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雪不知隔壁的秦玉渊生什么诡计,她正心生烦闷,因为同宿舍的人回来了。
同宿舍的男子是并州知府家的小公子顾青州,前些时日只因家中祖母过寿,趁机请了几日的假,今日一回到书院不时听闻到秦玉渊和一个新来的秦玉二人打赌之事。
没想到秦玉这小子居然住进了自己的宿舍,顿时心生不快。
房门哐当一声被踢开,房内的秦玉雪吓了一跳,起身问道:“你是何人?”
“小子,趁我不在占了我的底盘,还敢问我是何人?”
顾青州围着秦玉雪转了一圈,口中冷哼:“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如何三头六臂,搅和的书院众人都开始为你暗中设赌局了。”
“赌局?”秦玉雪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注,能引起书院各相跟风,还有人设下赌局,赌二人输赢,只不过大家都看好秦玉渊,愿意赌她赢的人寥寥无几。
“看来你小子是真不知道,那就让小爷给你说说。”顾青州大刺刺坐在床沿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顾青州是并州新上任知府顾山峰老来子,在家中不学无术,整日的逗鸟遛狗日日搅和的家宅不宁,闯下祸事后偏偏还有老祖宗护着,一来二去更是养的无法无天的性子。
在又一次气跑族学夫子后,顾山峰铁了心不顾家中老祖宗阻拦将他带到任上塞进松山书院,在书院的严厉束缚下乖巧了些,但身上的一些顽劣性子还是改不了。
听顾青州将赌局解释清楚后,秦玉雪一撇嘴冷哼一声:“无聊。”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信心赢了秦玉渊,若是有信心的话,小爷去多押你一些。”
顾青州可不管秦玉雪怎么想,书院学规森严,身边净是只会读书的呆子了无生趣,好不容易有了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怎么可能不参与。
“我不知。”比起莫名兴奋的顾青州,秦玉雪只觉得心中烦闷,来此地求学实属无奈之举,只想着能有几两银子顾上姐弟二人的开支,出风头这些事,秦玉雪避而不及,谁知偏偏老天不让人如愿。
更别扭的是,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一名男子同一房内睡觉,想想就让人觉得头大!
“你怎么能不知呢?这可关系到小爷口袋里的银子,我给你说,看在咱们同一宿舍的份上,小爷怎么也要押你一把,但是你可不能输啊,若是输了,这银子你可要赔给小爷。”
秦玉雪只想冲他翻个白眼,摇了摇头径直走开。
顾青州见人走了出去,喊了几嗓子无人应,兴致勃勃来到赌局处,内心白般交战,终于下定决心押了秦玉雪五十两。
回去后,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在次来到赌局处,又朝着秦玉渊的名字上押了一百两。
其他学子见他出手这么阔绰,这么看好秦玉渊,纷纷跟风。
没过两日,秦玉雪的赔付高达一比二,秦玉雪听闻后,心中一动,将怀中仅有的二十两银子也悄悄押在自己名下。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夫子也惊动了,林夫子顿时怒火中烧,“成何体统!居然似设赌局,真是不像话!”
一旁的齐修笑道:“夫子,师弟们平日里学业沉重,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更何况二人对战,更是要卯足了劲头要赢,学习上会更加用心。”
听了齐修这话,林夫子心道此话不假,但看秦玉渊这些天的确用心不少。
“不论二人这次谁败了下来,定然会不服输,你追我赶这样一来定然能进步不少,所以夫子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言之有理,林夫子点了点头,这件事算是睁只眼闭只眼轻轻揭过。
齐修嘴上说的漂亮,私底下为秦玉担心,秦玉渊虽说每次考试都未曾过,但好歹学习了这么久,不知秦玉能否比的过。
齐修来找秦玉,秦玉见到人有些惊讶,忙施礼:“见过齐师兄。”
齐修点了点头,示意人跟上,二人一高一矮,一如清风明月,一黄瘦小儿,并肩缓缓在书院内行走。
“听闻你和秦玉渊下了赌约?”
连师兄都知道了,那是不是夫子也都知晓了?
秦玉雪有些汗颜,点了点头,忙解释道:“当日一时冲动之下才会同意了秦玉渊的邀赌,若是夫子怪罪,我这就和秦玉渊说了去,将赌约取消。”
“你可有把握胜了他?”
“呃……”秦玉雪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愣了片刻,见齐师兄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这才小跑两步跟上。
“师兄你是说?”
“师兄问你,可有把握赢了他。”
秦玉雪这才明白没有听错话,忙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齐修骤然一笑:“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齐修还穿着他一贯的白色长袍,温尔文雅的脸上笑颜如同春风拂面,秦玉雪顿时心神一震脑海中映照出一句话:公子陌如玉,款款为谁至。
对上齐修明亮的眼神,秦玉雪赶紧摇摇头将杂念抛开,定了定神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不是没信心,只不过没有全然把握。”
这话说得不尽全是实话,两世的经历,秦玉渊到底是何种性格,秦玉雪在了解不过。
前世直到她去世,秦玉渊还过着遛狗逗鸟不学无术的逍遥日子,但今生秦玉渊却来松山书院读书,这是前世没有过的事情,秦玉雪没有把握,不知他在书院这些时日到底有没有学到真本事。
不过依照秦玉渊的性格来说,他本人也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单看在书院一年多的时日还是在巽下班就能看出,这次秦玉雪卯足了劲想要给秦玉渊一个难忘的教训,故此不敢有任何的闪失。
“距离考试还有几日,这几日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补课。”
秦玉雪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师兄有了解元的身份,在书院时不时的还代替夫子上课,是亦兄亦师的存在,她和齐师兄往日交情并不多,为何齐师兄这么帮助,难不成有什么所图不可?
想到这里,秦玉雪忙摇了摇头,只因前世一片深情错付他人,今生看谁都是居心叵测,如今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带着一个病弱弟弟的普通人,哪里有什么利益可图。
齐修瞧着秦玉雪又是摇头又是眉头暗锁,心中觉得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不要想太多,我也看不惯秦玉渊仗势欺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