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义城的汉军拼命的搏杀,一换一,一换二,甚至一换三也阻止不了乌桓人登上城墙,并且越来越多,短短的一个时辰,尚义的大门就已经大开了,后续的乌桓人也已经冲了进来。
角落里,一小撮汉军背靠着背的守护着对方,包围他们的是仿佛无边无际的乌桓人。
“兄弟,咱们估计今儿就交代在这儿了啊!”
“废话,你小子还打算投降怎的?”
“投降?老子会投降这群乌桓狗?哈哈,你小看了爷!”
“你说的好像这群乌桓狗要你一样,哈哈”
“杀!”
“杀!”
就像汉军的悍勇和悍不畏死并不能组织尚义的陷落一样,他们的勇气,也没有组织他们的死亡。
楼班踏着血水就这么走进了尚义城门。
“叔父,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是乌桓的王!”
“………传令!尚义陷落,十日不封刀!让二郎们尽情的狂欢!”
“吼吼!吼吼!”乌桓人欢呼的下去传达着这个让他们开心的消息,同时也开始了他们的狂欢。
“你就不怕汉人因此而愤怒?”叔父看了看楼班,眼睛里有些莫名的意味。
“我怎么做,汉人都会愤怒!”楼班满不在乎的说到“将此次带来的牛羊分出一成送于丘居部落,告诉他,只要是乌桓人的地盘,让他自己选一块作为奖励!”
“尚义城中可是有不少我们乌桓人定居的啊。”
“投降汉人的乌桓人是乌桓人中的败类!耻辱!应当收到惩罚!”
“哈哈哈哈哈哈”
“叔父笑什么?”
“班儿长大了!长大了!哈哈哈”
三天之后的代郡代县太守府
“什么?”曹彰看着下面一身血污的人,若非多人都可证明他是尚义令的亲随,而且保证不会背叛,曹彰绝对会把他当成奸细处决掉的。
“世子!求求您,救救尚义吧!求求您!”士兵的衣角现在还滴落着鲜血,不知道是哪儿受的伤。
“尚义向来都是幽州重镇,城高兵勇,你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被乌桓人攻陷了?”曹彰感觉这个世界太搞笑了,乌桓人那种空有一身大体格子却没有脑子的种族能够用一个时辰攻陷尚义城!太搞笑了!
“他们疯了,他们疯了一样,人踩人,人踏着人就这么攻上来,他们不怕误伤,不怕射杀自己人,不停的放箭,就这么冲了上来!”士兵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惊恐的样子,“世子,他们在屠城,他们在虐杀我们,世子,求您发兵,救…救…救…”
“嗯?来人!快来人!找大夫来!”曹彰看着他突然倒了下去,嘴巴一张一合却慢慢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鲜于辅快步走到士兵面前,俯身单膝跪在他面前,探查了一会儿,对着曹彰微微摇头说“…没救了世子。”
“……厚葬!”
“世子,好像还没断气啊。”李鍪听见声响冲了进来,看着士兵一张一合的嘴巴还有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
“送他一程,给弟兄一个痛快!”鲜于辅招呼过来一个亲兵。
李鍪看着亲兵波澜不惊的拔出身上的短刀干净利落的刺进了那个人的心口,还搅动了一下,然后那个人就彻底没了响动。
“他刚刚还活着啊!”
“……小将军,他自己没救了,受伤太重,全凭着一股心气才坚持到这里,给他个痛快吧,这也是我们幽州军的规矩。”鲜于辅心情并不好,但是还是耐心的给李鍪解释。
“好了汉隆!去吧曹严找来,我有事交代给你们!”曹彰看着李鍪还是一脸的纠结,就让他去找人,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自己走出来。
曹严就是之前曹彰的亲卫长,因为在并州收了伤一直在后面充当押运辎重粮草的后勤官,不过也没什么辎重粮草,所以一直就是给他休息的机会。
直到前几天才回来,也是这个时候李鍪才知道,他非但没走在后面慢慢休息,还加急绕路去了渔阳郡,也就是田豫的故乡。
田豫看着远去的李鍪,对着曹彰说到“世子…咳咳…也…咳咳…也看出来了?”
“国让将军快坐下”曹彰看着颤抖不已的田豫一阵担心“虽然不知道乌桓这是抽的什么风,但是,尚义一丢,单凭现在的长城拦不住他们,我需要时间,他们兵马太多,我需要从尚义到这里,一片荒芜!”
“不够!”
“不够?”
“乌桓既然举族而来,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只靠着就地而食,所以,这段距离,可不会让他们进退两难!”
“国让将军的意思是?”
