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实在不喜欢苏娴那张酷似孙蔓儿的脸,龇牙咧嘴的对着苏娴喊道:“你怎知道我是醉酒误事儿?好大一顶帽子就这样无端的给我扣了下来?我不认!”
“小姐,您又何必犟着脾气呢?您若诚心认个错,真心悔改,老夫人怎会再罚您呢?您就服个软吧!”
苏娴一脸真诚,反显得云妩不知好歹。
“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若是真的认了这个锅,只怕自己马上就要被赶出侯府去了吧!
“打,打到她认为止!”
果然,苏娴的话没有能救云妩脱离苦海,反而让老夫人更加生气。
在老夫人眼里,她娇养了十几年的姑娘竟然如此不堪,把云妩和苏娴往那一对比就更是痛恨苏家人。
若不是她们把这样的一个孽障送到了侯府,害得好端端的侯府嫡女做了奴隶,简直令人发指。
一板子又一板子下去,云妩疼到骨头都要碎裂的感觉,可是她仍然憋着一口气就是不肯认。
“我冤枉!不是我!”
“打!”
“我不认,我……我不认!”
云妩被打的皮开肉绽,却不曾掉一滴眼泪,甚至不肯求饶认错。
这硬气,让侯府众人都惊讶不已。
“这三小姐嘴也太硬了吧,被打成这样也不认?”
“诶,我听后面院子里的人说,这三小姐被打晕了之后又泼了凉水,醒了之后又继续打,那地上板子上都是血,溅的到处都是,渗人的很。”
“天啊,怎么会这么可怕,老夫人不是一向最宠爱三小姐的吗?”
“这火烧祠堂可是重罪,只怕这三小姐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云璟渊刚刚醒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云妩从他昏迷的时候一直挨打挨到了现在,竟然还不肯认错!
在他印象里,云妩最是怕疼的,竟然能撑到现在,莫不是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斩月扶我起来,去后院看看。”云璟渊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
“世子,您这刚醒属下还是给您请太医过来看看吧!”斩月打岔,试图转移云璟渊的注意力。
“什么时候,本世子的话你也要忤逆了?”云璟渊有些不愉。
“世子,三小姐醉酒火烧祠堂,老夫人责罚是该的,您为了救她受了伤已经算是对的起她了,何必再去管那些闲事儿。您看您这胳膊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养着,日后如何能练剑……”斩月劝阻道。
斩月身为云璟渊的亲信,自然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云妩身份的人,可是那日她自从见到那云妩痴缠世子的样子,就隐隐为自家主子堪忧,生怕这云妩耍什么花招坑骗了世子。
“只要她还是侯府的嫡女,是本世子的嫡亲妹妹,这事儿本世子就得管。”
云璟渊不再理会斩月,自己强撑着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打了下去,云妩被打红了眼:“祖母一定要屈打成招的吗?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认!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好了,哈,侯府嫡女被活活打死,这传出去一定会轰动京城的吧!”
“你,你竟敢威胁我!好啊,叫你嘴硬,继续打!”老夫人气的发抖。
这云妩做错事竟然还如此冥顽不灵。
“住手!”
正当那板子要再次落到云妩身上时,云璟渊带着一身伤痕过来了。
“璟渊啊,你醒了怎么不好好在房间里修养,跑出来做什么!”云老夫人见云璟渊醒了连忙上前。
“祖母,云妩还只是个孩子何必下这般重责,既然她说自己没错,不妨听听她的说法。”
云璟渊见到云妩时,她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一身白衣已经染得绯红,小脸也是煞白的毫无血色。
“璟渊,你怎么一醒来就替这个孽障求情呢?”
老夫人不解,一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为何如此上心?
“哥哥,就算阿妩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是不是也该有个辩驳的机会?”云妩见云璟渊来了,心里就涌出了无尽的酸涩。
云璟渊见这惨烈的场景着实有些不忍,朝廷审人犯的时候都上有喊冤的机会,没想到祖母竟然会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你且放心说,哥哥会为你做主!”云璟渊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云妩的脸,希望能安慰到她。
“璟渊,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认为祖母冤枉了她吗?她祠堂醉酒已经是对列祖列宗大不敬,还纵火少了祠堂,这还有什么好辩驳的?”云老夫人见云璟渊要护着云妩,心里就好不痛快。
“哥哥,阿妩冤枉的!阿妩本就诚心在祠堂悔过,即便这几日食不果腹也未曾喝过祠堂里摆着的祭酒。起火之前,阿妩不知缘由的晕厥了过去,醒来就已经深陷火海了。”云妩解释道。
云璟渊现在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拼命的解释希望云璟渊能相信她。
“哥哥,不是阿妩做的,真不是阿妩做的。”云妩带着血迹的小手,拉着云璟渊的衣角,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被打成这样都不肯承认,放在旁人,只怕早就屈打成招了。
云璟渊心软了,眼前这个云妩是他从未见过的,骨子里带着的倔强和韧性是一般女子不曾有的。
“好,哥哥信你,你好好想想,你为何会在失火前晕倒,祠堂失火前你又见过什么人?”云璟渊问道。
“阿妩只见过宋嬷嬷,她给我送来了吃的,吃完之后,我便晕了过去……醒来时我便在火海之中,身体却不受控制动弹不得。”云妩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一派胡言,你以为你说一句你晕了过去就可以摆脱罪责吗?昨夜你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浑身酒气,周围的人都闻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很显然云妩说的话,云老夫人一句也听不进去,她一口咬定就是云妩放的火。
“我若是真的想要纵火烧了云家祠堂,但那也不至于把自己也关在祠堂烧死吧?就不能是有人要害我吗?”云妩反问道。
“祖母,她没有说谎,醉酒虽然会使人神志不清,但是不会使人肢体麻木,昨日孙儿进去找到云妩时,她似乎像是中了麻沸散,浑身软绵无力,若不是孙儿及时进去救她,她已经身葬火海,必死无疑!”
云璟渊开口为云妩作证,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云妩是无辜的,可是他心中就是不相信这件事会是云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