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中年男子一口应了下来,随后,墨澈带他去罗玄殿。
这时,有位奴人在罗玄殿门前发现了他,正带着一位生面孔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便立即让另位奴人去通知皇上。
另一边,皇上站在玄宁殿内,背对着卿王,正犹豫着如何处决御王?
这时,一位奴人前来,说道:“陛下,墨澈已将人带到罗玄殿外候着了。”
听到后,卿王立马把鞋穿上,跪求道:“父皇,儿臣也要去。”
“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去休息吧!”
“唉~好吧!你过来,扶着卿王去罗玄殿。”
原本,皇上担心卿王的伤势加剧,可又见他如此恳求,便一时心软,答应了,还让一位奴人搀扶着他。
刚说完,皇上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并前往罗玄殿。
卿王刚走到门口时,就在想:若父皇要偏袒他,定会有各种理由,我还是想些稳妥点的办法确保万一。
趁着太医还在收拾药箱时,卿王走了过去,问道:“太医,不知可有冰牧果?”
冰牧果,吐血之人服下后,可以将所需吐的瘀血凝固了,但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会一并吐出来,时长为两个时辰。
太医什么都没问没,直接挥手,从蝴蝶印中,取出了那颗看似跟丹药状的蓝色冰牧果,递给了卿王。
接过冰牧果后,卿王服下后,盘腿而坐,用玄力在体内炼化,直至融入身体里,顿时,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若没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瞧着卿王也没什么事了,太医拱手道。
“下去吧!”皇后挥手道。
过了好一会儿,卿王终于将体内的冰牧果完全融化了,慢慢睁开双目,却发现皇后正坐在一旁。
“你没事吧?”皇后将卿王上下打量了一番。
“儿臣没事……”
没等卿王把话,皇后就调侃道,“你没事,好端端的惹他做什么?明知你父皇最疼爱他的,你还敢招惹他?”
听了这番话,卿王瞟了皇后一眼,暗道:我这个儿子,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你的怜悯罢了,哼!别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看着你,我都觉得恶心。
皇后见他一副失了神的模样,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反应。
刚缓回过神来,皇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这又怎么了?问你一句,你还能出神?”
“没什么,今日儿臣一定会让他好看,哼哼!”卿王露出邪魅的笑容,似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说了,儿臣也该去罗玄殿看好戏了。”
说完,被一位奴人搀扶着离开了。
而皇后却道:“云丽,这几天,卿王可与什么异常的举动?”
“卿王这几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一直出没在桃红院,经常得罪了不少人。”在皇后身边的婢女拱手说道。
“这小兔崽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让人家王妃的颜面何存啊?唉~算了,这几日就不必再跟踪他了。”皇后叹息道。
“是!”云丽道。
卿王与一位奴人抄小路,恰好,跟上了皇上的步伐。
到了罗玄殿,沐喜子道:“皇上驾到!”
此刻,郏致炫早已被沐喜子带入罗玄殿候。
“儿臣,参见父皇。”郏致炫拱手道。
“哼!”
这一声,如雷贯耳,氛围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皇上的脸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严肃中的冷漠。
郏致炫本还一脸茫然,当他发现卿王,被一位奴人搀着进来的那一霎那,他才知了此事。
瞧着卿王,郏致炫的眼神里怒中透着一股狠辣的气息,拳头早已握得老紧了,指甲都深深地扎入了掌心,留下印疤,心里头都不知有多恨他了。
“御王,你可有当众打过卿王?”皇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喘着粗气道。
郏致炫并没有狡辩,而是,淡定而又沉稳地说一句:“是!”
“好!那你为何在民间当众打他?”
原本,皇上还不相信郏致炫会那么鲁莽,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出手打人,可如今连他自己都承认了。
郏致炫理直气壮道:“他欺压百姓,而那些打抱不平的百姓因此事,而被他关入监狱之中,难道这都不足以打他吗?”
“他可是你的皇兄,就算你说卿王欺压百姓,那你得有证据?没证据就是口说无凭!”皇上严肃道。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皆可作证!”郏致炫挥手道。
“正好,墨澈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证人。”皇上道。
“传墨澈、证人上殿!”沐喜子甩了一下抱在怀中的浮尘。
这时,墨澈走在前面,证人跟随在后。
“臣墨澈参见陛下!”
