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有可能会养出几个更加强盛的世家大族。
为了应付一个小小的旱灾,这样做值得吗?
沉默了良久之后,李世民托着下巴,静静的沉思着,陈竹也没有打扰他。
陈竹很好奇老李究竟是什么人。
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而且整天摆出一副关注国家大事的样子,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个先不说,你说的打井与水车之类的,详细的说说。”
良久之后,李世民不再想世家大族的问题,转而静静的看着陈竹。
这样的方法,李世民也想过,可这些东西倾尽整个国库之力,也弄不了多少个,绝对不够整个关中使用的。
陈竹见到李世民终于是问到这一点了,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照着现在的行事来看,这样的方法无疑是最笨的,因为大唐生产力的缘故,这些东西的工作效率可是很低的。
但是陈竹之前研究历史的时候,恰巧研究了一下能够提高生产力的东西。
比如说新式动力水车,比如说曲辕犁!
这些东西都是以后才会出现的东西,但是放在这一次的旱灾之上,却是无比的适用。
同样的东西,原料省了一半,效率却提高了一倍,足以面对这一次的旱灾了。
陈竹给李世民解释了一番,李世民的嘴巴就没有闭上过,惊骇的看着陈竹。
无论是陈竹描述的不需要人力就能动的新式水车,还是一头牛、甚至一个人都能拉得动的曲辕犁,都是李世民不曾听说过的东西。
若是陈竹说的都是真的,那可是大唐之福啊。
“你将刚刚你说的东西给我画下来!”
李世民从柜台上找到了几张纸,放在陈竹的面前,兴奋的说道。
陈竹看着突然激动无比的老李,皱了皱眉头。
“老李,你怕不是疯了吧。”
“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即便是说的再好,圣上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画什么画?”
陈竹将纸张收了起来,鄙夷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看着陈竹鄙视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
“小陈,我摊牌了,其实我是你的老丈人。”
“我是李世民!”
话音落下,陈竹下意识的摸了摸李世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看发烧不发烧。
“这也不烧啊,怎么这都开始大白天的说胡话了?”
陈竹疑惑的看着老李,无奈的说道。
老李是李世民,还是自己的老丈人?
这种话就适合去骗三岁小孩了!
李世民要是自己的老丈人的话,自己还用守着,这么一个破药店,早就成为驸马逍遥快活去了。
“小陈,难道你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就不感到疑惑吗?”
李世民看着陈竹的模样,有些尴尬,自己跟陈竹表明身份,陈竹竟然是不相信,李世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真的是你的老丈人,大唐皇帝李世民,长乐公主李丽质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陈竹闻言思索了片刻,看着老李瞪大了双眼,怔怔的待在原地。
自己一介布衣为何入学弘文馆?长孙冲为何会频频针对自己?程处默等人带自己去平康坊为何会挨揍?长孙皇后为何会跟自己一介平民交谈!
在此刻,陈竹如同是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当初自己的便宜老爹在酒后说过的事情全部都是对的,自己还不止一次的说他吹牛。
原来他真的是当朝皇帝的结拜大哥,原来皇帝真的打算把公主嫁给他!
甚至程处默与秦怀道等人的父亲都知道这件事,否则绝对不会因为几人去了平康坊就揍他们。
甚至昨日见到长孙皇后的时候,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
合着所有人都知道,唯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草民叩见圣上。”
下一刻,陈竹给李世民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同时陈竹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要知道自己从见到老李...皇帝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有没有说过他什么坏话。
良久之后,陈竹终于是确定了下来,自己倒是没有说过李世民什么坏话,才放心了下来。
谁知道这个历史上评价颇高的天可汗,是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啊?
“圣上,草民前一段时间不知圣上的身份,多有冒犯。”
陈竹低着头,不愿正视李世民,低声说道。
李世民看着陈竹的样子,哈哈大笑。
陈竹这个少年还真的挺可爱的。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是不是可以将你所谓的动力水车与曲辕犁给我画出来。”
李世民端正的坐在陈竹的对面,不容置疑的说道。
陈竹见状拿出了几张纸,取出毛笔,唰唰唰,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两样东西的设计图已经是跃然纸上。
李世民将纸张收起了起来,看向陈竹的目光已经是不一样了。
之前陈竹可以被称得上是一个人才,但是在陈竹说起新式水车与曲辕犁的时候,李世民改变了这个想法。
陈竹就是一个天才!
是上天赐予自己的麒麟子!
“今日我就责令工部去做这两样东西,若是真的如你所说的一般,朕定有重赏!”
李世民兴奋的看着陈竹,早知道陈竹有这个才能,自己何必再麻烦一番让他去弘文馆入学呢?
这两件东西拿出来一件,都足以换一个爵位。
到时候陈竹就不是布衣了,便让他迎娶长乐,而后入朝为官!
“陈竹,我问你,入朝为官如何?”
“这已经是第二次问你这个问题了,想好了再回答!”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竹,期待的问道。
陈竹知道李世民还在记恨当初自己用起不来的理由,拒绝入朝为官,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
上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是老李,陈竹自然是没有什么负担,可以随意想个理由就拒绝此事。
但是这一次问这个问题的可是天子李世民,必须要慎重回答!
其实陈竹打心底里是不愿意入朝为官的,一入朝堂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