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与你退婚之后,你父亲就有意将你许配给睿王,如果你们的婚事订下来,外面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前面说那么多,都不是重点。
最后这句话才是秦氏的目的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招的确够狠。
睿王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全京都的人哪个不知。
睿王与太子的关系差到,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如今柳兆渊想要柳青瑗做太子妃,势必就是站在太子那边。
这个时候将她许配给睿王,那就是让她去送死啊。
如果柳青莐没有见过睿王,这婚事她绝不会答应,睿王嗜杀成性又和柳兆渊立场不和,恐怕她一嫁过去用不了几天便一命呜呼。
现在嘛。
她正愁找不着机会怎么提嫁妆的事,如果她的婚事订了,那便有了由头,可以将母亲的嫁妆名正言顺的要过来。
到了睿王府,她自然是与不能人道凶神恶煞的睿王井水不犯河水,找个机会一走了之。
那才是自由的开始。
当然她心里的打算,绝不能让秦氏知晓。
否则如何狮子大开口,与这人精一般的秦夫人谈判呢!
“秦夫人,睿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耳闻,青莐真要嫁过去,那不是等于送死?”
“好女儿,莫要担心。”
秦氏一心要撮合这婚事,见柳青莐十分的抗拒,声音温柔的连自己都愣住了。
“我和你父亲怎么会让你去送死呢。睿王他位高权重,得罪的人明着不敢和睿王对着干,私下里自然是想着法的往他身上泼脏水的。那些流言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还就当真了。你在睿王府住了两日,不也平安无事吗?”
柳青莐依旧是摇头:“我那两日都是昏迷,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大夫,并没有见过睿王。”
秦氏心里冷哼。
怪不得柳青莐能留得下小命,感情睿王忙的根本就没时间搭理她。
比起睿亲王有意放过柳青莐这个可能性来说,秦素娴更愿意听到柳青莐说的这个说辞,睿亲王是贵人事忙压根就没记起柳青莐这个人的存在,才得以保命。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现在的“重任”是如何让柳青莐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那还是睿王有心放过你,青莐啊这个睿亲王位高权重,你嫁给她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多么大的荣耀啊。”
“再大的荣耀也得有命享受。”
秦氏见柳青莐无动于衷,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青莐,你的身份那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岂是睿王可以随意打杀的。”
说着秦素娴想像平日里那样摸着柳青莐的手,可秦素娴观察了几次,柳青莐她竟然将双手交差放于胸前,只能作罢!
“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等你成婚之时,我定让你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睿王他只要有脑子,也断不会为难与你的。”
柳青莐看秦氏生怕她不答应,说的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不免觉得好笑。
“当真?”
柳青莐有些心动,眸光微闪。
“自然是真的。母亲就当你答应了,这就与你父亲商谈你的婚事。”秦素娴拍了拍柳青莐的手背,扭着丰满的臀部,风情万种的离开了青玉阁。
嗤……
原以为柳青莐变得精明了,没想到还是草包一个。
真以为她进了睿王府的大门能够荣享富贵,哼,能够活过一个月就算她命长了。
想到这个贱人从此不在自己的跟前晃悠,秦素娴顿觉得神清气爽,连那许诺出去的嫁妆也不那么心疼。
反正那陪嫁的东西也是她母亲的,就当是给柳青莐的陪葬品。
解决这个碍眼的人,她女儿青瑗与太子的婚事才能够更进一步,他日青瑗入主东宫,她秦素娴就是太子妃的母亲。
何其的风光。
秦氏满面春风的从青玉阁离开。迫不及待的去前院找柳兆渊,将柳青莐的婚事拍板。
柳青莐睡到半夜,感觉房间里有人,立刻警惕的坐起身子。
“谁?”
“是我。”
“金婆婆?”
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自从这个人教她的功法学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如今突然出现,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主子想要见你。”
金婆婆还和从前一样,不苟言笑。
柳青莐掀开帘子,离床不远处站着的果然是几年未见的金婆婆,她一身黑色夜行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与之前的打扮一般无二。
金婆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她才四岁,那个时候每晚都会过来,教她功法。
并让她对谁都要保密,所以那个时候虽然信任秦素娴母女,到底还是有些脑子,没有将自己全部的底牌托盘而出。
那个时候只以为是父亲对她另有期许。
等到她长大一点,明白这个金婆婆并不是父亲派过来的,曾问过她的身份,那个时候她说自己一身武艺想找个人继承衣钵。
年纪还小的她便信了。
等她十三岁的时候再想问她的来历,她竟然留下一本秘笈,消失不见。
如今再度出现,竟然告诉柳青莐,她的主子要见她。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只是想找个后人继承衣钵,如今却要告诉我,你背后有人指使你。这种情况我怎敢贸然去见你嘴里的主子?”
“她不会害你。”金婆婆眼中有微光,可惜柳青莐没有注意。
“我若是不去呢?”
“不去也得去,全然由不得你做主。”
语气生硬,之前教导她时的慈爱荡然无存,冰冷的让人生厌。
“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教的,你要是乖乖的跟金婆婆我走一趟,也免得受皮外之苦。”
柳青莐权衡一番之后,决定穿上衣服和金婆婆走。
金婆婆从她四岁的时候便出现在她身边教导她,若是要害她说不过去,这次见她的主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睿王府
“主子。”
黑衣人安静的跪在下首,等待着案桌前主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