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了。”她的眼睛望着窗子的玻璃上面瘦长的身影,不知是在对叶浅浅说,还是在对上面瘦长的身影说,还是,在对她自己说。
没有再去管叶浅浅的反应,她便又拿起桌上的酒杯,迷茫的双眼望着那红色光泽的液体。
忽然,纪微澜望着酒杯轻笑了一声,喃喃重复道:“不喜欢,是老子甩了他,老子就是不喜欢他。”
说完,她垂眸将杯中酒尽数灌入腹中。
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得她,头晕目眩、脸颊酡红,垂下脑袋胃里直难受。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叶浅浅是被某人派来打探消息的。
她实在是搞不懂,他们都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他们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要来试探她?
她低声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傻逼啊。”就蒙头倒在沙发上不动了。
“不喜欢了,怎么反应还是那么大。”
昏沉中纪微澜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温暖的体温,男人清冽的气息瞬间充盈在她的鼻翼。
“知道是你甩了我,怎么你看起来那么委屈。”傅清泽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嗡嗡作响。
她虽昏沉着,但是听得是清清楚楚的,迷迷糊糊地想开口说话,可是怎么都说不出来,急得让她在心里直骂了一句:
狗男人!
就知道来魅惑她!
……
城南一中,后山。
天是灰蒙蒙的,沉重的气氛笼罩在上空,让人喘不过气。
“纪姐,就是他,欺负沈欢。”少年抬眸望向坐在树上的女孩,语调冷淡,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又一脚狠狠地踩向那奄奄一息、还想挣扎的人。
“喔,是吗。”女孩掀起眼帘,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狠厉,红唇上扬,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跃身跳下。
一条黑色牛仔裤凸显她修长的腿,踩着一双黑色的抽折高筒靴,慢慢走近,黑丝皮衣上的铆钉叮叮作响,银色的长发被分为三部分, 一些碎钻影藏在发间 ,左耳边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耳钉。
然后她缓缓蹲下,眼里的,是蔑视,就好像她看见的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蓦地,她白皙的手一下子抓住了那人的蓬乱肮脏的头发,猛地提起他垂下的脑袋,看到那人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认不出面貌的脸。
“就是你这个鬼东西吗?”她不屑道,又将他狠狠地砸向地,“狗东西!”
“混账玩意!狗东西!你他妈胆可真肥!”
谢聿看着纪微澜一边一脚又一脚地猛蹬猛踩着那人,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骂着那人狗东西,心里默默为那人默哀了几秒,啧啧道,他不可真是胆肥吗?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沈欢。
谁不知道,沈欢可是纪姐捧在手心上的人。
他居然还敢去玩弄沈欢的感情?纪姐不打死他都是好的了。
“同学。”清澈的嗓音如溪流般缓缓流进正暴躁揍人的纪微澜的耳里,“你打错人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本就暴躁的纪微澜一听这话更加暴躁了。
“你他妈有病吧,关你什么事,我到底打没打错人……”纪微澜骂骂咧咧、急急燥燥地转身,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就那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瞳孔微微紧缩,心跳都好似漏跳了一拍。
当那人带着风扑来,擦肩而过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他看出了神。
她站在原地,低头低咒了一声,“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