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阳将这幅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会议室便陷入了比刚刚还要可怕的死寂之中。
在这其中,林家人的脸色更是万分精彩。用扇形统计图来形容的话,他们的脸上基本就是三分惊讶六分轻蔑以及一分嘲讽。至于为什么阎阳能够这么精准地概括
他们脸上的情绪甚至还能做出一个扇形统计图,这种小事我们就不要计较了……
总之,在阎阳说完那些话之后,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眼神都从“你这个没人格没魅力没工作能力的三没青年进来干什么”集体变成了关爱智障的眼神。会议室内变
得其乐融融,有的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阎阳。”有一位看上去尚且比其他人要年轻一些的林家人——阎阳记得这家伙应该叫林越——站起来,以委婉的措辞表达了对阎阳的嘲笑:“你如果
吃坏了脑子呢,或者是想扯这种没人会信的淡博取林妍对你的关注,你大可不必这样,省的给人看见落下笑柄。”
林妍的脸上更是蹭地染上了羞恼的红晕。她重重地咳了一声,语气冷傲地摆出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制止道:“你们适可而止一点。这里是会议室,想笑的话一会儿
可以出去笑!”
在林妍的威慑下,刚刚还情不自禁发笑的人——大多数都是林家人——便装模作样地轻咳了几下,然后再度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阎阳吹了一声口哨,刚要赞叹一声老婆威武,只见老婆当即就将手背在身后向着他扇了扇,还凑了过来小声咬牙道:“别闹啦!要真和林越说的一样,那我回家
亲手给你做一顿烤肉拌饭,这总行了吧?!”
阎阳:“???”
阎阳:“我不是,我没有。虽然我的确挺喜欢烤肉拌饭,但我来到这儿的目的真不是为了这个。”
“唉……”阎阳把手中的股份转让协议递给自家老婆,有些蔫蔫地道了一声:“我没闹,你自己看看,这份协议是不是真的。”
林妍接过那张协议,将信将疑地瞅了几眼。
随即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以一种古代人看见笔记本电脑般的眼神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这份协议书看了一遍,不论是其署名还是股份都丝毫不差。
“还有这个。”阎阳似乎还嫌不够一样,从裤兜里又掏出来了两份文件:“持股证明和转让公证书。公司里不是有专门的鉴别人员吗?话说我觉得你在公司里掌
事儿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有能够鉴别真假的本事,你能看出来这玩意儿是真是假吧?”
林妍双手抖啊抖地接过了这两份文件。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被人当众狠狠打脸打了
好几巴掌一般类似的疼痛……
就这样,原本被瓜分了的公司股份被轻而易举全部回收。所有股权全部掌控在了林妍的手中,林家基盘也因此保住了,阎阳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深藏功
与名。
当天晚上,林妍果然亲手下厨给阎阳做了一份烤肉拌饭。据当事人阎某声称,这次的烤肉拌饭比他以往吃过的都香,每一粒米都带着老婆对他浓重的爱意……然
后被恼羞成怒的林妍一平底锅糊了满脸。
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事情发现到这里,本来也应该算是happyend了。不过让林妍没有预料到都是,她显然低估了自己父亲脸皮的厚度。
“……是你啊。”林妍堵在办公室门口,脸上的神色宛若见了下水道拐角处的垃圾一样:“怎么?你来到‘我’的公司有何贵干?”
林宇的脸色一僵,随后他再次露出了那副虚伪到恶心的笑脸:“妍妍,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爸爸之前去国外可是寻找投资人去了,只不过妍妍的本事比爸爸
想得还要能干,居然一个人把公司的股份全部回收了……”
“呵呵。”林妍冰冷地吐出两个语气助词,举手投足之间丝毫不掩饰对于自己父亲的轻蔑之意。
“……”林宇的表情抽了抽:“妍妍,听话。你看,爸爸还带来了这么多林家的亲戚,他们都可以为我说的话作证的。之后就让爸爸掌事儿,搞不好?如果你不
愿意放手的话,爸爸也可以给你一部分股份的。”
看着林宇身后那一帮眼熟的林家人,林妍的气焰瞬间弱了三分。
她现在是很唾弃自己这个蛀虫一样的父亲没错,但那些林家的人,那些亲朋好友都跟在后头看着,素质良好的林妍自然做不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就是一通大义
灭亲。
就在林妍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男人从一旁走过来,直接将她护在了身后。
“我说……岳父大人,你这可就有点儿不要脸了啊。”阎阳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声,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儿:“怎么,看见被自己蛀空的树起死回生了之后又滚回
来想要厚颜无耻地再蛀空一次?”
“——别做梦了。”说到这里,阎阳的眼神猛地一冷,直接将两份文件扔在了林宇的脸上:“厚脸皮也要有个限度。这是老爷子遗书的复印件和公证证明复印件
,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就直接在这儿把你揍一顿,再告到你锒铛入狱。至于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可以拿你的后半生来试试。”
林宇刚要发火就被这俩文件糊了一脸。他将那两份文件拿在手里大致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从今以后呢……”阎阳嘴角勾了勾,一派嘲讽的模样:“——别让我看见你用林家的姓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条蛀虫本就不配和与老爷子一个姓。
看着对方屁滚尿流狼狈逃走的姿态,阎阳这才善罢甘休。他刚要揽着自己的老婆回去,结果裤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阎阳:“……草(一种植物)!”
在难得爆了一次粗口之后,阎阳不耐烦地将电话放到了自己耳边。
“……阎阳,是你干的吗?”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的人居然……变成了右王。这个几年前还刚成年的小屁孩听起来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为什么要损害
‘帝国’的利益?”
阎阳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随后“呵呵”了一句,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滴——”
右王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手机摔了出去。
“阎阳……你果然不是真心隐退……”右王沙哑地自语了一声,随后狠狠咬了咬牙。
帝国只有独裁才能发挥更大的能力!既然当初说了隐退,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