“草民许川,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年男子给皇上行了叩拜之礼。
“都起来吧!”皇上那副严肃的模样,稍微减缓了不少。
“谢陛下!”两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墨澈就去扶着卿王,让那位奴人下去了。
“你是叫许川对吧?说说今日都发生了何事?据实回答,如有半句虚言,绝不饶恕。”皇上道。
“今早官兵们在抓逃犯,不料,那犯人竟耍伎俩,装可怜,刚好遇见御王殿下。”
“官兵看在御王殿下的面子上,便犯了那逃犯,而还有一位卖包子的女子,刚好碰见卿王,便死皮赖脸地求卿王带她入宫。”
“卿王不愿意,那位卖包子的爷爷也前来搅和,卿王执意要走不想理会他们,可那老人家不知如何摔倒了,便嫁祸给卿王。”
“御王可能是误会了,所以,便将……将卿王打了两回。”
许川的那说法,说得那是一个天花乱坠,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什么?!打了两回?御王,你作何解释?”皇上瞬间恼火了起来。
郏致炫激动道:“你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儿臣……”
“好,朕知道了,许川你先下去。”
皇上完全不听郏致炫解释下去,而是立马插嘴道。
“草民告退!”许川道。
“郏致炫,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朕教导你多年,你就是如此报答朕的?不顾手足之情,在民间当众,殴打你皇兄。”
皇上开始龙颜大怒,丝毫不给郏致炫任何解释的机会。
“儿臣没有……”郏致炫道。
“看来你并无悔改之心,因念你尚且年幼,那朕就罚你,禁足三日。”
皇上说完后,“哼”了一声,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沐喜子在后跟随着走了。
郏致炫呆滞地瞧着皇上离去背影,暗自神伤。
过了会儿,卿王走到郏致炫的面前,嘲讽道:“呵~七弟,恭喜啊!被禁足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不好受啊?你让我在民间出丑,那我就让你尝尝被禁足,是什么感觉,哼哼!”
卿王说完后,便笑着走了。
这时,孙宥走了进来,发现郏致炫眼神扑朔迷离,还往后退了几步,刚好被孙宥扶住了他。
郏致炫暗道:父皇,现在你连我的解释都不听了吗?
“殿下,我们走吧!”孙宥扶着郏致炫回御王府了。
与此同时,预感到郏致炫会出事的陆王,早已到达了勤王府。
只见勤王着了一袭白衣,正坐在棋盘前,等待着陆王的到来,而在一旁的勤王妃,正为他沏茶呢。
“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勤王府了?”勤王似乎猜到陆王要来。
陆王走到勤王面前,坐了下来,看见那已摆放好的棋盘,疑惑了:“皇兄,你知道我要来?”
“哼哼,你哪次来找我,不是七弟的事?来吧,陪我下会儿棋,来跟我说说,七弟又怎么了?”
说着,勤王将白子放在棋盘的中央区域。
陆王边将黑子落在白子的一旁,边将一切来龙去脉给勤王说了一遍,他是想让勤王出出主意。
“怎么说七弟也是动了手的,想逃脱罪责,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说卿王竟对七弟出手,我倒是有些感兴趣。”
勤王认真瞧着棋盘中的棋子,一边嘴唇微翘,笑道。
陆王担忧道:“他隐藏得也够久地了,这回也终于忍不住,只可惜,得委屈七弟咯!”
“那也就只能先委屈一下咯!”勤王笑道。
他们觉着这次,就当是磨练磨练郏致炫的心智了,更何况,被皇上也宠了那么多年,不经历些挫折如何成长?
勤王落下最后一颗子时,笑道:“哼哼,你又输了。”
陆王原本下棋还是众位皇子最出色的,可他最终还是比不过勤王。
“大哥,你怎么盘盘都能赢啊?唉~臣弟真是比不过您啊!”
陆王已经输了五十九盘了,加上这一盘,便是六十盘了。
勤王看陆王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不赢都难了,道:“我今日已经很放水了,可你的魂,都飞到七弟那儿了,这还能怪我吗?若你的心思全放在这棋盘上,或许你还能赢我。”
“大哥,臣弟不过是担心七弟罢了,担心他会因此事受不了。”陆王还是担心郏致炫。
这时,勤王妃端着茶走过来,为两人倒茶添水。
“谢谢皇嫂!”陆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再慢慢地放了下来,道:“大哥您真幸福,还有皇嫂的陪伴,我就不行了。”
勤王妃笑了笑,端起茶杯递给勤王。勤王接过茶杯,喝完后,便放了下来。
勤王道:“什么不行,你都不愿找人陪,我帮你,你还嫌,能怪谁,你说?”
一跟陆王提找女人的事,他就想转移话题,但是勤王就偏揪着他不放。
陆王挠着后脑勺,道:“您又不是不知我的事,若我真找了,到时候,人家姑娘可不得守寡了。”
勤王妃被陆王的话,给惹笑了,道:“王爷,你就别揪着陆王不放了,陆王啊,就别说丧气话了,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那样的,或许到时候,不用你去找,人家姑娘自己找上门来呢。”
“谢皇嫂吉言!”陆王呢,其实是想谢皇嫂帮他解围。
“我家王妃最识大体了。”勤王一把抱住了勤王妃。
一见状,陆王就害羞得不行,他急着想要离开,不想逗留在这儿,看他们俩唧唧我我。
陆王捂着眼睛,站了起来,道:“嗯~臣弟还是先告退了,你俩继续吧!”
“你这家伙,去去去!王妃,我们继续吧!”勤王竟当面在陆王的面前,亲了勤王妃。
陆王害羞得赶紧离开,免得又要被勤王拉着去找女人的事,他离开勤王这儿,准备去郏致炫那里。
这时,郏致炫已回到了御王府。
过了一会儿,禁卫军将御王府围得密不透风。
郏致炫的心情低落,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一进门,就直接跑向后院,来到那棵红木棉树下,越过围栏,坐在树荫下的草丛上。
靠在红木棉树旁,他开始说起了悄悄话,恰好,孙宥正好走了过来,但却并没有往郏致炫那儿走,而是远远地望去。
他抚摸着红木棉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草丛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真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