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干吱呀呀的颤动着,丁芹芹怕的厉害只能闭紧眼睛咬紧牙关。
“嗯?你还真是不怕死?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男人趴在树干上笑嘻嘻的问道。
冬天冷的刺骨一个身穿单薄长袖的小男孩躲在一旁的垃圾堆里发抖,这次已经是他换的第四个住所。
可尽管是这样仍是有那些身强体壮的人将他赶走,那晚,或许是他最幸福的晚上。
街道 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瘦小的男孩,他被路过的车辆撞飞,他拖拉着受伤的身子找到最后一个落脚点,丁家的大门前。
第二天丁家的男主人发现了小男孩,可能是上天于心不忍。男孩顺利的活下来,在丁家给小少爷陪读。
李陌停了停,有些烦躁的看着丁芹芹然后开口:“你知道吗,你长的真像你妈,不过最像你 妈 的还是你那个姐姐。”
丁芹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从来没有姐姐自己一直都是独生子女:“我看,你是在编故事,本小姐可是独生子女,况且,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妈妈。”
她妈妈可是在一生下她就难产去世。
李陌突然大笑,双手摇动着树干,丁芹芹吓的丢了魂。
“为什么邬可不喜欢我,果然,果然,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哈哈!”
他本以为那是故事的美好开始,没想到,那才是地狱的开始。
由于小男孩瘦小懦弱以至于小少爷总是欺负他,经常将他的衣服丢进泔水桶里,还总是让他当马。直到那天他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体贴善良就是这个一个像是天使的人怎么可能会嫁给那个无赖少爷,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或许是金枝玉叶的一对,但在他眼里,那个低级顽劣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与她是完美的一对。
“你知道吗,邬可太过于耀眼以至于我几次三番的想要拥有她。”李陌越说越痴迷,就像是此刻那个叫邬可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一样。
听着他那自述事的故事丁芹芹有些瞌睡:“你是对我说的不感兴趣吗?那我们做点你感情戏的事情?”
李陌一跃下树,刚触碰到丁芹芹手臂的李陌却往后一跃坠入河中。
“李陌!”丁芹芹哽咽着,她含泪看向河面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哀愁隐约浮现。
“芹芹,没事吧!”男人快步上前解开丁芹芹的绳子,丁芹芹的眼神空洞像失了神志。
丁芹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浑身颤 抖着。
“爹,李陌他,他怎么。。。”李陌消失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跳入河里,只有惊恐和心疼,却无能无力。
丁舟紧抱着丁芹芹,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李陌在那一瞬间为了不伤害丁芹芹跳下了河,丁舟看的一清二楚,李陌眼底的恐惧和无奈。
还有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看来他是在那一瞬间争取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回家吧?”男人沙哑着嗓子试探性的问着怀里的人,丁芹芹没有说话一直哽咽个不停。
夜风凉的厉害,这是第一次丁芹芹对夜晚感到恐惧。
距离李陌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看着逐渐消瘦的丁芹芹男人不免有些心疼。
泥泞不堪的小路,破败的院子,吱嘎作响的屋门,这里的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季秋这边也完全没了动静,呼吸越来越薄弱,即使时不时的有几下微弱的心跳。
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苍白,已经干裂了的嘴唇。一夜之间白了发,葛洲坐在床榻前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不由得伤感。
“季秋。。。还没有醒?”寻着声源,葛洲抬头看向门外。仍是那一身青布衫,标准的老布鞋。满脸褶皱,头发有些稀疏,鬓角发白。
丁舟蹒跚着步子,满脸忧愁。嘴唇发青,他的声音有些颤 抖。葛洲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茶杯中的茶叶逐渐下沉。。。
“可能,季秋这辈子已经到头了。”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到,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激动与不屑。
“一个星期之前,李陌曾在我那出现过,被人夺了身体。”丁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拐杖放在一旁。
“自从季秋昏迷之后李陌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你说他被别人夺了身体?我看那是他本性暴露!”男人冷哼着将手中的茶杯丢向丁舟。
丁舟伸手,以沉稳之力妥妥接住了茶杯。
“要不是你跟季秋的偏执,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葛洲本就对李陌不满,现在又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要不是之前季秋一直嘱咐我要好好对他,我也不至于每天对那个孩子笑脸相迎。。。”可能是越想越气葛洲一拳打在了床榻上。
这让原本昏迷的季秋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咳。。。不是那个孩子的错,他是被季葵给下了蛊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见到季秋苏醒,两人提着的心也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你醒了!小心点。”葛洲更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明白。
他将季秋小心翼翼的扶起,自己从桌上端了一碗茶递给他。
“嗯,是被下了蛊,没想到咱们上辈子种下的孽缘居然要让孩子们来偿还。”丁舟摇摇头,长叹一声。
“芹芹她。。。还好吧。”季秋问道,丁舟摇摇头,满目愁容。端着茶杯的手也开始哆嗦起来,茶具碰撞在一起的声响在这间不大的小屋里传了很远。
当初的事情令所有人都心生恐惧,可如今这份恐惧还要在重新来一次:“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将那个孩子带回来。。。”
葛洲阻止季秋不让他在继续说下去。
“要说整件事情,我们谁都有错。”丁舟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底浮现出一丝雾气。。。
“邬可跟李陌的事。。。还没告诉芹芹吧。。。”季秋试探性的问着。
男人摇摇头:“我怕芹芹受不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怕这个也会。。。”丁舟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
屋子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要从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