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进车里,季闽琛就变了脸,阴沉沉的,坐在后座里一言不发。
他大掌握着唐瑾的手腕,手指用力的在她骨头处按着。
“你弄疼我了。”唐瑾抽了抽手,没用。
他攥的更紧了,毫不怜香惜玉。
他认定了唐瑾跑出来,就是为了和顾齐私下见面,所谓的好闺蜜,只不过是用来打掩护的借口。
“还不松是吧?”唐瑾瞪着季闽琛,不耐烦的问着。
他回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仿佛在高傲的说:“就不松,你能怎样?”
唐瑾撇撇嘴,忽地坏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双手拖起他拽着自己手腕不放的那只手。
直往嘴边送,清纯无辜的眸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季闽琛对她主动认错的行为,颇为满意,正要好声好气回答她时。
唐瑾竟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毫不嘴下留情。
突然传来的痛感,让季闽琛本能的直起身子,他一抽手,她就咬的更厉害,直到他手疼的麻木了。
唐瑾觉得牙齿都快陷进肉里了,这才松了口,他手背上一排整齐的牙印,恐怖的很。
在他盛怒之前,唐瑾轻轻的吹了几口,唇有意无意的碰着他被咬的手背。
这种痛痒感,季闽琛从来没感受过。
唐瑾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妖精,总让人又爱又恨,拿它没办法。
“以后让你松手你就赶快松,我疼一倍,我得让你疼十倍,这样我心里才平衡,谁叫你是我老公。”
季闽琛:“……”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惹我?”
这一次,季闽琛不吃她这一套,冷漠的收回手,兀自活动着。
他的声音,此刻带着迫人的冰冷,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睛,盯着唐瑾不停的在施加压力。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有种冬天顷刻间来临的感觉,他强壮的身子逼过去,唐瑾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我发现,你总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总爱做一些让我耐心全无的事情。”
“看来,我很有必要让你弄清楚,谁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他毫不温柔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再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防止她用针扎自己。
下一秒,他猛兽似的,低头朝着她覆了去。
“啊!”
唐瑾惊呼一声,没了声音。
在季闽琛调平座椅的同时,季岩赶紧升起了隔开前后舱的电彩色玻璃。
……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车门刚打开,唐瑾跳下来,捂着脸就跑了进去。
她披头散发,疲倦尽显,陈叔看着她这模样不禁心疼,叫着“少奶奶。”
她一声没吭,径直跑上了二楼。
“少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陈叔担心的问着,少奶奶的状态很不好啊。
总不能他跟季岩两个人去安慰吧?
陈叔这么问的意思是,少爷你赶紧去陪着少奶奶吧。
“她能有什么事儿?”季闽琛嘴硬道。
他心里烦躁,扯着敞开的领口,浓眉紧蹙,脸色难看。
季闽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楼上没传来任何动静。
唐瑾不哭也不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谁也不见,送宵夜的佣人去四次,敲门也没人应。
这两小时,季闽琛可谓是坐立不安,焦躁难耐。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欣然起身上了楼。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前,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敲着房门,只一下。
“唐瑾。”静默了几分钟,季闽琛开口叫着她的名字。
没人回答。
“唐瑾,开门。”他焦急着。
这女人该不会想不通,伤害自己吧?
他也没做什么,就是……
不能再细想,季闽琛实在不放心,一脚踢开房门。
“砰。”巨大的撞击声,也没吵醒床上睡着的人。
映入季闽琛眼帘的一幕,唐瑾戴着耳机,安稳的睡着,怀里抱着枕头。
所以,他的担心,真的太多余。
莫名又来了火气,季岩跑到楼梯蜿蜒处时,他已然下楼。
“告诉她,这几天我不回来。”
这个家,他是待不下去了。
“好的少爷,我会转达给少奶奶。”季岩小心翼翼的回着,生怕点燃了自家少爷这火药桶。
唐瑾一夜无梦,昨晚她累的倒头就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看了眼时间,自言自语道:“还来得及。”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清爽的出门。
她倒是毫不避讳,穿着一件v字领的衬衫,搭配短,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露在外面。
“少奶奶,少爷说他这几天有要事,先不回家了。”季岩看她从楼上下来,忙上前给她递着鲜榨的果汁。
“好的,我知道了,你替我回他,多忙几天也没关系,家里没人想他。”
唐瑾接过杯子,礼貌性的喝了一口。送回季岩手里就要出门。
“少奶奶您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这是少爷的吩咐,只要少奶奶出门,他就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我去妇科看病,你也要跟着?”唐瑾收起平易近人的好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季岩心想:看少奶奶的情况,确实需要去医院一趟。
这他肯定要陪着,如实跟少爷回报检查结果,才能让他们解除误会啊。
少爷真是不知道收敛,知道他对少奶奶爱不释手,那也不能这样不节制啊。
“您一个人去,我们都不放心,我陪您去。”
“随便吧,你喜欢跟,就跟着好了。”
唐瑾顺手把包包扔给了季岩,自己只拿着手机,快步往出走,季岩麻溜的跟上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妇科医院门诊楼前,季岩去帮她挂号的时候,她则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医生,她站在门口,开口对院长说道:“有事儿找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快进来。”
“你们先去忙吧,有什么问题发邮件给我汇报就行。”
院长打发走了其他人,关上办公室的门,敛去严厉,坐在唐瑾正对面。
“小师妹,怎么突然想到来师兄这里了?我猜你肯定是想我了。”凌锐开玩笑道。
在注意到她身上的痕迹时,转身拿了瓶药膏,塞进她手里。
“我不需要这个,我要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