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宝店重新开业,逐步盈利,日子又复以往。
半月后,衣沐华和束己收到梅映辉的信,信上只有深陷危难四字。
至交有难,衣沐华和束己绝不袖手旁观,立即启程前往蒲城。
两人日夜兼程,快马不停,五日后傍晚抵达蒲城。
蒲城不大,两人向当地人一打听,便得到梅映辉住址。
行至梅映辉家前,两人大吃一惊。
但见梅映辉举火把立在门口,门两侧悬白色灯笼,门头挂白布,衣沐华和束己意识到束己父亲过世,心头不禁一酸。
梅映辉满目通红,对着门前的一群人喊,“你们敢进去,我就一把火烧了房子。”
与梅映辉对峙的人中,一名蓝衣女子喝道,“你敢!烧了房子,你就是共犯,死路一条。”
梅映辉不为所动,硬气道:“死就死,我不怕。”
“好,既然你们不愿我们进去,我们就不进去。”
蓝衣女子语气缓和,然而她身边的男子却从后腰掏出一把小型弓弩。
衣沐华和束己明白这些人准备一人转移梅映辉注意力,另一人射杀梅映辉。
束己连忙出声,“映辉,你别妄动,我们在此。”
两人到来,对峙双方皆是一愣。
蓝衣女子见到两人,目光紧盯衣沐华。
衣沐华觉察蓝衣女子的视线,心中好生纳闷,她为何一直看我?
梅映辉大喊,“束己,沐华,你们快救我。”
束己点头,示意他别乱来。
束己走到蓝衣女子与梅映辉中间,问蓝衣女子,“不知阁下为何强行进入我朋友家中?”
蓝衣女子下巴微抬,“你是何人?”
“梅映辉的朋友。”
“你不配问我话。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蓝衣女子口吻带着官威,衣沐华琢磨她应该有官职在身。
束己无视蓝衣女子轻视,好声好气道:“姑娘,我们到这别无恶意,只是想好好解决此事。”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他让我们进去。”
“可否告知,你们进去做什么呢?”
“无可奉告。”
蓝衣女子拒不让步,对话重回僵局。
一直没有说话的衣沐华插话,“再继续僵持下去,你们的行动恐怕要见光了。”
蓝衣女子语气处处透着官威,硬闯民宅却不出示官方搜查令,且她不回答别人问题,所有的信息都表面这次行动她是秘密行动,所以衣沐华用见光来刺激她。
果然,话音落,蓝衣女子肩膀微动。
蓝衣女子转过头,问衣沐华,“你有什么高见?”
衣沐华:“你一人进去,无论找不找得到东西,都不能带走。”
他们紧张梅映辉烧房子,显然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蓝衣女子蹙眉,“不能带走?”
衣沐华点头,“不错,这东西由我们保管,毕竟它是我朋友的护身符。”
事情没有明朗,如此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落别人手上。
蓝衣女子犹豫,束己说道,“放心,你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
这话打动蓝衣女子,她点头,同意这个建议。
梅映辉之所以拦蓝衣女子,其目的就是等束己和衣沐华。
他坚信两位至交好友得知他有难,定会不远千里赶来。
如今两人到来,他全凭他们做主,因为这两人永远站在他一边。
梅映辉的爹是名木匠,堂中全是木头以及为完成的木制品,有桌椅凳,有木雕,还有一些谁都看不懂的东西。
木制品四处散落,故而堂内凌乱无比。
兰微进入梅映辉家后,开始翻找,
衣沐华等人站在一旁,看兰幽春不断翻找,。
待兰幽春将所有东西翻过一遍,面色凝重。
衣沐华和束己互视一眼,她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梅映辉说道,“找不到就快走。”
兰幽春横他一眼,走到衣沐华面前,“好好守着这里,别让人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
衣沐华觉得肩膀沉着,打哈哈道,“梅映辉守着呢。”
“我不信任他。”
敢情你信任我?
咱俩又不熟,等等,她这话好像透露着两人是旧识。
“听说空也寺失踪的金子是你找到的,我很吃惊,今天见了你,觉得你有这能耐。”
衣沐华思量两人确实认识,但她话语中毫无亲密,料想与自己乃泛泛之交。
行动保密,与衣沐华相识却无深交,她旋即领悟兰幽春是诸监。
幸亏原主人缘差,否则她遇原主旧同僚,非穿帮不可。
“屋子里的东西不止我们找,还有别人,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你朋友此时已经是死人了,想他活命,尽快找到东西吧。”
兰幽春说完,大步离开。
待他们全部走后,梅映辉关上门,“总算走了。”
三人坐下,束己转向衣沐华,“你认识她?”
衣沐华点头,“旧同僚。”
束己眼睛放大,随后一叹,“映辉兄,这回你可是碰上大事了。”
梅映辉抿着嘴,“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不知他们在找什么?你们晓得么?”
衣沐华:“不知道。”
梅映辉:“她方才不是让你找么?我还以为你晓得。”
衣沐华:“我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她要找什么东西。”
梅映辉双目茫然,束己解释,“她要的找的重要物藏在一东西里,可她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故而她并不明确自己找什么。”
经束己一说,梅映辉恍然大悟。
衣沐华问道:“你爹究竟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惹上事。”
梅映辉娓娓道来,“十日前我回到家,看到家里堆满未完成的木制品,觉得很奇怪,我爹是木匠,手艺好,但他习惯完成一件再做下一件,不会同时做十几件。我好奇问原因,他不说,我准备收拾,他让我别管,我只能随他。我将我在信城的事告诉我爹,连你们也一并告之,我爹听过后劝我回信城,我说不想离开他,我爹骂我没出息,还说他不能照顾我了,信城有你们,我不至于饿肚子。我说不要他照顾,会好好照顾他。我爹叹气,不说话了。”
“你爹身体如何?”
“挺好的。”
身体无恙却说无能照顾儿子的话,显然梅映辉的爹知道自己处于危险里,可能离开儿子。
“翌日,我爹又赶我走,我不依,两人僵持半日,最后我妥协,说会回信城,但要多陪他几日。我爹同意了,随后他从他床底拖出一个木箱交给我,里面有咱家房契和他攒的钱,吩咐我拿好。当时我只觉他承认我长大,现在想来,其实我爹交代后事啊。”
梅映辉哽咽,难以说下去。
束己递上手帕,宽慰他,待他平复后,衣沐华又问,“他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没有。他和往常一样,种菜煮饭做木活,不过他做活的时间少了,总呆在菜地除草,菜地就算你们来时右手边那块。”
听完梅映辉的话,衣沐华脑中有初步事情经过,“你爹不是除草,是在外面等人,等来取要物的人。你爹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取要物,他感知对方有危险,对方有危险,他也不安全,所以他催你离开。”
梅映辉拍大腿,“当时我能想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