“这里!”田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对着曹彰说到。
“…这!一旦失手,乌桓顷刻就可杀到邯郸!”
“世子可怕了?”
“这一路坚壁清野,时间不短,我们至少需要半月以上!”
“世子可怕了?”
“即是诱敌深入,我们不可携带大军,再加上此地地势开阔,无法埋伏重兵!”
“世子可怕了?”
“好!”
“那么就是时间了,我们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现在乌桓人到哪儿了,单凭长城,不好说可以拦截住他们。”
“他们此次用的应该是蚁附,很古老的乌桓战法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给他们的!”
“蚁附?”
“对,当年张纯反叛用的就是这种办法,蚁附战法有一个最大的后患,因为需要将性命抛开,所以攻陷城池之后必要屠城以发泄心中之气,而且需要用大肆的杀戮来激发他们的凶性,否则大军容易在战场上失控!”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们会…”
“现在如果速度快,应该可以将他们堵截在飞狐峪里!”
曹彰大步向前走出厅堂,迎面撞上了赶来的曹严与李鍪。
“曹严,现在代郡之中八千铁骑尽数给你,七天内你必须赶到飞狐峪!给我把乌桓人堵在那里,一个月,一个月内绝不许乌桓踏出飞狐峪一步!”
“诺!”
“李鍪!此次你跟随曹严,你带领我麾下所有亲卫出发,必要在曹严领大军到达之前,挫了乌桓人的锐气!”
“诺!”
李鍪带着百余人的亲卫,一人三马的冲向了飞狐峪!
此时的尚义城,仿佛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恶魔的天堂!
“哈哈哈,看,前面有两对,比一比,谁先杀了他们的男人,就独享这次战利品!”一个乌桓人指着角落里的两对小夫妻对着身边的朋友说道。
“好呀,若是你一不小心被反杀了,我会为你报仇的!哈哈哈”
“放屁!开始吧!”
说完两个乌桓士兵就对着两个男人冲了过去。
这两个丈夫也应该是会一些庄稼把事,奋力的反抗着,可是依旧被砍出道道伤口,节节败退。
其中一个乌桓人眼中严重的笑虐,“我改变主意了,看看谁在他们身上砍出的伤口更多!不能杀死他们!”
“哈哈,有趣有趣,好,就这么决定了,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样才有意思!哈哈哈”
乌桓人在两个男人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伤口不深,并不致命,只会让他们的力气更快的流失,就像两只被戏耍的老鼠,等着自己筋疲力竭之时,就是自己被吃掉的那一刻,只不过,他们比之更惨。
终于其中的一个乌桓人感觉这样的玩耍已经没有了兴趣,一刀砍在对手的双腿之上,让他一阵摇晃就摔倒在地,在上前补上几刀让他彻底无法动弹之后,便走向了那位之前在他身后的女子。
另一名乌桓人见状也快速的结束了这项游戏,如法炮制,走向了另一位女子。
之后角落里传来了嘶哑的怒吼,女人的尖叫还有乌桓士兵放肆的大笑,传到了这个四处都充满了各种哀嚎和狂妄的笑声的尚义城!
三天后,李鍪带人赶到了飞狐峪,也就是尚义城后面的两座大山中间的峡谷,绵延百余里,两壁高峰险峻,自古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来的险地!
“好地势啊,只要爬上两侧高山,待敌军来时,推山石下来,便是绝地,他们插翅也难飞啊!”李鍪看着这个地势不由得感叹。
“汉隆还通兵法?”
“呃……并非如此,我原是代郡人,家祖说过此事!”
“咦,汉隆家祖上可是将军?”
“并非如此!之前尚义还没有城池,那时候那里是乌桓的地方,他们用这个办法阻挡过汉军!”李鍪脸色有些发红。
“呃……哈哈哈哈,如此甚好,我们就用此办法,埋葬了乌桓人!”
“正是!正是!”
就在亲卫们决定如此之后,便开始找寻路径上山凿石,毕竟飞狐峪地势狭窄,通过难,上山也难。
不多时,探路的人手回到了原地,也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山上滚石不少,但是合用的并不算多,需要再次凿石,另外地势太险,两侧,最多只能上去六十人!”也就是说,剩下的数十余人就负责在山下诱敌,能否成功,能否活下去,也未可知!
“诸位哥哥,你等且先上山,兄弟我去尚义城探探路,看看乌桓何时会到!”李鍪看着他们,拱手说道。
“汉隆,此事危险,还是我去吧!”
“莫要再说,小弟平时身穿都是常服,很少披甲,就算被发现也可说是一游历剑客!不会有大危险”
说完,李鍪不等其他人反驳,策马就冲了出去,奔着尚义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