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城脸色瞬间不好了。
差一点就要发作。
好在还是极力的隐忍。
老贱妇,好你的,竟然耍了她。
当真以为她林倾城是好欺负的。
金老太太扫了眼林倾城明显带着怒气的脸,权当没看见,“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岑氏恭敬行礼,扶着老太太出了门。
金成也作揖恭送。
隐忍到一行人出了院子,林倾城终于忍不住了。
一通乱砸不说,冲进去的几个丫鬟也遭了殃。
“郡主,饶命啊——”被林倾城用鞭子抽的在地上翻滚,几个丫鬟拼命地求饶。
“要不是你们做事不利,我何至于被戏弄。”林倾城回想整件事,越想越气,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都要窒息了。
“郡主饶命,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郡主,饶命啊——”林倾城的鞭子是特制的,纯蛇皮,打在身上就像是直接鞭笞在骨头上,丫鬟们怎么受得住。
“还敢大声喊,你们是怕人听不到是不是?”林倾城更气了,只是打还不算,还拿着瓷器朝着几个丫鬟砸去,丫鬟们躲闪,可是却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最后倒了一片。
尖锐的瓷器划伤了她们的脸,鲜血瞬间滴落下来。
教养嬷嬷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进来,看到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之事眼神示意如儿把人都带出去,留她一个人对着林倾城。
“郡主,莫要生气,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啊。”教养嬷嬷服侍林倾城多年,又是林母特意挑选来辅佐林倾城的,她的话林倾城还是要听的。
“嬷嬷是要跟我说什么?”几次被岑念慈压制,林倾城对教养嬷嬷也生了不满,只是却还算是恭敬着。
“郡主,您今日可算是热闹了老太太跟大爷,白白让那岑氏捡了便宜,若是您再自暴自弃,那岑氏可就要真的踩在您头上了。”
“她也配。”林倾城怒气。
“她自然是不配的,可是也难保她会耍手段,有句话不得不跟郡主直言了——”
“什么话?”
“郡主,您难道没察觉岑氏的变化?”
林倾城经点拨,也不否认。
岑氏自从落水之后昏睡了一个月,再醒来确实处处都透着不一样。
教养嬷嬷见林倾城不言语,也知道她跟自己的看法一样,继续往下说,“今日的事情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可岑氏竟然能想到请隋御医和司马御医来,您不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这样一说,林倾城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
“岑氏一介妇人,又大字不识,她怎么会知道隋御医和司马御医是袁侯的人?还有之前岑氏突然被封诰命这件事——”
“你是说岑氏背后另有其人?”林倾城总算是想到了。
教养嬷嬷点了点头,继而面色凝重道,“郡主您的出身相貌嫁给金侯爷做正妻都是委屈了,何况是现在——”
“当初金府已经定下要休妻,若不是袁侯处心积虑——”
教养嬷嬷稍加点拨。
林倾城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是说岑氏背后的人是袁侯?”说话的同时,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尖锐的指甲深陷于手掌心。
袁侯,又是袁侯。
当初陛下继位在即,需要林程两家的协助,她跟表姐都是有可能入宫的,只因为表姐年纪大些,处事沉稳些,便入宫做了皇后。
她想着嫁给袁侯也不错,何况袁侯又是玉树临风容貌俊秀。
可没想到就在她满心欢喜的准备着的时候,竟然传出袁侯已经有了妻室,还已经怀有身孕。
即便她能容忍那个女子,袁侯还是坚决拒了这门亲事。
她差一点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好在失踪多年的金成被寻到。
林相国又以林金两家本来就有婚约在先,才保住了她的名声。
可是谁想得到金成竟然也有了妻子还有了两个孩子。
她要不是看金成对她不错,又答应休了岑氏扶她做正室,她才不会甘愿下嫁。
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袁昊天——”林倾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咀嚼这个名字,语气里的恨意不加掩饰。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林倾城抓着教养嬷嬷的手重重发誓。
教养嬷嬷却似乎用意不在此,不等林倾城说下去就赶紧纠正道,“郡主,眼下这都是猜测,可是如果郡主真的失去金家两位最重要的人的信赖,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嬷嬷说的不错,可是眼下我又该如何去做。”林倾城愤怒起来就有些失去理智,更别说是想对策了。
“郡主的脸我问过御医,没大碍,只是要暂时隔绝那些脂粉,可是这几天郡主也不能让岑氏有机会接近侯爷。”
“嬷嬷的意思是?”林倾城似懂非懂。
“夫人在郡主出嫁的时候不就对郡主说了?”教养嬷嬷挑眉暗示,接着又说下去,“如儿是郡主的贴身丫鬟,郡主用的顺手,那就暂且留下,可是其他的,郡主大可以先让她们去服侍侯爷。”
“可——”
“郡主,若是侯爷真的去了碎月阁,那岑氏岂不是更嚣张了,孰轻孰重,郡主你可得想清楚了。”教养嬷嬷用力抓住林倾城的手,意思很坚决也很急迫。
林倾城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强忍着无奈点头。
“一切都凭嬷嬷安排。”
岑氏扶着金老太太一直送到芙蓉苑。
“阿娘,时间见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岑氏把金老太太交给女使,行礼。
“好,你也早些回去,这儿离碎月阁有些距离,夜路黑,你得小心。”说着,金老太太冲女使使了个眼色,女使便把照明用的灯递给了小兰。
岑念慈再次恭敬答谢,金老太太淡淡摆手。
岑念慈一走,金成也要行礼告辞,却被金老太太喊住。
金老太太显然是有话要交代。
金成乖乖跟着金老太太进了屋。
女使泡了茶送过来,金成接过轻抿了一口,抬头见金老太太只顾着喝茶却不开口,心里难免也有些纳闷。
可他不便询问,只得捡着话说,“阿娘这里的茶果然不一般,想来是阿娘教的人技艺更胜一筹。”
“好了,这些恭维的话就别说了。”老太太轻叹一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