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手指已经顺着我的脖颈,滑到了我衣领里头时,我才反应过来。
想把他推开,然而双手都被他禁锢在怀中。
安南储的模样不似作假,我与这个人相识十年,我太了解这个人的性子了,他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认真。
双手也在朝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步游走着……
“安南储,你疯了!”
我又惊又惧,想要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企图用我的动作,唤醒这个人的理智。
“时娘,你若成为了我的女人,我倒是想瞧瞧,有哪人敢娶你,与你过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日子?嗯?”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为了刚才那句我随口编出来的瞎话,而大动干戈。
“你冷静一下,听我讲……”
然而我的话还未曾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所有的话都被随之而来的一吻全部抵挡住了。
从挣扎、反抗、到反抗无果……
我居然可耻的发现,我的身体对安南储有着最本能的反应。
太熟悉了!
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我的身体对他熟悉到了极致。
安南储抵着我的身子,和我唇舌交缠,手从后面绕上去解了我头上的发簪,等我反应过来时,头发已经散落下来,衣裳也已经变的摇摇欲坠。
我狠下心,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堪堪放过我。
虽说是不再对我近一步侵犯,然而双手一直紧紧把握锁在他的怀里,没有给我可以逃脱的机会。
“安南储,你听我讲……”
既然没有办法硬来,我只好和他来软的,我熟悉他的性情,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对我。
“我是丞相的女儿,即便是庶出,也不该是这种没名没分的情况下,失去自己的清白。若你真的爱我,就该想方设法娶我,而不是这般折辱于我!”
他闻言,渐渐松开了我的手……
见他听进去了,我心下一喜,连忙再接再厉。
“我自幼丧母,父亲又因我是庶出,不闻不问,嫡母和嫡姐百般折辱,我唯一所求,便是觅得如意郎君,救我脱离苦海……”
安南储冷静且认真的听我讲完这些话。
爱怜的将手抚上我的眉间,深情缱绻的问道:“所以只要我娶你过门,你就可以……把自己交给我了?”
我吃不准他的想法,明明相识十年,却在此刻,我却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不过很快,我就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注意。
安南储太喜欢权势了,他做梦都想当皇帝,他今日这般,不过是想继续让我替他办事罢了。
想通这一点,我就明白过来,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
计谋中的风月,当不得数。
事已至此,我便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应允道:“如你所言,你若聘我过门,我便就是你的人了!”
“一言为定。”
他笑的狡黠。
我突然有一种被他算计了的错觉。
“这是你的东西,就当是做个见证,今日之后,便相当于是赠给我了。”
他语毕,转身离开了林中。
我揉着自己有些发肿的嘴唇,使自己尽快恢复过来……
让风吹散他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整理了浑身衣裳,穿戴整齐后才发现。
他拿走的,分明是我发髻上从小带到大的发簪。
这支簪子是我的生身姨娘过世时留下的,府中人尽皆知,那是我的东西。
“该死的!”
我不禁出言愤恨道。
出了林子,我刻意绕开众人回了自己院子。
月笙见我进门,兴冲冲的迎我过去。
见我回来了,月笙才掌了灯,伺候我更衣洗漱,然而就在她伺候我更衣时,却惊讶的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
“小姐……你……”
她欲言又止。
我眉头紧了紧,莫不是刚才安南储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怎么回事,说。”
她还是愣了愣,这才怯懦开口:“奴婢不晓得该怎么说,小姐您还是自己看吧。”
说完,她从梳妆桌上拿了铜镜递给我。
我借着幽暗的火苗,清楚的看到铜镜里,少女脖颈上那抹不可言说的红痕。
“安南储!”
我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险些将手中的铜镜掷了出去。
他显然是故意的,那么明显的吻痕,怎么会是不经意间弄的。
“你不要声张,这是我不小心在林子里头剐蹭到了,你去取药膏给我。”
我吩咐月笙道。
月笙和我一般大的年纪,都是双八年华的姑娘,自然不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听我如是说,她便信了,跑去给我找药膏。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这一世的安南储比上一世更加难以对付了,他这幅样子,我竟一时吃不准他在琢磨些什么。
翌日,一大早。
院子里就来了一堆婆子丫鬟,我被吵得从清梦中醒来。
还不待我下床,为首一个婆子一把将我从床上扯得摔到了地上,紧接着,便有一个丫鬟将一盆散发着恶臭的水泼在我身上。
一瞬间我清醒过来,盯着那些人,咬牙道:“你们是些什么东西?”
“我们是大姑娘房里的,听闻二姑娘你昨天冲撞了大姑娘,如此尊卑不明嫡庶不分,特地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随着她的话,荆条便一声声的落了下来,妄图鞭笞我……
月笙护住,一下子趴到了我怀里,想替我承受这顿毒打。
我火气也上来了,前世今生加起来,我也没教人这般欺辱过。
想来我那大姐姐定然是气的狠了,否则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我?
我一把拽住抽过来的荆条,狠狠一抬腿,踹到了那婆子身上,连同身边的丫鬟都被我拽住的荆条抽了几下。
在婆子丫鬟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冷冷道:“花怜语身为丞相嫡女,如此纵人逞凶,欺辱姊妹,不知五皇子晓得了,可还愿意娶她为妃?”
五皇子与花怜语议亲的事情,还被刘氏与花柳捂在萌芽期,然而身边的丫鬟婆子多少是知道些的。
我虽然极度不愿意与安南储再次扯上关系,然而此刻却不得不抬出他的身份来压制这群人。
“她花怜语不过是气不过罢了,你们让她要什么不满,尽管自己来找我,休要做这些损坏名声的事情,免得传出去……为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