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本宫还怀疑是司寇云在背后捣鬼,烧了本宫的皇子府,看来是本宫高估了她!”夏焱愤恨地咬牙道。
司寇渊惊讶问道:“大皇子此话怎讲?!”
夏焱一手捶中石柱,凉亭遽然一动,“今晨,本宫去早朝,父皇突然将一本账册摔在了本宫的面前,这本账册里,全都是几年前本宫的旧账。”
夏焱这么一提,司寇渊顿时了悟,夏焱口中的旧账,就是他近年为了迅速强大起来,拉拢朝中各方官员而贪污行贿的一大笔钱。这事,在众皇子以及朝中官员中,原本就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事,皇帝如果不兴起突然调查,自然可以瞒天过海,不会有人知晓。
“看来,皇宫里,是有人想要翻身了。”夏焱眯着双眼,手握成拳,“居然敢妄想撼动本宫在宫中多年的势力!”
司寇渊先将厚渊阁被烧一事放下,问道:“那大皇子可有头绪了?”
“宫中各方势力均有,想要将本宫扳倒,自己坐上皇位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在没有找出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参奏了本宫之前,本宫暂时还无法下定义。”说完,他看向司寇渊,冷冷道,“但本宫根据近日各皇子的异常情况来看,夏君明是最大的嫌疑人!”
夏君明?!
司寇渊突然想起这位废物太子,这几日,他确实有些不同,不但出席来参加司寇家族的新秀比赛,还破天荒地亲自去了天下竞技场,大有出山的迹象,所以夏焱的怀疑不无道理。
但转念一想,他道:“但是,就凭一个灵武皆无,空有一笔财产的废物,就真的敢和大皇子抗衡吗?他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夏君明一向与本宫不和,依本宫来看,他定是与宫中的哪位皇子联手了。”沉思了一会儿,夏焱又道,“这几日,本宫得趁称病,该好好调查夏君明这十多年的底细了!”
“大皇子宽心吧,这夏君明只不过是一只华丽的纸老虎,比不上灵术强大的大皇子的!”司寇渊及时拍着马屁。
夏焱闻言舒展了眉头,这才仔细看向司寇渊,“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司寇渊这才哭丧着一张老脸,叹了一口气,“我的厚渊阁,同大皇子的皇子府一样,也葬身于火海中了!”
“什么?!”夏焱一惊,不可思议道,“是谁做的?!”
司寇渊摇了摇头,“这也是今晨发生的事情,那两人黑衣蒙面,身手十分敏捷,一个杀人,一个放火,将我的厚渊阁烧得干干净净,不但连一根药草都没有留下,就连柜台里的钱,也没有放过!”
司寇渊痛心疾首地回忆着,“那时我依着大皇子的吩咐,找了些理由,正在凌云阁教训司寇凌那些人,没想到腹背受敌!让我损失惨重啊!”
“大白天的,难道就找不出一丝线索?!”夏焱明显不置信。
“根据同其中一人交手过的掌柜说,那两人身材修长,不甚男儿的魁梧之态,到像是两个女人!”司寇渊双眼含恨,指着司寇家族的方向,“后来我根据时间一推算,那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司寇云和她身边的高手碧兰!”
“司寇云?”夏焱轻轻默念了一遍,似联想到了什么。
“这司寇云名里暗里都在算计我,我的势力和人心,已经大受她影响。我怕她是想来个釜底抽薪,将我的势力一点一点削弱,一个月后,再对付她,恐怕就很难了!”司寇渊十分激动,立即跪在夏焱身下,愤愤求道,“我恳求大皇子,想办法将她撤出永安城,免除后患!”
夏焱若有所思地垂头看着司寇渊,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说,那日在天下竞技场,是不是司寇云已经和夏君明联手了?”
司寇渊一惊,“那司寇云不是如虎添翼了?!”
“看来,司寇云是真不能再呆在永安城了。”夏焱踱步来到凉亭前,看着下着小雪的天空,“明日,本宫就让三弟向皇上请旨,以借锻炼司寇云为由,将她送到万兽丛生的红雾迷林。”
闻言,司寇渊阴险地勾起唇角,“到时,我们再借野兽攻击为由,将司寇云打得不死也残,看她还怎样去闯七重殿那一关!”
夏焱得意一笑,与司寇渊互相对视,“不但隔离了她与夏君明,还除去了她这个眼中钉,真可谓一石二鸟。”
司寇渊恭敬地垂首高呼:“大皇子智勇双全,司寇渊愿意尽犬马之劳,助大皇子一臂之力,早日心想事成!”
