中,算是比较清瘦修长的,但是却只比白歌韵的肩膀高些有限,抬手拍了拍白歌韵的肩膀,他轻声开口,“别慌,按我说的做,肯定不会有事的。”
白歌韵心神一震,她转过头来,惊疑的看了江北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向江北的那双眸子时,心里不自觉的就多出了一丝信赖,原本因为紧张而造成的颤抖,也稍微稳定了些许。
“这畜生无非是想要制造恐惧,引起混乱,如果我猜的不错,有七成几率,它在这山林中布下了埋伏,静等我们的队伍溃散开来,然后逐个击破,把我们都当成口粮。”江北靠在白歌韵身旁轻声开口。
“什么?!那怎么办?!”白歌韵急急开口,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虽然她也是武者,但她同样也是校委会里某委员的女儿,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她从未担任过教官之类的职责,说白了,她这次的教官经历,其实就是用来镀金的。
“别慌,唯今之计,唯有聚拢队伍,固守求援,我方都是学生,战力堪忧。”江北捏了捏白歌韵的手掌,她紧握东方棍,指节都攥的泛白了,江北这是在示意她放松。
白歌韵不敢怠慢,她仿佛抓到了主心骨那样,大喊一声,“想活命的,都往我这里聚拢,违者,一律淘汰!”
虽然白歌韵的经验不足,但却不代表她智商不足,相反,经过江北的提示,她可以很好的领会其中的精神。
有许多少年都跑的远了,但是也有不少都是从众心理,现在有白歌韵发号施令,又有淘汰机制的压力,许多少年都开始往回跑。
毕竟在他们看来,白歌韵还是很强的,她的身份毕竟是教官,出于对她的信任,数十名少年抱团来到了白歌韵的身旁,都争着往里走,希望能距离白歌韵更近一些,造成了拥挤不堪的状况。
“此地距离恶鬼集训营不过区区十公里而已,我们只需坚守,援军即刻抵达,到时候,自然就不怕这些畜生了。”江北被人群拥挤的更加贴近白歌韵,他满怀信心的开口,低声说道。
白歌韵还没有被人这么靠近过,不由得眉头微皱,有些不自然。
“我们这么抱团,绝对会让那头畜生有机可乘,毕竟咱们都是学生而已,不如这样,将相对弱小的文科生围在中间,把强壮的武科生拢在外围,而白教官您,则要时刻关注那头畜生,不让其再有偷袭的机会。”江北再次献策,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嘴角那丝阴险的弧度。
白歌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见她娇躯拧转,从人群之中纵身而起,稳稳的落到了队伍的最外围,她指了指方才那紧跟她步伐奔跑的三名世家子弟,语气冰冷的下令,“你们三个,到队伍的外围来,负责警戒,不允许任何人逃走或者乱跑,违者,死!”
那三名武科班的世家子弟一脸惊恐,相互对视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纷纷握紧拳头,面色凝重的微曲身子,一双眼睛带着深沉的惧怕看向那头在大树上大快朵颐的黑猩猩。
江北看着那三个人的背影,不由得一声轻叹,丙组之中,有上百学生,真正对他有威胁的,就是这三名有着高级武者学徒境界的世家子弟,今天若是能够借势除掉他们,那是再好不过。
即便无法得逞,由于跟白歌韵贴近的缘故,使得自己在队伍的最中心,李安达和王扛也在自己身边,外面一圈圈的围着的都是人,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的话,那也就是这里了。
别管我心狠,为了我的兄弟,为了我能活下去,为了我的父母和谢苗苗他们,我不能死……
虽然明明知道,每个人都有亲人,都有朋友,都有自己的羁绊,但是,但是我……
对不起……
江北所做的这些布局,其实只不过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保证自己三个人的绝对安全,只不过,这种方式却是建立在丙组成员尸体的基础上。
“起风了么?”江北感受到了清风在山林间的力度,却也从风中嗅到了血腥的气息和野兽的腥臭味道。
“这头黑猩猩的合围计策也该开始了吧,没想到,这年头的野兽,竟然那么狡诈……”
江北的想法还没有落实,那头黑猩猩就随手将那学生的尸体从树上抛飞出去!
被啃烂嚼碎的尸体就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直直的往人群中砸来,不少学生都已经声嘶力竭的放声尖叫起来,但是迫于白歌韵和那三名外围的高级武者学徒展现的压力,倒是一时间没有人逃跑,只是许多人都抱头下蹲,瑟瑟发抖。
“孽畜!”白歌韵足尖狠踏地面,带起一阵劲风,转瞬之间,她就冲到了那团血肉面前,恶狠狠的一脚下劈,修长的右腿此时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扬起的战斧,往下狠狠的砸落!
“嘭!!!”
尸体被白歌韵的下劈击中,就像是被踢飞的足球,急促的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开来,一时间血浆激射,人群外围的几个少年,也被鲜血贱到了衣服上,纷纷惊叫起来。
“孽畜,拿命来!”眼看着一个学生惨死,白歌韵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根本不去管自己染血的右腿,手中东方棍舞动,直奔那黑猩猩而去。
那头黑猩猩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它那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的身躯此时却分外灵敏,在树上腾挪闪移,根本不给白歌韵接近的机会。
白歌韵还想上前追赶之时,江北又是心里一抽,这种感觉在之前黑猩猩偷袭的时候也曾经经历过,江北很难说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是毋庸置疑,那绝对是对于危机的一种预判能力,只不过是从何而来,江北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江北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白歌韵显然是听到了江北的示警,但是她却并没有察觉任何的危险,所以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