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才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黎行长怎么说?”
徐方才的心脏都要吓得爆炸了,我的祖宗啊,黎刚启在电话里说了啥呀,你这脸色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陈有辉叹了口气,为难说道:“黎行长说,他风声都放出去了,如果直接放过你,调查都不调查一下的话,他会下不了台。”
“啊?”徐方才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陈兄弟,你没跟黎行长说你这边情况吗,你老大都同意了的。”
说着,刚还在肉疼的徐方才连忙把钱袋推向陈有辉,生怕陈有辉不收下。
“说了,我老大面子不给,看他爷爷老人家的面子也要给呀,黎行长开始不乐意,后面松口了,说先找你调查先做下样子,毕竟架势都摆出来,总不可能没动作。”
陈有辉说道,“所以说,你先配合下调查,然后咬死是刘大巴子所为,把责任都推到刘大巴子身上去,到时刘大巴子进去抗雷了,你就可以调查无事被放出来了。”
徐方才一听,心又放下来一点,又为难纠结起来,“陈兄弟,你方法有些冒险呀?”
“冒不冒险那是你的事,如果不想你可以直接等着调查吧,你看,我给你解释了哦,这钱是不是归我了。”陈有辉嘿嘿笑道。
“这…”徐方才又肉疼起来了,这事看起来也只能信这家伙了,钱都收了敢不作为,老子拉他一起陪葬。
“当然,当然,这些钱都是陈兄弟的。”徐方才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陈有辉把钱提到自己脚下,很是兴高采烈。
见徐方才还是忧心忡忡模样,陈有辉安慰道:“安了安了,我老大的爷爷可是黎行长的老上级,黎行长不会太为难你的,都是走过场,实在不行,到时我亲自多跑几趟,再怎么说我也拿了一些你的礼物不是。”
“那就谢谢陈兄弟了。”几杯白酒下肚,徐方才这才心落回肚子,空调一吹,顿时有些凉了,原来不知时候早已一背冷汗。
马德,姓陈的这小子做事一惊一乍的,老子都要被他吓死,这电话都打了钱收了,应该没大问题了。
“记住,要咬死刘大巴子,不然你不好脱身。”陈有辉善意地提醒道。
“放心,刘大巴子屁股不干净得很,我那有他好多黑料。”徐方才恨道,要不是刘大巴子他也不会趟这趟浑水,这死胖子罪该万死。
“那就好,那就好。”陈有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九道酒店楼下,陈有辉和陈有彪抽着烟,目送徐方才离去。
看着扭扭曲曲离去的帕萨特,陈有辉想着,这个家伙算酒驾吧,别半路出事坏了事情不说,还祸害了别人。
陈有彪手中提着沉沉的黑色袋子,猛地吸了一口烟,才说道:“辉辉,这钱真能拿?我感觉有些烫手”
“我没说要哇。”说完,陈有辉当着陈有彪的面再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黎行长,我是小陈……对,向您汇报个事,徐方才那家伙拿三十万来贿赂我……我先稳住他了,感觉可以多套一点东西出来……”
“明天我就把钱送过去,我都没问题的,出庭做证都可以……行…好的…明白……那多麻烦您了……”
陈有辉结束电话,一旁的陈有彪早已经目瞪口呆,这又是哪一出,他问道:“刚包厢里的电话是假的?我说你刚在包厢怎么感觉变得怪怪的,都是装的?”
“昂”陈有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你不怕姓徐的发现吗?”这操作也太骚了吧,连他都信以为真。
陈有辉吸了口烟,笑道:“彪哥,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吗?”
