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鸿门宴,这是“爱的奉献”啊,马奋斗浑身发燥,血不停的往脑门子上顶,可惜他仍然是年轻人,虽然什么都懂,但也什么都不懂,黄小兰见此长出一口气,慢慢的,她便开始主动当起了老师,将她三十年所学一股脑的全部献了出来。
唉,女人啊,真是一个奇妙的动物,刚开始的时候威逼利诱,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完事的时候,马奋斗胡思乱想的同时慌慌张张的穿起了衣服,推开门感慨着走了。
十里的山路,他走的大汗淋漓,却不知道,黄小兰在“防空洞”里看着床单上的鲜红血迹嚎啕大哭。
这是她辛苦做的局,一个无奈之下的人工流产局,马奋斗是她和秦志远之间的见证者,也只有他才符合自己的条件。
当天晚上,黄小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茶饭不思,直接钻进了被窝,久久的不能平静。
马奋斗没有回村,他在派出所的宿舍里的时候,也在想着这件事,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这事一定和秦志远有关,看黄小兰的样子,似乎是在报复。
想到这里,马奋斗立刻打了一个激灵,黄小兰是秦志远的女人,要是山洞里的事被他发现,自己就要玩完。
“不成,得去探探风!”
马奋斗虽然是抱着试探口风的想法,可实际见到秦志远的时候,心中却打起了鼓,事先想好的说辞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是你随便来的地吗?”秦志远挥退了有些懊恼的综合办主任,关上了门,声色俱厉的说着。
“姐夫……”
“什么姐夫?”
“……不,不,镇长,我今天办事路过,正好来看看您!”马奋斗陪着笑脸,讪讪的说道,他不时的弓着腰,一脸的讨好之色,让秦志远看得心里直犯恶心。
当然,这种恶心仅仅因为对方知道他的秘密而已,其他人的谄媚还是照单全收的,他随意的拿起了一份文件,又故意低头看了看表。
“我还有会,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姐夫,我还真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粪蛋!你别和我别卖关子!”秦志远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要假借开会的名义,甩掉这个烦人的家伙。
“姐夫!是这样的,我咋看黄姐这些天不高兴呢!”
“怎么?她和你说什么了?”秦志远放缓了脚步,略略抬起了头。
“没,没,就是直觉,直觉,第六感!真的,我的直觉特别准,我这右眼皮老是跳!如果有事的话,我,我可以替你劝劝!”
“就凭你?”秦志远停住了脚步,他也想过这事,可惜没有合适人选,要是真有人能替自己解开这个疙瘩,倒也了结一桩心事,可是这家伙,油嘴滑舌的,能行吗?
“我咋了?姐夫,我可是你小舅子,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姐夫你有事不能憋在心里,会生病的,阳光一些,哈!”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
在黄小兰这件事上,秦志远还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说,偷情的事,总不能开个会研究吧?倒是马奋斗算是一个知情者,可以说一说,现在,他脸上虽然还是怒气冲冲,但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姐夫,你好歹也是个镇长,我好心好意来替你办事,你还骂人,你要不说,我就回去了啊!”马奋斗抬起屁股,来到了门口,推门欲走。
“滚回来!”
秦志远再次关上了门,他折返回办公桌,放下了文件,指着旁边的饮水机道:“自己倒点水!有屁快放!”
“姐夫,你属狗的啊?哈哈!这脸咋说变就变呢?”
“别说没用的!”
马奋斗放松了许多,他跳到饮水机旁边,自顾自的喝了整整两大杯水,这才擦了擦嘴巴,意犹未尽道:“黄姐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眼睛还红红的!”
“哎!都怪我!可也忒准了!你黄姐中枪了!”
秦志远坐了下来,他推开马奋斗递过来的水,懊恼的说着。
“啥?中枪了?”
“就是怀孕了!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秦志远皱起了眉头,轻轻的说着,
“啊?我,我,你!”马奋斗张大了嘴巴,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可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防空洞”里的激烈战斗可不是孕妇该做的事,再说那些设备,那些工具,最艹蛋的是那个假电动玩具,足有一尺长,坏了,坏了!这是作孽啊。
“你什么你!坐回去!”
“这孩子生下来的话,谁养啊?”
“生什么生?我说你小子走走脑子,这孩子能要吗?”
秦志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以为马奋斗能出个主意,看来他有些高估了这小子,不过也好,有个人说说话,秦志远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正当秦志远想下驱逐令的时候,马奋斗转了转眼珠靠上前道:“姐夫,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得需要您下个命令!”
马奋斗搓了搓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志远。
“诶哟,我说你小子刚上了几天班,还指使起我来了?信不信我让吕思明把你开了?不行!公权力不能私用。”
秦志远说的话,实际上自己都觉得有毛病,不过他早就霸道惯了。
“好好好!那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想招吧!”
马奋斗本来就是来透透口风的,目的一到,起身就要走,秦志远却坐不住了,连忙挥手道:“别走,你先说说看!”
要说人一旦遇到了难处,往往就浑身是破绽,秦志远镇长当得久了,就怕作风上出现问题,他嘴上虽然硬,但内心实际上十分的脆弱和煎熬,现在有一丝希望,他立刻就想牢牢抓住这颗稻草。
“卧龙岭出事了……”
马奋斗见有戏,神秘的说着,让让秦志远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卧龙岭的问题他早就知道,那个破村子的和谐稳定一直是他头疼的问题,见马奋斗这么说他神情一时间凝重起来,倒也不失镇长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