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黎初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打量了一下二楼这间颇大的房间,仍旧有点恍惚。
她自幼就独立,能依靠自己的绝不假手于人。尤其是高中毕业后,她甚至没再问过妈妈要生活费,这么多年来都是靠自己一双手解决遇到的每一个问题。
“呼……好累。”她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把所有的委屈,难过,踌躇全部埋在了里面。
半晌,挪开被子时她的眼睛已然红透,认真看才发现有哭过的痕迹。
最近她工作特别忙,每每录完音已经接近凌晨了。原以为和朋友一起住会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万万没有想到都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其实她一直有存钱的,但这两年妈妈身体不好住了两次院,她几乎把自己的积蓄全都花光了,否则也不至于现在狼狈到连整套房的房租都付不上的地步,更不至于落得差点无处可去的境况。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没有做好规划呢。
“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都不如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哥。”她笑得无奈,“……反正都是合租,和谁一起不是租,你不要我,我也没必要眼巴巴地守着你了 。”
认认真真地思量过后,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因此当池宴洗完澡出客厅准备喝水的时候,黎初温便换了一套便装,拿着一张白纸正经地走到他面前,认真道:“池宴,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如果不麻烦你的话,我很高兴能租用你的房间。但你放心,哪天你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可以随时搬出去的,绝不二话!”
池宴的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白纸上,“这白纸……是要和我立字据吗?”
黎初温也不扭捏,坦坦荡荡就说了:“对你对我都是保障,不是吗?放心吧,这份字据主要还是保障你的合法权益,这样以后我们相处起来才会更自然。 ”
池宴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她高兴就好了。
“不过……”她忽然有点踌躇,“你的男朋……我是说你那个朋友,他不会介意你和一个女人合租吗?”
“东曜?”池宴想都没想就摇头了,“他不会介意。”
他的房子,关万东曜那个娘炮什么事?
就这样,半夜三更的,两人窝在客厅的饭桌上认认真真地探讨着未来一起住的生活准则。事实上,在生活方面两人都没有太大的讲究,唯一就是不能未经对方的同意就擅自进入对方的卧室,这种常理之内倒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
“我不太清楚这里房间的隔音怎么样,有时候我录广播剧时可能会比较大声,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你呢。”黎初温有些时候是在家里办公的,就怕会打扰到他的日常生活。
池宴摇头,“这里隔音很好,而且只要不在我编程的时候大声吼,对我影响不大。”
黎初温蓦地笑了,“一般男人听到女人这么说都会说些花言巧语地哄女人高兴,像你这么直白的男人倒是真的少见。”
池宴表情有点奇怪,沉默了半晌才问:“需要我去学来和你说吗?”
黎初温愣了下,倏然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