“姜维打鸡?不知道。”陈有彪摇了摇头。
“这指令来省里,县里所有人都杯弓蛇影,徐方才更别说了,完全是惊弓之鸟,找我是他唯一出路,现在我说啥就是啥,他又没有求证渠道,只是慌不择路地选择相信我了。”
上辈子陈有辉工作经验中,就有一种情况,就是大家都喜欢做上面政府的项目,比如市级医保系统,省级某某系统……
因为这个吃下来,打着上级的旗号去下面机构单位,下面的这些市场全部大门敞开,不敢质疑,还不带还价的,同事们都笑称这是降维打击。
“徐方才完全蒙蔽了双眼,先不说这三十万值不值我去冒险,就是我家现在厂子赚得钱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了,如果我收了这三十万,完全会失去同学的信任,都是得不偿失的。”陈有辉解释道。
“就算他信了,但那家伙不会录音拍照之类的吧。”陈有彪瞎想到。
“你警匪卧底片看多了吧,我又没真收他的钱,管他录不录音,录了更暴露他自己贿赂买通他人的事实,那两个通话记录可都不存在的。”
陈有彪比了比大拇指,叹气道:“马德,都说要多读书,老子现在就感觉读书读少了。”
陈有辉切了一声,说道:“彪哥,现在还可以学习的,成人高考了解下。”
“哦,那算了。”
陈有辉说回正事,问道:“之前拜托你收集的东西怎么样了?”
陈有彪回道:“刘大巴子的还好说,他做事粗糙得很,吃相难看,上面来的拨款什么都要扣一点,连田补低保都不放过。”
“村里村外都知道他德行,就是没人带头站出来的问题,我们带头作保证,随便找找就有一堆确凿证据,还有找到好几户愿意出庭作证的。”
“至于杨鹏杨秃子。”陈有彪为难的吸了口烟,摇了摇头。
“这家伙就小心多了,没有啥明显的东西,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玩意,要想整死他,难,反正我们这些混混是找不出来。”
陈有辉说道:“我没说要整死杨秃子呀,我们也整不死。”
“嗯?”陈有彪疑惑了,“不整死杨秃子吗?那查他的东西干吗?”
“让他们狗咬狗,先让徐方才咬出刘大巴子,再让刘大巴子咬出杨秃子,杨秃子估计也就是破个皮毛,到时肯定又咬回去的。”
陈有辉想想都感觉有趣又出气,上辈子这三人狼狈为奸地吞噬他家的产业,这辈子现在让他们狗咬狗。
“这样呀。”虽然不懂陈有辉具体说的啥意思,但他感觉挺可惜的。
“你不知道杨秃子有多畜生,坑蒙拐骗他样样都干,而且他手上估摸着有人命,记得前几年闹得蛮大的女中学生跳楼事件吗,有人说,当时杨秃子带人就出现过天台。”
陈有彪烦躁地又拿出香烟,烟叼嘴上突然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摸遍了口袋都没有,很是烦躁地操了一声。
陈有辉及时地打着火机递了过去,给点上。
然后说道:“彪哥,这次我是有些使巧劲的,那个黎行长只是银行财政方面的,你也说了,杨秃子在县里背景很大的,我们暂时干不过他,最大绊他一脚。”
他明白陈有彪的想法,之前为了口饭吃,没办法就浑浑噩噩地待在那看场子,从来不越界帮杨秃子干其它伤天害理之事。
现在活明白了,应该是有钱有路子有追求了,想要求更多来告别过去,但太急躁了,实力还不匹配得上想法。
“彪哥,上天不会放过杨秃子的。”陈有辉神棍地安慰道。
上辈子那次让陈有彪娱乐城倒闭的那次严打,杨秃子也被抓了,判得死刑,也是上辈子祸害陈有辉一家唯一遭报应的。
“或者再等等,等我下次再回来,就收他的狗命。”说这话的时候,陈有辉带着格外的自信,
他也没打算放过杨秃子,只是现在实力还不允许,现在去招惹,打蛇不死就麻烦了,得打七寸一击毙命。
他不信自己重生掌握那么多先知信息,满手的王炸,还炸不出个人样。
“兄弟,我信你,我知道你是大本事之人。”陈有彪也格外地认真说道。
皎洁的月光洒下,给两人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
这个承诺深深地烙在两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