“大长老客气了,快起来吧!”夏焱立即将司寇渊扶起,笑道,“你我二人合力,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时,本宫不会忘记大长老的!”
司寇渊连忙起身,看着夏焱友善的脸,亦笑得欢喜,两人因为共同的目的,很快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天快黑时,司寇渊才回到自己厚渊阁,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焦土,一口心血还是忍不住上涌,极力忍住以后,突见王武霖急冲冲地赶来。
“大长老,有位客人找您,现在正在对面的承宝客栈里候着。”王武霖一走近就说道,“那客人找您找得急,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说是有要事,叫您一回来就去见她。”
司寇渊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武霖立时退下。
司寇渊出了一口气,转身就朝背后的承宝客栈走去,小二立刻就迎了上来,问过找人还是住店后,麻利地将他带进一间上好的厢房。
走到二楼一间隐蔽的厢房后,桌旁,坐着一位带着白纱斗笠,身穿暗绿色的长袍,分不清男女的人。
“你来了?”听见脚步声,那人问了一句,发出的是苍老沙哑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了处理。
“你将司寇凌的订单交给老夫,司寇凌也因此如老夫所计划那样受挫,”司寇渊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老夫却是损失惨重,但是答应你的条件,只要老夫办得到,自然竭尽全力,不会食言。”
“司寇大长老果然是快人快语,为人爽快。”绿袍人赞赏了一番后,笑道,“我自然也不会在金钱方面为难大长老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起身,她透过白纱斗篷看着司寇渊,“只需要大长老将司寇凌身边的司寇绮婳,想办法留在司寇族一个月,一个月就足以!”
“为何?!”司寇渊不解地问出口,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笑着掩饰道,“司寇绮婳是司寇凌的人,留她在司寇族,对老夫没有一丝好处。”
“她一介弱女子,成天药罐不离身,一身都是病,大长老还怕她坏了你的大事?”绿袍人笑着反问道,语气里尽是不屑。
司寇渊顿时不悦,隐忍了一番后,想到留一个废物在家族,对自己也没有影响,才回道:“如此,那老夫就答应你的要求!”
“大长老一言九鼎,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日后,我们定会还有许多需要合作的地方。今日,大长老还有许多事要忙,我就不多留大长老了。”绿袍人笑看着司寇渊,语气客套从容,面对一代长老,却毫无谦卑之态。
闻言,司寇渊也不想耽搁,告辞后就起身离开了承宝客栈,行进客栈门口时,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厢房的方向,沉着一双老眼,那人气度不凡,绝非池中物。
不但轻易拿到司寇凌的东西,还不惜以此为条件,要求留下司寇绮婳,如果真是绮婳,但她身上却无半点羸弱之态,且毫无药味,她究竟是谁?
不及细想,他又被赶来的王武霖,因为重建厚渊阁一事,而开始忙得焦头烂额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回到司寇族的司寇云,却已经吃过晚饭,开始进入九幽玄境,捣鼓起了镇元八角神鼎。
走到这个黑色的大家伙面前,司寇云围着它转了一圈,经过前几日以失败告终的尝试,今天,她准备总结一下前前后后的经验,再试一次。
这时,在一旁修炼的小白,小眼瞅了瞅司寇云,也跳到神鼎边缘,走了一圈后,一边朝下望着,一边想着什么。
司寇云看到它这番神态,连忙问道:“小白,你想到了什么吗?”
小白点了点脑袋,立即跳到药草上,用爪子将所有的药草刨到了一起,再指着这些药草,再指了指神鼎。
“你是要我把所有的药草放进神鼎?”司寇云不解道,“可是这些用量完全超过了书中所记载的,这样行吗?”
小白赶紧无比自信地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每次炼出来的药,都是一团黑焦,似乎和用量也有关,于是司寇云便抱着一试的态度,将足足有一怀抱的药草,全都放进了神鼎。
再顺着八条脉搏一样的管道,分别注入清水,然后她就退到鼎身,一处印着手掌的地方,将双手放在上面,大小刚刚好。
调息凝神,慢慢运转起体内的灵力,利用精神力将体内的灵力,很快转化为源源不断的火,再通过手掌,运输到鼎身。
神鼎的鼎身四周有两条相互交错纵横的凹槽,司寇云的火一运出,凹槽内瞬间被火填满,就像两条火溪,闪着耀眼的光芒,不停地围绕着鼎身,再猛地灌入神鼎内,混着那写清水,水火交融,不停地淬炼着鼎内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