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心里感到一丝慌乱,她知道他的过往。
她开始害怕,因为她必须要得到贺景山的关注。
手不自觉的拽住贺景山的衣服,杨若晴试图更贴近他的身体。
“景山,你那天在年希开幕典礼上弹奏的曲子好好听,可是我都没有找到谱子,听了一遍只记下了七七八八,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这怎么可以。
徐未晞脑子里下意识蹦出了这句话,却听到一句沉稳磁性的男声响起。
“好啊。”
屋子里橘色的灯光将贺景山低头浅笑的模样映衬得格外刺眼。
而后,视线里他的轮廓渐渐模糊,羽睫轻颤,徐未晞这才回味过来,她,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
得到贺景山的同意,杨若晴高兴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小跑着到放着一台立式钢琴的墙角处。
她的裙摆飞扬出一道优雅的曲线,宛如月夜的白色蔷薇,悄然盛开在钢琴的座椅上。
别弹,求求你……
熟悉的音符在徐未晞耳边响起,如水叮当作响般流畅,如月无声洒落似温柔。
还带着,一丝杨若晴的气息。
徐未晞感到很不好,她想拒绝这种感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别去听,别去看,别去想……
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弹奏乐曲的清丽女子映入徐未晞的眼帘,她一身白裙端坐钢琴前,微卷的发丝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熠熠光辉,修长白皙的手指流利的在琴键上落下弹起。
那是徐未晞,怎么也学不会的弹奏方式。
贺景山不知何时站在了杨若晴的身后,他双手随意插兜,低眼温柔注视着弹琴女子。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徐未晞独自站在最远处,她眼中倒映的两人好似离她越来越远,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徐未晞,只能在黑夜中,独自前行。
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着,似要冲破咽喉束缚般叫嚣。
徐未晞,你快点动起来,忍住,别吐!
然而身子好像不听使唤一样,直直的,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呕——”
异样的呕吐声打断了钢琴的演奏,紧接着,刺鼻的酸臭味逐渐蔓延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贺景山转头,看到徐未晞倒在呕吐物里,愣了一秒钟。
“老张,送若晴回杨家,然后把周行叫来,快!”
杨若晴还在怔愣间,贺景山已抱起徐未晞,完全没发现呕吐物沾了他一身,只是急匆匆的走进了旁边的卧室。
“杨小姐,这次意外真是不好意思,贺总特地让我先送您回杨家老宅。为表歉意,贺总让我……”
杨若晴气闷的坐在贺景山接送客人专用轿车上,清亮的眸光染上郁闷的色彩。
“我知道了。”杨若晴不耐的打断贺景山管家老张的致歉,不再言语,冷冷望向窗外。
窗外飞逝的景色开始朦胧起来,细密的雨丝打在车窗上又被风吹成扭曲的形状,倒映着杨若晴的脸模糊不清。
……
一声惊雷带闪电划过雨夜,惊醒了床上躺着的徐未晞。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不是漫漫黑夜,而是睡在旁边的贺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