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漪有点被吓到,嘴上依然不肯妥协:“你什么都没有,名声都是坏的,黑卡给你简直是浪费。”
“给你就不浪费吗?梁清越眼皮微抬,漫不经心扫了眼后面,声音很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夺我黑卡就是为了送给司洛恒,你很怕司洛恒不要你,一点好东西都想拿去给他,对不对?”
“洛恒他--”梁清漪话一出口,就被暴怒的男声打断:“黑卡是司夜宸给清越的,就是司家的,你凭什么拿去给司洛恒?司洛恒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轮得到你?还没嫁出去就吃里扒外,以后我怎么指望你?”
又一次被阴了。
这是梁清漪被痛骂后的第一反应。
她肺都快气炸了,梁清越勾了勾唇,笑容浅淡中夹杂着一丝鄙夷:“妹妹你可要记住啊,在成为司太太之前,你先姓梁。”
缓缓越过了她,走到梁立斌面前,毫不迟疑把黑卡交到他手上:“我记得您过两天要和恒天的莫总吃饭是吧?这卡您先拿去用吧,最近几天我会在司家给司奶奶治疗,卡在我手上暂时也用不上。”
一边施加人情,一边暗暗用司夜宸来添加压力,无声提醒梁立斌这卡是借的,而不是无条件给的。
光是这一点,足以让梁立斌喜不自禁了。
黑卡啊,可遇不可求的,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越看梁清越越满意,越觉得她孝顺,再看梁清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回房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前所未有的恶劣态度,让梁清漪委屈到想掉眼泪,然而梁清越不给她扮可怜的机会,不动声色挡在她的身前,看着梁立斌:“爸,我还有个事,想求求您。”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们父女俩之间,用得着如此生疏吗?”梁立斌这会儿刚拿到黑卡,马上就可以嘚瑟,正是高兴的时候,自然有求必应。
“就是我妈。”顿了顿,梁清越补充的说:“不是方阿姨,而是我亲妈,前两天我在外面碰到了她,她的情况不太好,身体很差,我猜应该是长期住低矮潮湿的房子造成的,我就想把司夜宸送我的那套公寓借给她住,毕竟那是我妈嘛,您也不想您风光正好的时候,她过得不好,别人说我们苛待她,是吧?”
梁立斌的笑容,在听到亲妈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皱着眉,看了看手中的黑卡,又认真的看了一眼梁清越。
只见夜风下,女儿明艳的眉眼越发绚烂,才十八岁就有如此颜色,不用想也知道等长开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自古美人配英雄,梁清越这种分量的美人,配司夜宸还真不为过,如果那个时候闹出亲妈不好的新闻,对女儿的名声的确是一大打击。
毕竟她名声一向不好,也是最近托了司家的东风才好了点。
“你要孝顺,我当然应该支持你。”爽快答应了,梁立斌说:“公寓是司夜宸送你的,那就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即可,不用来问我,当然,若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合理的要求我肯定会支持你。”
说完,又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她:“这些钱,你拿去添点必需品,多的自己零花,别太省着,不够就跟我说。”
这一百万还真是意外之喜,梁清越心满意足的捏着支票回房,任由跟着她瞪了她一路的梁清漪气歪了嘴。
回到房间,先给陆婉容打了个电话,问她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确认她行李收拾好了,只等找时间搬家,梁清越就定下了明天下午的时间。
洗澡入睡,翌日一大早,吃过早餐后,梁清越赶往司家,为司奶奶进行第一天的治疗。
刚进雕花大门,在门口花园和司洛恒撞上,看到她,司洛恒脸色并不好。
知道他不待见自己,梁清越也不待见他,绕过他就想进去,却被司洛恒拦住去路:“听说我小叔给了你“司”会所的黑卡?”
司洛恒面容冷漠,双眸阴冷,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白皙的脸庞,把他清隽眉眼里的轻浮急躁都衬了出来,再也没有那天抢着送她回家的年少轻狂。
“是。”梁清越微笑点了点头:“我帮了他忙,他感谢我,怎么了?”
很简单的理由,司洛恒却不信,一声嗤笑,他笑容讽刺凛冽:“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梁清越,我小叔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小婶。”
“哦?”梁清越抬起了头,目光淡然盯着他:“我曾以为你和梁清漪不一样,如今看来,你能看得上她,还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丘之貉的蠢人罢了。你小叔给我脸面,给我黑卡,这就牵扯了男女之情?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你奶奶的病情?也不知道一个能轻易看出陈年旧病的医生,对于司家这样的人家意味着什么?”
她的话太直白,司洛恒被踩着了尾巴,瞬间暴怒:“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不要脸勾搭我小叔,会点医术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梁清越。”
梁清越不动声色退后一步,与蠢人拉开距离:“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要是还不理解,你可以去问你小叔,或者问你奶奶。”
明明白白的羞辱,把司洛恒逼急了,他狠狠拽住她的手腕:“你给我站住,把话给我说清楚。”
司洛恒到底是成年男人,力气很大,梁清越一时没防备,竟被他抓个正着。
肌肤相触,那一块皮肤是烫的,恶心得她只想甩开:“你放手。”
“不放。”司洛恒脸色涨红着,神情更激动了:“你把话说清楚了,梁清越,你是不是事到如今还在记恨我?你凭什么记恨我?嗯?分手难道是我的错?当初宴会上你闹得有多凶,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跟你恋爱两年,我忍了你两年,这还不够?你还想我忍你到什么时候?”
他过于激动,狰狞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十分可怖,梁清越却是笑了:“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了。”
慢悠悠的抬起两根手指,掐住他的虎口,轻轻一推。
一双泛着寒意的眼睛,又冷又锐的盯着他:“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再解释一遍,司洛恒,我不喜欢你了,早在你把我丢在半山的那刻,我就把你这个人从心里拔除了,你不用自作多情的以为我会记恨你,更不可能对你念念不忘,我和你小叔之间,只有公平交易,并无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梁清漪挑拨的把戏,而你竟然愚蠢的相信了,懂吗?”
司洛恒显然不懂,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世,跟随了二十年的自信,让他怎么能接受,短短几天时间,曾经倒贴纠缠的女朋友竟对他毫无感情了。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在张嘴的那一瞬被拉住手臂。
“够了。”冷沉的男声,没有温度,极其霸道的视线带着碾压性的威压,缓缓掠过司洛恒:“还嫌不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