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转过身后,发现小区广场上,那些正在晨练的大爷大妈,这会儿正飞快的朝这边跑来,隔老远我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焦急。
没多久,跑在最前面的老大爷,冲到我面前,直接就拽住我的手道:“小伙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看了看旁边的柳树,不解道:“砍树啊,公司规定的每天让我砍一颗树。”
听到我的话,大爷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起来,惊慌道:“砍不得,听大爷的,千万不要砍树啊。”
这怎么可能?
我这才第一天上班,公司规定的任务就完成不了,要是被老板炒了鱿鱼我找谁说理去啊?
再说砍个树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大爷,这树是公司让砍的,你就别拦着我了!”我说完,扬起斧子准备砍下去。
只是还没等我斧子落下,后续赶来的大爷大妈纷纷惊呼道:“不要砍树,会出事的……”
我有些冒火了。
一大早的先是遇到个神经病哑巴,现在又来了一堆大爷大妈跟我捣乱,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么?
于是我用力挣脱这些大爷大妈的阻拦,朝着柳树上直接一斧子就砍了下去。
让我有些纳闷的是,当斧子落到树上后,我并没有感到很强烈的阻力,相反的,这一斧子像是砍到了软垫似的。
我用尽全力的一斧头,也只是伤到了柳树的表皮。
“什么情况这是?”
就在我满头雾水之际,让我无比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被我砍出条小裂口的柳树上,一汪鲜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随后一股熟悉的腥味,更是直接钻进我的鼻子,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是血,这树……这树居然流血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直接炸开了,无尽的恐惧瞬间就将我笼罩,我只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呜呜呜……”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一直躲在人群中的乞丐,在柳树流出鲜血的那一瞬间,满脸惊恐的转身就跑。
乞丐忽然间的尖叫声刺激到我敏感的神经,此时我没留意踩到根树枝,直接跌坐到地上。
“小伙子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完了完了,这小伙子活不长了……”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一直围在我身旁的大爷大妈们,纷纷用或是惋惜,或是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更有甚者,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就仿佛在看死人似的,让我竟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大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断流血的柳树,叹息一声道:“小伙子,你摊上大麻烦了,我劝你还是先去庙里面拜拜,求个平安福什么的,或许能帮你逃过这一劫吧!”
一听大爷这话,我更加慌了,急忙道:“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去庙里面?还有这明明是棵树,为什么它会流血啊?”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你之前就有好几个保安,都是因为砍了这个树出了事,邪门得很啊!”
一旁的大娘,也满脸恐惧的说道:“对对对,这事以前还上过报纸呢,那些砍过树的保安就算是没死,下场也没好到那去,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大爷大娘们,七嘴八舌的和我说着我前几任保安的事情,甚至有几位还跑回家找到了当时的报纸。
原本我还不大相信,只是砍个树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但是当我看到报纸上新闻报道那一瞬间,顿时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大爷大娘都散去了,我一把将还沾着鲜血的斧头丢开,直接撒腿就跑。
诡异的小平头,邪门的七楼,会流血的柳树,惨遭意外的前几任保安……
无尽的恐惧早已摧毁了我的心理防线,此时此刻,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辞职!
只是在跑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刚才出现的那个乞丐。
他是第一个阻止我的人,而且他当时脸上的惊恐,比那些大爷大妈还要浓郁,说明他知道的也许比那些大爷大妈还要多。
也许我应该先去找他问一问,也许能了解到更多情况。
想到这里,我转头跑后广场,向那些大爷大妈们打听情况。
乞丐应该是在这小区很久了,我通过向小区的人问路,很容易就得到了乞丐的住址。
我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距离小区不远处一片破落棚户区。
这一片都已经拆迁,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并没有被施工盖楼,反而是被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占为己有,在这儿用些铁皮搭起了一座座简易的小屋。
乞丐家是在这些棚户区的最角落,当我赶到他家门口后,却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我敲了敲门,问道:“你好,有人在家吗?”
连续问了好几声,没有任何人答应,我想了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破旧的木门,在阵阵渗人的“吱吱”声中缓缓打开后,一阵阴风倏地袭来,风中还夹杂着些纸灰,我一时间没有躲开,直接被洗了个脸。
“卧槽,,什么东西……”
我用力抹了一把脸,随后发现自己整个手都变得黑乎乎的。
低头一看,我顿时就看到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大团纸钱被焚烧后的余烬,正被阵阵阴风刮得满屋子飞,十分渗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很想转身就跑。
但一想到我现在的处境,不得不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颤声道:“有……有人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想了想,用颤抖的右手拿出手机,然后点开了手电筒,开始打量起房子内的情况。
屋子里基本没有什么家具,破旧的木床,缺腿的小板凳,一台满是灰尘的电视机……
我在屋子里不断乱看,但就在手电筒的光芒,照到墙壁上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将我笼罩,让我的身体如同筛糠一般不断乱颤。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幻觉……”